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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出书版)(70)

侯棠被萧拓架着脖子,只能用余光去瞄他,随后冷静的对贺连正道,“开门。”

贺连正连忙让人把城门打开,再回首,萧拓已经连人带马的奔了出去,他立马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告诉谢大人和相国大人!”

侯棠被萧拓带着一路奔到了丛林中,已经被颠的头晕目眩差点要吐血了,这才被萧拓放了下来,一下马就奄奄一息的撑在树下调整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

萧拓则将马栓到一边然后走到侯棠身边,一只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拍着,那掌心的温度仿佛透过衣衫传到她的心里,顿时她觉得似乎好多了。

不过她抬手打掉了萧拓的手,目光冷淡,“你以为跑到这里就躲得掉了吗,西夏皇帝原来也如此幼稚。”

萧拓慢慢松了手,“我本来就没准备逃掉,只不过想让我的下属离开邰业而已。”

侯棠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手下意识的磕紧了那树干,干笑道,“那你打算怎么逃呢,皇上。”

萧拓一手勾过侯棠的下颚,那双眸子,三分蛊惑三分戾气,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没开口,后方就传来了金戈之声,人群骑着快马纷然踏至,为首的是谢晋和贺连正。

萧拓一下放开了侯棠的下颚,立起身子将她抱了起来,笃定的看着来的人,丝毫没有半分惊慌,似乎谢晋他们才是他的囊中之物,梦中捉鳖

☆、第50.51.52.53.54.55章

第五十章跳崖

“大胆,速速放下吾皇饶你不死。”谢晋大喊道,心里也是急了,这皇上被一个陌生男子要挟着,这要是出个三长两短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

萧拓将侯棠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嘴边是冷冷的嘲笑。

谢晋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此刻萧拓和侯棠身后那是万丈深渊,陡峭崖壁。要是他们就这么掉下去了,皇上还不命丧黄泉。

萧拓淡淡瞥了谢晋一眼,完全不顾他急得跳脚的样子,他看着怀里的侯棠将她搂紧,侯棠能看到他的下颚微微张开,他说,“既然你那么想我死,不如我们就赌一把,看究竟谁先死。”

侯棠立刻抓住他的手想要跳下他的怀里,可是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她大概能猜到这个疯子要做什么了,他肆无忌惮疯狂至此,她才不要陪他。

侯棠死死抓着他,眼睛紧紧锁着他,“你的目的就是让你的下属离开邰业,现在成功了,你快放开我,要死你自己去死。”

萧拓肆无忌惮的笑着,如野兽的低吼那般,“可是这万丈深渊,我可不想一个人冰冷的死去,起码要做个风流鬼不是么。”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听在人心上一阵阵悸动。

“你!”侯棠想骂骂不出,只好自己吞下去。

谢晋见情形不妙,立刻说道,“贼子,快放下那女人,可以赦你无罪。”

萧拓似乎没有听见似的,他道,“看来上天注定我们要死一起了。”

侯棠气极,这人怎的如此任性。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周围人一阵惊呼,萧拓抱着她就往崖下跳了下去。

侯棠的心也跟着荡到了谷底,仿佛眼前一片黑暗,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

侯棠和萧拓自然没摔死,他们不仅没摔死,还运气好的要死。至于这运气是怎么好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醒来就已经躺在一个茅舍中了,还有人好吃好住的伺候着。

当然那些人不是下人,只是好心救起他们的人。

不过要让谢晋他们很快的找到她也有些困难,毕竟他们被湖水冲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这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

侯棠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腰酸背痛了一阵,那也是因为萧拓把她裹在怀里,她也没有受到任何重创,于是隔天就醒了过来。

醒来就发现她身处这个民风淳朴的小村落,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也许这才是她的理想国。

这日侯棠起身到了萧拓的房内,他依旧紧闭双目躺着,至今没有醒过。虽然他们运气好的没有直接从悬崖上摔倒谷底,但是萧拓也算是遍体鳞伤了,背部满目疮痍狼藉不堪,那村民给他换药的时候侯棠在一旁看的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又是何苦,既然想一起死,又何苦苦苦护住她。这一点都不像那个说到做到雷厉风行的镇南王萧拓。

侯棠走到了萧拓的身侧,默默看着他紧紧抿着的唇和稍皱的眉。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是么,他想要吸引注意力让自己的属下出城,但是又不想被抓住,却偏偏寻思还要带上自己,现在他这样子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侯棠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将茶杯贴着自己的双唇一点一点的抿进嘴里,那眼眸一直盯着萧拓的侧面,那是侯棠看过世上最好看的侧面,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她随后将茶杯捏入手中,逐渐收紧了五指,眸光也隐隐透着寒光,而那光阴越来越剧烈,最后化作了漫天飞霜。

她一直都想杀他,此刻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躺在自己面前,要杀他,除却此时更待何时。

杀了他,所有人都解放了。

侯棠另一只手慢慢的举到自己的头顶,将头上的一支金钗拔了下来,那金钗几乎千金之重,侯棠拔出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她将钗子攥紧手里,似乎要深深刺进她的肉里。

随后她一步步走到萧拓身侧坐下,举起手将钗子紧紧对着萧拓的喉间,似乎她已经能看见萧拓的喉间被刺穿的那一刻的样子。

一想到这里,她的手不由得抖了起来,她不断告诫自己要静下心,古来有云成大业者必先断其念,狠得下心才对得起那千秋大业。

侯棠举起了钗子抵上了萧拓的喉咙,那细细长长的金钗泛着泊泊的冷光。片刻的时间似乎在侯棠的面前被无限拉长,长到如同那漫天翻滚的河流只待冲破那横亘的壁垒。

她握紧了钗子总觉得心慌得厉害,那血管内的血液似乎循着管脉逆流而上直冲头颅。最后她死死闭上眼咬紧牙关不顾一切的硬是砸了手往下刺去,然后她面容挣扎的张开眼,发现那钗子只是往下沉了一小段,萧拓的脖子也只是被擦破了一丝血迹而已。

侯棠的手已经僵白,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她呆呆的看着萧拓,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成为自己期望成为的那类人。

突然,她悬在半空中的手被那躺着的人一把扣到了床上,那人目光凉丝丝的掺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却道是叫侯棠心尖一颤。

“不是一直都想杀了我么,怎么忽然不动了?”萧拓握着她的手力气很大,似乎是用了十分的劲。

侯棠被他说得有些恼羞成怒,她扬眉道,“我只是在考虑要把你尸葬何处,你那么急着想死么?”

萧拓眼眸半阖,但是那身上的戾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褪去,“可惜失去了机会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侯棠眉眼一横,“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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