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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出书版)(17)

“是谁?”他是户部尚书,那时候除了他还有谁能批,谁敢批。

“是相国让老臣批的啊,公主,老臣真的是冤枉啊。”

连修?侯棠一下子有点懵了,他和户部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批了这些钱财用去哪里了?

侯棠二话没说,坐到椅子上,就开始研墨写字,谢清持连忙问道,“公主你这是要写什么?”

侯棠神情严肃的说道,“参本。”

谢清持连忙抹着额头的汗,说道,“公主你这时候参了相国也没有用啊。”

侯棠停下手中的笔,道,“为何?”

“早就有人参了啊。”

“谁?”

“太傅。”

果然,这朝野之内,也只有那老朽敢参连修了。

“那参本呢?”

“我估摸着,肯定是被皇上压着呢。”

连修不可能没想到他那么做的后果,他这样做,说明他笃定宴容辞会压着参本而不去动他,只是连修到底是为何要动国库的收银。

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侯棠此刻自己也迷糊了。

不过她继续提笔开始写,谢清持立马又问道,“公主你还要参相国吗?”

“我参你。”侯棠干脆答道。

谢清持被她吓得连忙给跪了下去,道,“公主啊,你就饶了老臣吧。”

侯棠写完,将折子全部收起,倒了倒,说,“明儿我就呈上去,连修我也照样要参,明儿我还要参他吏部一本。”

说完就走出了谢清持的府邸。

此刻已经隐约能听见鸡鸣的声音了,许是马上要上早朝了,她却没有往皇宫走去,而是直接奔去了相国府。

相国连修正准备出门早朝,远远的看见侯棠脸色不是太好看的朝他走了过来,他则轻轻笑着在原地等她走近。

侯棠一走近他,就把一堆折子往他手里塞去,连修接的措手不及,不过还是都接住了,他隐隐感觉到不好的气息,眼前这个公主正生着很大的气,而每次她生气,倒霉的总是自己,他只好无奈的笑笑。

她语气略带讽刺,道,“相国大人,别急着早朝啊,先看看这些折子。”

连修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从她上任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她早晚要来找自己,此刻他将那些折子收起,道,“公主,我批的银两自然是运去修葺战后城墙,无须公主担心。”

侯棠又道,“那敢问相国大人你敢说出这些银子运去了哪座城池,经何人之手,其中几成用来买砖石土方,几成用来支付给工人,可否详述其中明细?”

连修苦笑了下,他就知道侯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不过他也不打算和她纠缠下去,他道,“公主竟然不相信微臣,微臣也只好作罢,早朝时辰,臣该动身了。”

侯棠忽然叫住他,“连修,你就不怕我参你一本!”

连修停下脚步,敛去了表情,道,“我要是怕被参,早就被扔进大牢了,公主要是真的那么在意这些支出,不如花时间去研究下为什么百姓都叫苦连天了,那些税收却还是到不了国库。”

侯棠原地跺了下脚,道,“我一定要参你一本。”

连修没有再理她,侯棠两夜未眠,却还是撑着去早朝了。不过她也意识到一点,连修说的非常的正确,要最直接的解决财政问题,必须亲临民间与那些苛捐杂税正面接触,还要一路追踪,找到吃税的源头。

想到这里,侯棠心中默默有了一个想法。

朝堂上,侯棠将自己的参本给递了上去,她看了眼连修,他对自己笑的一脸无辜,侯棠看了就火气。

宴容辞拿过参本扫了几行,随后合起来放到了一边,道,“财政问题确实是大患,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意见?”

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侯棠在心中骂道,这人怎么做皇帝的,自己身边最近的人把自己家里的东西都吞光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侯棠只能在原地生干气。

不过说到这里,侯棠还是上前说道,“我们现在处于最高处,完全看不到下面人是怎么做事的,也不知道最后税收都流到哪里去了,臣认为,可以请一些吏史去各地政府勘察一番。”

宴容辞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说完,他又开始咳嗽了起来,他将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嘴。

身边的太监连忙上去替他拍着背,宴容辞伸手示意让他离开,随后自己调整了下,继续说道,“侯尚书,那你以为,该去哪些地方?”

侯棠道,“先去最富庶的地方。”

宴容辞又道,“好,那朕就命你为督命吏史,前往浔阳去替朕督税。”

侯棠跪下道,“臣接旨。”

此时,在遥远的西夏,镇南王的府邸中,萧拓拿着飞鸽传书,正看着,随后他将那封信放到火盆中烧成了灰烬。

那上面写着,“大侯公主,任命督税浔阳。”

萧拓看着那烧的连一星半点都没有了的信,最后连灰烬都散入了风中,那火一截燃的比一截高,将他脸上染上一层暖色。

拓跋宇文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王爷正准备出远门,他连忙问道,“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浔阳。”

“浔阳?”拓跋宇文看不懂了,他又想起了正事,说道,“王爷,大王让我来告诉你,今晚有和乌孙族的晚宴,乌孙公主也来了,按照大王的意思,王爷你也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若是王爷看的上乌孙公主,不如就……”

萧拓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萧拓道,“你去告诉父王,我有事去大侯。”

拓跋宇文问道,“王爷要去做什么?”

“找人。”

“找谁?”

萧拓咬了咬牙,一字字的吐出来,“图兰朵。”

☆、第十三章 财政(二)

这日,侯棠一直在准备出巡的事宜,但是一想到没有成功参到连修,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她不知道宴容辞在忌惮什么。

此刻,她调整好心态,硬逼他连修不肯说是么?那她就和他好好的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就不信他还是不肯说。

想好了,她就马上跑到了相国府,连自己传家的玉镯子都带上了。才刚踏进相国府,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官员,穿着他们户部的官服,戴着高高的束冠,一张脸本该白白的,此刻却泛着红光,一看就是被气得。

侯棠一看就知道是谁,这不正是他们户部最晚进来的侍郎谢晋吗?她记得很清楚,这人还是因为谢清持的关系才进来的,她只当是一个刚上任年轻气盛的后辈。

此刻看到了侯棠,立刻说道,“尚书大人。”

“你来找相国?”

谢晋则没有说话,侯棠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不进去?”

“相国不见我。”他语气带着隐怒,似乎对连修很不满意。

侯棠眨了眨眼睛似乎不能理解,“为何?”

“我昨日查了下国库的账目,相国光昨日就取了五百两白银出来,我顺便又查了下以往的记录,相国一共取了五次,每次五百两,一共是两千两百五十两,我只是来请问相国大人,这些银子都用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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