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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荣华(92)

柳慕言跪在那儿,语气听不出有任何情绪,她说:“淮安王病了,恕无法接旨。”

刘艺残忍地笑道:“简直可笑,不接旨就是抗旨不尊,抗旨不尊本官现在就来拿人!”

柳慕言依旧低着头说道:“恕臣直言,恐有矫诏,不敢奉诏!”

刘艺冷笑一声直接说道:“笑话,竟然敢说这是矫诏,来人,把这几个抗旨不尊的全给我拿下,然后把淮安王找出来带走!”

太子吩咐过了,不管接不接旨,反正这淮安王是拿定了,不接旨就硬拿,接旨去了宫里还是不任太子宰割的份?

此时,兵士听到命令,纷纷提了武器就准备过去拿人,眼看就要来了,柳慕言忽然从胸前拿出一块令牌,那是一块黄的异常耀眼的牌子,上面还刻着龙纹。那令牌普通兵士不认识,刘艺却铁定认识,那是天子金令啊!

柳慕言亮出令牌,然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她挺直着背脊,义正言辞地说道:“天子令牌在此,倘若谁再敢前来冒犯一步,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对皇权的蔑视!”

那刘艺也彻底傻眼了,这是演的哪出戏,怎么皇帝的令牌会在那女人手里,但是令牌一出,刘艺也不敢擅自行动,于是双方就僵持在那儿。

柳慕言握着令牌,冷冷地直视前方,仿佛那么一大群人都只是花草那般全然没有放在眼里,她说道:“看到皇帝令牌,还不跪下?”

刘艺反而笑了,“笑话,本官手里拿着的也是圣旨,为何要给你跪?”

柳慕言说道:“既然如此,那刘大人,你还拿不拿人?”

刘艺这下有些踌躇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还是不敢在这里当面冒犯皇威,还是先回去和太子商量一下才好。

最后他还是带着兵士们悻悻离开了,走之前他怒目圆睁地威吓道:“好你个柳氏,你等着吧,下一道圣旨来的时候,就是十块牌子也不抵用了。”

柳慕言当然知道,这招用一次却不能屡用不爽,所以等刘艺带人走了之后,她立刻把苏甜叫了过来,她对苏甜说道:“你去找点人,多塞点钱没关系,但是一定要可靠的,把王府给烧了。”

苏甜瞪大眼睛一时半会没理解柳慕言的想法,她说:“我们顶多离开就是了,为什么要烧了王府啊小姐。”

柳慕言急忙把她往外推去,“你只管去做就是了,快点,不然太子马上就派兵来拿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流言四起,仁义受挫

东宫内,裴夜正坐在案前翻阅奏折,显然他此时心情不好,始终皱着眉头,他穿着明黄色的宽大袍子,随意地束了一根腰带。

此时,几位亲信正跪在下方,因为裴夜性子的阴晴不定,也不敢说半句话。

又是矫诏!

连续两次说他传的是矫诏,还明晃晃地拿着皇帝的令牌说矫诏,父皇你究竟多担心你的小儿子被其他老虎吃了?

柳氏慕言,你如今是想要让本宫后悔当初没有强要了你么?但是只有这点程度,本宫还不至于会后悔,既然你有本事那就继续来阻碍本宫,让本宫彻底的后悔。

裴夜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披衣,语气阴沉说道:“那令牌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传令下去,立刻带着三百禁卫军去淮安王府拿人,男女老少妇孺少壮全部给本宫拿下压回来。”

于是下官们立刻得令就调兵去拿人了。

随后,另一个下官上报说道:“殿下,兵部来报,端王从宁夏出兵,一路收了数十个蒙人部落,并且和漠北的韩王,山西的赵王似乎已经达成共识,韩王赵王分别出兵十万协助端王……”

那下官没有说下去,裴夜不怒反笑,“协助端王?协助他什么,造反么?”

裴夜关上手中的奏折,说道:“端王现在在什么位置。”

“端王已经彻底朝京都举兵而来了,目前还在嘉峪关外。”

裴夜笑意更深,看在别人眼里有些毛骨悚然,他说:“想造反就让端王造的彻底一点,只是四哥,老爷子还在,你动的还是太早了。”

端王本身兵力并不足以和朝廷对抗,如今带上韩王和赵王却是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了,因为那毕竟是他久经沙场赫赫战功的四哥,还有一个青出于蓝料事如神的世子。

没错,裴珏是裴夜唯一无法预料的人,就像这次他离京,当时没人能够理解他的怪异行为,现在似乎一切都明了了,他是正确的,如果不离京,早就成为制约端王的棋子了。

能从那日皇帝晕倒就料想到后来裴夜会控制皇帝,会制衡所有亲王,裴珏不愧是老皇帝最看中的皇孙,夸他城府似海,英雄之才。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忽然一个下官一头撞了进来,裴夜眉头蹙得更紧了,他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看着那人。那人被裴夜的目光看得发寒,他支支吾吾说道:“殿下,淮安王府,被一把火全烧了!府内所有下人都被遣散,柳慕言不见踪影!”

众人都在等着裴夜的反应,以为裴夜或许会勃然大怒骂他们,毕竟谁都无法准确把握这位主子的性子,他总是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定。

谁知裴夜嘴角缓缓扯过一丝笑容,带着一片阴沉的黑暗,他开口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柳氏慕言,果真是个妙人,这次又想和本宫玩什么把戏?”

“淮安王呢?”

“也不见踪影……”

“找,就是掘地三尺,也把人给本宫找出来。”

他拭目以待,就让他看到更多她的价值吧,让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后悔。

此时柳慕言已经带着苏甜逃离了王府,两个人隐藏在符家势力下保护的一家小酒馆中,此时她正坐在桌子前,房间内连窗户都不敢打开,她和苏甜基本不出门,都是把饭菜送进房内来。

苏甜给柳慕言泡了一杯茶,她面带忧虑地,但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主子,柳慕言每走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非鲁莽行事,所以她只管安心跟着柳慕言便是。

柳慕言抿着茶,心里一直在打着算盘,忽然她眸光转向苏甜,对着苏甜说道:“甜儿,我要你帮我去做件事。”

苏甜手中泡着茶说道:“小姐尽管说。”

柳慕言拉过苏甜的手,然后把她拉倒自己眼前,在她用手挡住轻轻说了几句话,她说:“你去找几家信得过的酒楼,在里面让说书先生大肆传播流言,就说太子为了坐稳皇位,想让自己的亲兄弟自相残杀,淮安王不顺从,就到府里拿人,人没拿到,更是一把火烧了淮安王府想烧死淮安王,淮安王现在不知所向。”

苏甜有些奇怪,她问道:“为什么要流出这样的传言。”

柳慕言嘴边划过一丝冷笑,“他裴夜最看重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他自己的仁义无双,我便是让他成为不仁不义的人,让他的仁义荡然无存。”

随后的几日内,这则看似十分真实的流言传遍了大街小巷,因为大家都知道前几日淮安王府被一把火给烧了,而现在谁都找不到淮安王人了,都说淮安王已经被烧死在大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