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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薄(3)

作者: 西菁 阅读记录

回宫后,这位大方规矩温和守礼的公主,头一次失态地脸色一白,把手中的茶盏砸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PS:开文啦。

这本与作者上本有风格差异,总体来说是个小甜饼,V前随榜V后日更,感谢宝宝们追读~

这本预收在挂到一半的时候换梗过,本来打算九月开文的强取豪夺《逃嫁》实在没思路,写了几版都不满意,无奈换成了《春情薄》,在这向因为逃嫁收藏预收的读者朋友们再次致歉。

PPS:专栏下本接档预收是《昭明台》,大家喜欢可以点个收藏呀~

《昭明台》简介:萧定离是个佞臣。

天下人眼中,他是新帝的皇叔,却毁圣旨杀清臣胁迫侄儿,性情乖戾无恶不作,挟天子以令诸臣,史官百姓对他口诛笔伐,傀儡皇帝畏惧痛恨他,他背负一身骂名,是朝堂臣子与帝王的心头刺,人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只有霁昭例外。

她是傀儡皇帝的近臣女官,也是萧定离年少流亡在外,曾与他有救命之恩的鄱阳小姐。

*

前十七年,霁昭是惊才绝艳名冠天下的鄱阳小姐,十七岁后,她奉父命入朝为女官,肩负的责任是助新帝肃清政敌,揽权归于皇帝,还朝堂与天下一个太平。

她一步步与隐忍的皇帝筹谋策划,贬贪官杀仇敌,直至新帝羽翼丰满,对上那个无恶不作的摄政王。

天下人痛恨他厌恶他,骂他佞臣贼子,只有十七岁的霁昭曾在雪夜中提一灯盏,窥见过这位权臣为风雨飘零中的王朝的夙兴夜寐,汲汲营营。

她知他没有叛心,也晓他卑劣骨血下的真实与忠诚。

辨别真假后,那原本于她手下书写的史册,便再也落不得一笔他的不好。

*

内患未曾解除,边境将军却以清君侧名义起兵造反,百姓臣子为保全故土都城,俱跪于城楼下求他自裁。

女官立于对面,清声问他为何不辩解。

而萧定离卸去一身的杀伐果决,朗声对着霁昭笑道。

“阿昭,你就当我本就卑劣奸佞之躯。”

天下人人无不想他死,事到如今,辩解清言,早已无人在意。

萧定离,身上从未负过一日好声名。

他欲赴死为王朝再做最后一件事,然而他对面的女官,却亲自拦下他的剑,伸手救他于沉疴骂名,再挽着他的手一起,拯救这个风雨飘零的王朝。

她十七岁救过他一次,又何妨二十二岁时,再救一次。

女官&摄政王。

第2章

◎公主见了臣为何总避?◎

滚烫的茶渍溅在地上,把华丽的裙摆都沾染上了脏污,那茶盖滚落在地上,滚出清脆的响声,顿时四分五裂,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谢明蕴身上。

连同那位刚被请进来的太傅,容淮安。

看清楚那一张芙蓉面的刹那,清贵臣子微微眯了眯眼,袖中的手拢紧,一双眼中刹那覆盖上几分暗色。

“蕴儿,怎么了?”

皇后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太子也看出她的失态,有些担心地喊道。

“妹妹?”

然而谢明蕴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初夏,江南微风拂面,古朴的巷子里浸染着酒香,咿呀咿呀的孩童喊叫与吴侬软语在耳边响着,客栈二楼里,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裳穿在身上也掩盖不住那漂亮的容颜,她没个样子地倚在躺椅上,目光随意地看向对面长身玉立的书生。

笑眯眯地把口中的葡萄皮吐出来,她撩了散落在鬓边的发丝,明明瞧着一副明艳灵动的样子,嘴里说的话却毫不留情。

“露水情缘?”

对面的书生瞧过她许多次这样懒散地躺在椅子上,或者树上纳凉的样子,每一次瞧见他之后,这人都如一朵蝴蝶一样从树上跳下来,缠在他身边说今天忙得很累,或者天太热了不想开这店了。

这是头一次,他忙完了事情回来,这人躺在椅子上没再迎他,没想到一开口,却是他从未设想的话。

他一向温和的眼中泛出几分冷意,语气也沉了下来,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是啊。”

她笑眯眯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露水情缘逢场作戏,郎君……不会当真吧?”

“离了江南,大千世界,北谢三十二座城,你我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她轻笑了一声。

“你记住,江淮,是我不要你了。”

临别时的大放厥词犹在耳边回响,转眼她入了皇宫三个月,这人却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还即将是——皇帝指给她的太傅?

这个认知顿时把谢明蕴砸的一个激灵,她脸色一白,对上容淮安的似笑非笑的神色,骤然一个心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公主只怕是太高兴了,才如此失态吧。”

容淮安早已恢复平静,见她如今的样子,掀起唇角,轻笑了一声问。

高兴?

和她始乱终弃的穷书生在这种情况下再见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谢明蕴只觉得心中一堵,开口就要反唇相讥。

“本宫高兴与否,不劳容大人挂念……”

“蕴儿。”

她一句话没说完,台上的帝王骤然看了过来,眼中透出几分疑惑。

往昔这个女儿最温柔知礼,怎么今日瞧着却有几分奇怪?

对上皇帝疑惑的目光,谢明蕴骤然冷静了下来,太子和皇后正等着她说下去,谢明蕴却不得已咬牙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继而温声道。

“父皇恕罪,女儿方才见了大名鼎鼎的太傅有些惊讶,一时失态。”

皇后看了她一眼,抬头笑着替她圆话。

“想来蕴儿也是少见如太傅这般天人之姿的人,才有些失礼了。

姑娘家的心性,皇上不必在意。”

谢明蕴低着头,听着皇后的话,嘴角抽了抽。

台下那道锐利清润的目光一直似笑非笑地落在她身上,让她如芒针在背,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附和皇后。

“父皇恕罪。”

只是打碎个杯盏,不是什么大事,皇帝一摆手也没再追究。

“淮安,今日朕叫你入宫,是有件事想嘱咐与你。”

此话一出,容淮安四处扫了一眼,想起近来朝中的动静,约摸对皇帝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了几分把握。

这几天明蕴公主和亲的事闹了沸沸扬扬,他自然也是听说的。

只是一直没想到,宫中三个月前认回来的明蕴公主,竟然是半年前在江南之时,对他撩拨了心又始乱终弃的骗子。

容淮安只觉得心中的气更闷,玉容上神色略微寡淡了些,他抬起头,凤眸落在谢明蕴身上,继而扫过皇后,太子,温声开口。

“皇上请说。”

紫色锦袍晃过眼底,上面坠着的玉佩被他捏在手中把玩,容淮安一身明华,随意而立,也掩不住那通身的清贵气质。

“容爱卿回来这些天,身上的病可好了?”

“劳皇上关心,前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