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情薄(106)

作者: 西菁 阅读记录

容淮安?

谢明则眉心一跳,扫了一眼这俩人,心中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他没再说话,面无表情地转头往宫里去。

“跑什么跑,太子哥哥,你还没跟我说谢明蕴入宫了没呢。”

谢岚追上来。

修养极好的太子殿下此时话音里已经带了几分不平静。

“指不定容淮安这会已经带着人滚哪去了呢。”

容淮安?

晏顾凑上来扒拉人。

“我没看到啊。”

谢明则面无表情地踹人。

“废物,被人摆了一道都不知道。”

第48章

◎东风摇曳,春心动◎

晏顾不甘心地上前。

“我们现在去太傅府, 指定抓个正着。”

谢明则回头冷笑。

“你要是这会带着蕴儿走,能安生猫在晏王府等我们去找吗?”

那当然不可能,他早就防着这些贼呢。

晏顾顿时不吱声了。

“该死的容淮安。”

谢岚一甩衣袖走到了谢明则前头。

而容淮安用轻功带着谢明蕴到了太傅府门外, 两人落地, 谢明蕴喘了口气。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这么急呢?你赶着做什么?”

“有吗?”

容淮安跨过门槛的动作顿了顿, 转眼又恢复那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

“在这等我,我进去拿些东西。”

“我们不在太傅府做花灯吗?”

“不。”

容淮安摇头。

他又不是晏顾那种愚蠢的人。

谢明蕴本以为他要进府去取做花灯的东西,没想到等了一会,他只手中拿了两个盒子走出来了。

“这是什么?”

她上前要扒拉,容淮安把其中一个递给她, 另一个不着痕迹地藏在了身后。

谢明蕴接过盒子打开, 发现里面放的是酸杏。

她顿时眼睛一亮。

“喜欢吗?”

“喜欢。”

谢明蕴点头, 捏了一颗放进嘴里, 果然还是那以往熟悉的味道。

“看来太傅府的厨子还真有本事。”

有本事么?

容淮安笑了笑没答, 带着她从太傅府离开。

刚走了两步,忽然有侍卫匆匆从府内追了出来。

“大人,问出话了。”

容淮安停下步子。

“那婢女严刑拷打后已经承认,那日入宫的时候, 夫人特意把噫迷香留给了她,而后自己把公主的玉佩摘了下来故意掉在地上,喊自己婢女拿的时候, 接近公主把噫迷香留在了她外衣上。”

谢明蕴看向容淮安。

她回来后都忘记噫迷香的事了,没想到容淮安竟然查的这么快。

“画押了吗?”

“还没。”

“带她入宫交给太子殿下,殿下知道如何做。”

侍卫顿时嘴角一抽,看着一脸正经的容淮安。

想着他家大人前头在寒鸣寺把人摆了一道, 今天上元节把公主拐走又摆了人家第二道, 如今节日也不让人家过好, 还得在这会连夜审人。

但他也不敢耽误,应声走了。

“你去见她了?”

“见过了,回来那天。”

谢明蕴轻轻点头。

噫迷香如果放在玉佩上实在太惹人注意,但是在衣裳上就不一定了。

毕竟来往能接近她的人那么多。

“可她那么聪明,为何要选这么能暴露她身份的噫迷香?”

“是太自信了。”

容淮安道。

她以为自己不会被容淮安怀疑,以为自己的障眼法能瞒天过海。

“寒鸣山下的证据我也在查,还有噫迷香的事情,若是她婢女签字画押,还能问出些别的的话,那等证据确凿,便可一并交由皇上定罪。”

容淮安浅浅一句带过,没让谢明蕴再问,拉着她往外走。

上元节整个长街都热热闹闹的,来往走动的人很多,卖花灯的,摆摊的,卖首饰的,络绎不绝。

人来人往,把整个长街挤得都走不了人,容淮安瞥了一眼拥挤的人群,问她。

“想看看吗?”

谢明蕴摇头。

人太多了,她就是想凑热闹,也不是这么个凑法。

“那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容淮安揽着她飘身往另一边去。

谢明蕴站定在满是莺莺燕燕的楼前,面无表情地回头踹容淮安。

“想进青楼你自己去,少带着我。”

哪有上元节出来玩带她去青楼的?

容淮安闪身避开,笑道。

“谁说带你来青楼了?”

他眼神锐利凉冷地瞥过去一眼,那原本站在楼前想迎过来的姑娘们顿时止住了步子不敢接近。

容淮安拉着她往一旁的楼去。

“这是哪?”

“不记得了?”

谢明蕴又看了一眼,才想起是之前容淮安带她来看江南戏的戏楼。

“走吧。”

在这一则能安排谢明蕴喜欢看的戏哄她开心,二又没有那些讨厌的人来打扰,任凭谢明则想破了脑袋只怕也猜不到他们在这边。

上元节给太子殿下安排事忙的小容大人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甚是愉悦地想。

如果谢明则能替他处理这些事宜的同时,把晏顾也处理了就更好了。

他带着她又去了那个雅间,里面早就堆好了做花灯需要的东西。

台下正唱着江南戏,容淮安与她落座,拿着桌子上的东西开始教她。

其实做个花灯不算难,加上容淮安教的好,没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谢明蕴就学的差不多了。

她把手中容淮安教着她做好的那一盏放在一边,摆摆手。

“剩下的我自己来。”

容淮安倒也爽快,收了手道。

“也好。”

谢明蕴一边开始做花灯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为什么每次我来戏楼,都能恰好听到江南戏?”

“你说呢?”容淮安回头瞥她。

“你觉得上京的戏楼该天天唱江南戏吗?”

“上次姜家的表姐说她过去一年在这都没听过江南戏,所以……你是故意的。”

谢明蕴抬头看他。

容淮安慵懒地半倚在椅子上,闻言轻笑一声,似是称赞。

“还不算笨。”

“为什么?”

听到他承认,谢明蕴手中的动作顿住,目光似有触动。

那时候,他们也才刚重逢不久,她前一晚才因为写字而弄坏了容淮安的马车,她弹琴受伤,他冒雪赶回来给她上药,本以为那已经算是他会做的极限了。

那天的戏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他那时候总矢口否认。

“我上药回去的晚上,碰到了你的婢女,知道了你晚上失眠,又不肯请太医。”

容淮安的声音落在屋子里,谢明蕴有些错愕地抬头。

“你知道了我失眠,所以故意第二天去得晚了,又猜到我想江南,所以带我来看戏?”

容淮安轻轻颔首。

“可你怎么能从婢女三言两语里猜到我想家?”

容淮安摇摇头没说话,倾了身子过去给她指手下的错误。

心中却在想。

因为他早知道他和谢明蕴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