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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嫂子(143)+番外

她老人家想了想,估计是搁宁氏那傻货面前她一向锋利的嘴刀子没能使出来,堵在喉咙口有点儿憋。

晚上路黑,提了灯也不比白日,榕夏搀着她一只胳膊,一路走得极慢。

从西锦院儿回到福安院,没了宁茴在跟前晃悠,老夫人脑子清明地半卧在榻上,这下又想起了柳芳泗来。

她拧了拧眉,问榕春道:“这几日柳氏没在暗地做什么事儿?”

榕春回道:“没的,奴婢依您的意思一直都盯着,二夫人最近都忙着大小姐的事,忙里忙外也是尽心了。”

榕春的话裴老夫人是信的,她眯了眯眼,翻侧了侧身子,思索半刻无果也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

打着哈欠,又看了眼房中漏刻,定王府那边现下应该是好时候了。

算了,她还是歇着,这活动了半天也是够累的。

第一百零二章

定王府接连办了两场喜事, 一扫年初那几时的沉郁凝滞。

外头的热闹声稍稍散了,裴昕早换了身上繁复的衣裙, 穿着轻便地坐在床沿边儿上。

侧妃不比正妻, 扯不上凤冠霞帔,该省的都省了, 就连外头办的席比之半月前那一场都少了一大半。

她侧坐着, 梨蕊握着玉梳轻顺着那一头披肩的长发。

屋里候着的下人除了她带来的几个, 余下的她一个都不认识。

穿着暗褐色褂子的嬷嬷打外头进来,与她屈膝请安, “侧妃,水打来了。”

嬷嬷姓陈,生的慈眉善目,脸圆溜溜的,一看就是个和气的性子,这个裴昕是识得的,她往日跟着陆珏曾见过两面。

裴昕冲她点了点头,便穿着同样喜庆的几个丫头一次进来, 国公府的主子向来随意, 比不上这王府规矩大。

眼见着举着东西的诸人半跪在床边她着实有些不大习惯, 东西都是备好的,橘杏上前取了搭在盆沿上的帕子,浸了水,拧得妥当了才递给她。

裴昕慢慢地擦了脸,又由着橘杏一一拿了香膏往她脸上轻轻抹揉开, 托着香膏的面生丫头微抬了抬眼皮子,不过一瞬又沉了下去。

收拾这么一趟也费了不少时候,待人退下,裴昕刚理了理身上玫红色的轻薄衣裙,便听得外头人叫了声王爷。

打外头进来的人在离她稍远的地方站了会儿,面上带了笑。

看得出来,今日他确实是有几分高兴的。

裴昕起身请安,他走近,抬手托了人起来。

很快屋里的下人们便依次退了出去。

九微灯上的烛火,叫她们走时带起的微风掠得飘忽了一下,直到房门闭合才复了原位。

橘杏和梨蕊就守在门外,夜深人静,外头更是连一点儿风声都听不着,倒是里头稍微动静大的时候能轻悠悠地飘出点儿声响来,叫这二人面红耳赤。

天儿也不如往日冷,但大晚上的守在外面还是浑身发凉,陈嬷嬷取了几个暖手的小铜炉子,一人在手里揣了一个。

橘杏握着铜炉子方站了一会儿,突觉得手上发痒,她轻挠了两下,非但没什么用处,反而更痒乎得厉害了。

她这动静叫梨蕊见了,小声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叫什么虫子叮了,手痒得厉害。”橘杏说着伸出手借着檐下挂着的灯笼露出来瞧了瞧。

只见那几根手指头上布着好些红色的小疹子,她哎呀一声,梨蕊也看了眼,惊呼道:“你这是怎么的?”

橘杏又抓了两下,也有些急,“我哪知道,刚才还好好的。”

橘杏话音刚落,里头也生了事儿。

红烛帐暖,**一刻,陆珏与裴昕两人之间确确实实是有些感情的,往日碍着规矩也不好过于亲近,今日这正经儿时候,也没得多说些个什么废话。

裴家无论男女就没有生得丑的,更遑论和裴都一母同胞的裴昕了。

定王眼瞧着那张脸眉黛生春,这前头的动作愈发多了耐心,一步步地水到渠成。

两人都生了热,额上布了细汗,裴昕只觉得身上这火烧得旺,脸面儿上更是热腾腾地像是要燃了起来一般。

她咬着唇抬手从额上抚过,脸上陡然升起了细细密密的痒意。

她挠了挠,有些难受地出了声儿,定王闻声抬头正要与她说话,却是浑身骤然僵硬,撑着的手一软,侧倒在一边。

身上湿凉凉的裴昕也顾不得管了,直起身双手挠着脸也不能缓解丝毫,当下声音里便带了哭腔,“王爷,陆珏……”

看着她那脸上红彤彤的一片骇人,定王整个人还是懵的,好在心性尚稳,忙扯过衣裤胡乱套上,拉起薄被裹将她裹住,又把那不停挠脸的手一道摁了下去。

这才冲着外头厉喝一声道:“来人!”

定王府忙着请大夫,大半晚上都没得消停,亮了整整一夜的灯。

国公府里柳芳泗被裴都三言两语打发回了自己的院子,气得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坐起身,将枕头砸在地上。

她这个样子跟守活寡又有什么区别!

夜梅捡起枕头放在一边,又去取了个干净的来,小声道:“二夫人若是睡不着,要不要叫小厨房做些宵夜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柳芳泗踹了踹被子,转头就将火撒了出来。

夜梅也知道她这是在裴都那儿碰了软钉子,将枕头垫在她身后,安慰道:“这大晚上的想那些不好的事儿作甚,不若想点儿开心的,入了睡还能做个美梦呢。”

开心的事儿?

经她这么一提,叫裴都在脑子里绕了半天的柳芳泗总算是想起来了,她拍了拍手,立马变了个脸,乐呵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我小姑**一刻值千金,可不是好事儿嘛。”

对她来说,可是大好事儿呢。

不过……

柳芳泗微停了停笑,“不会出什么差池?”

万一没招呼到裴昕身上去,她不是白高兴一场?

夜梅低声回道:“长公主殿下亲自动的手,又怎会出差池。”

柳芳泗这下又高兴了,“那就好。”

她裴昕没少在夫君面前说她坏话,暗地挑拨,哼,这就是报应。

新婚之夜,偏叫你不如意!

夜梅看她这个时候心情不错,又劝道:“二夫人,长公主的意思是如今大小姐嫁出去了,以后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今天晚上她替你添手做这一场也算是把以前的怨了了,便莫要再过多纠缠,好好过自己的正经日子才是。”

柳芳泗回道:“知道了。”

她这么回着,面上却还是带了些愤愤之色,“也是可惜了四公主温惠没留在京里,要不得非要叫裴昕也尝尝有个不省心小姑子的滋味儿!”真是便宜她了!

夜梅也由着她说,只要这主子不瞎乱动手搞事,爱怎么说怎么说。

定王府那事被堵得严实,除了裴昕院子里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柳芳泗这边也不会上赶着去认这事儿瞎传。

莫说宁茴,便是老夫人那处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