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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生存手册(48)+番外

听到喊声,咕噜转过头,咧着嘴巴朝她笑了笑。

麦冬捂脸——叫你逃命不是叫你傻笑啊孩子!

这么会儿功夫,新来的那只大恐鸟已经冲到了咕噜身边。

咕噜抬起头,眨巴着眼睛无辜地望着新来的大家伙。

——又来了好多肉啊!

它咽咽口水,目光在两只大恐鸟之间来回逡巡,间或分给肉比较少的小恐鸟一眼。三只可以吃更多天呢,可惜——冬冬不让吃。它哀怨地看了麦冬一眼,心里难得地有点小小的埋怨。

新来的大恐鸟虽然来势汹汹,但到了咕噜身边时却瞬间偃旗息鼓,没了战意。它合拢翅膀,嘴里也没了叫声,脚下速度放慢,慢慢地挪到了窝巢边。

一家三口三只恐鸟终于会和,羽毛挨着羽毛,脖颈缠着脖颈,三双一模一样的黑眼珠一动不动地觑着咕噜,连“咕咕”的叫声也没了。

麦冬惊讶地张开了嘴巴,两只眼睛也瞪地圆圆地。

她想过恐鸟被惹怒了会怎么反抗,用爪子挠,用翅膀拍,用嘴巴啄,再不济凭着体重把比自己小的敌人一屁股压死也是个办法啊。可她万万没想到它们会是这个反映——简直就是一家团聚后就死而无憾引颈就戮乖乖等死啊!

看两只大恐鸟刚才的样子怎么也得反抗一番啊,现在这反应太不科学了!

到底是恐鸟生性如此还是……被咕噜吓的?

麦冬不禁认真思索起后一个可能性。小说中不是都说龙有龙威,能威慑群兽么?而且那次感应到咕噜的情绪波动时,也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种似乎很符合传说中龙威的感觉,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俯首跪拜的强大气息,也正是她在睡梦中曾经感受到的,那种不知名的巨大生物所散发的气息。还有那次进入熔岩山洞时,身后追赶的狼群忽然停止追逐,她当时的猜测是狼群惧怕高温,但现在想来,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龙威。

这么一推断的话,梦中的巨大生物就是咕噜的同族,也就是……龙?而咕噜上次感受到那种威压难道是因为……遇到了同族?想到这里,麦冬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抵触,她摇摇头,不想再去深入思考这个可能。

但这个猜测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如果咕噜在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有了威压以致吓跑狼群,那为何之后一路同行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路上遇到的动物也不少,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却没有一只流露出对咕噜的惧怕和臣服,还有那次咕噜想要帮她,却被珊瑚角鹿给踢了一脚,怎么看也不像是身具龙威的样子。也许威压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慢慢出现呢?这样就解释了为何之前年幼的咕噜吓不到任何动物了。只是这样一来,山洞里的事还是需要一个解释,毕竟没道理破壳之后没有威压,还是一颗蛋时却能把狼群吓跑。

她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咕噜的父母在山洞里留下了一丝龙威以保护当时丝毫没有自保能力的蛋。

咕噜的父母……

这个曾经让对咕噜深深戒备的原因,即便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让她觉得堵心。

可是,从咕噜的角度来看,还是待在父母身边比较好吧……

她怔愣了一会儿,很快又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和想法全部甩出去,定睛去看恐鸟巢那边的情况。

那边还是一样的情形:三只恐鸟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动不动,比它们矮小许多的咕噜无辜地睁着大眼睛,一会儿看看恐鸟,一会儿又朝她望望。但她方才走了会儿神,没注意到咕噜的目光,这会儿看过去,刚巧碰上咕噜转过来的目光,咕噜高兴地冲她喊着:

“冬冬,肉!”爪子直直地指着恐鸟一家三口。

——敢情它还惦记着肉呢。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今天想奋起一把撸个二更的,结果反而晚更了ORZ

不过明天就回复日更了!既然日更都来了,二更也不远了!

☆、第三十七章

肉自然是不能吃的。

虽然麦冬也有些垂涎那好几百斤看上去就很肥美的恐鸟肉,可心里的那一丝恻隐和同病相怜,让她最终还是下不了这个杀手。

她和咕噜现在并不缺食物,不说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各种鱼类,海滩上的形形□□的生物们也几乎都可以果腹,拜咕噜失踪那几天,她自暴自弃的饮食方式所赐,现在的她几乎知道海滩上每一种生物的味道、毒性,而其中不适合食用的只占很少的比例。还有那个大肉多总量也多的海龟,光这些海滩上的资源就足够她和咕噜活下去了。当然只吃海鲜也不行,但山林里的各种小动物也不少,她还期待着等咕噜再变强一些,或者她的陷阱技巧更好一些的时候能捉些珊瑚角鹿和镰刀牛来养,那样肉食来源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因此,尽管咕噜眼巴巴地指着恐鸟一家,麦冬还是制止了它的蠢蠢欲动。

但恐鸟们的反应却让她之前一个被迫打消的念头又冒了出来:驯服它们。

她一边慢慢上前走近,一边仔细观察着三只恐鸟的反应。

小恐鸟依旧懵懵懂懂,身体夹在两只大恐鸟中间,被保护地很好。两只大恐鸟对她的接近却也没太大反应——它们一直在凝视着咕噜。

麦冬胆子大了些,在离巢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摸其中一只大恐鸟背上的羽毛。

“咕!”

快要摸到时,大恐鸟突然叫了一声,反身就要去啄麦冬的手。

麦冬收手不及,眼看手背就要被那跟自己的手差不多大的喙啄到,就见眼前银影一晃,她脱口喊道:“咕噜不要!”

那一闪而过的正是咕噜,它张开嘴巴狠狠地咬在了那只大恐鸟的脖颈上,两只尖利的爪子也伸出来将其身体紧紧按住。大恐鸟脖颈处黑黄的羽毛已经有血珠渗出来,如果不是麦冬喊了一声,恐怕这脖子此时已经断了。

大恐鸟发出一声哀鸣,随即长长的脖颈就垂了下来,眼睑轻合,一动不动,毫无挣扎的迹象,俨然一副等死的样子。另外一只大恐鸟也哀哀地叫了起来,它伸过头去,轻轻地磨蹭着伴侣的脸颊,随即又将脖颈交缠在一起,像两条藤萝一样彼此依附纠缠。小恐鸟终于也叫出声,声音幼嫩懵懂,就像之前的咕噜一样。它的头在父母之间来回摇晃着,似乎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声音里满是惶急。

麦冬赶紧让咕噜松开口。

咕噜听话地松开,不舍地看了看还留着血的恐鸟脖颈,皱着小鼻子稍稍后退,但距离仍在它能护住麦冬的安全范围之内。

麦冬又伸出了手,对象还是那只受伤的大恐鸟。

她轻轻地摩挲着它背上柔软顺滑的羽毛,见它没有反应,又去扒它脖颈处的伤口看,它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平静,一动不动地任麦冬施为。

还好,伤口并不太深,只是扎进去几个牙印,应该没有伤到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