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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贤(29)+番外

这孩子的目光有些复杂……红绡不知怎么形容,只是感觉,那似乎不太像是十来岁孩子的眼神。

而且,那目光凝视着的方向,是少夫人,以及,少夫人手中抱着的姑娘。

“母、母亲!”

沈青叶喉咙滚动,眼泪几乎也随之滚落,但最后还是竭力抑制住了。

虽然面容被幕蓠挡住,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这是她的娘,疼爱了她十余年,最后还为她挡刀而死的娘!

既然重生了,为什么不还是重生到沈七月的躯壳上?为什么竟然让她重生到沈青叶身上?!

沈青叶,这个出身下贱,早就该跟她那个娘秦素素一起下地狱的贱人!为什么她要重生到这样一个躯壳上?!

一看到那马车上下来的人,她就想甩开秦素素的手,想要飞奔上前,扑到她真正的母亲怀里。可是……母亲怀里已经有了人。

她的目光又在那个睡得正熟的身影上扫过。

酣睡的侧脸,娇美又秀气,比京城任何一家的小娘子都好看数倍……那是她上辈子早就看惯了的脸,可如今,却长在了别人身上!即便那个“别人”本就是那张脸的原主,沈青叶还是不舒服极了。

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样。

而且……她又看了一眼那熟睡的女孩。

沈七月……这次居然没有出事么?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是因为沈七月没出事,所以她才穿成了沈青叶?

***

并非只有红绡注意到沈青叶目光的异常。

谭氏和秦素素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到,红绡看到了但也只诧异了一下并未多想,只觉得或许这孩子经历坎坷,所以较同龄的孩子更为成熟。至于绿袖,更是看到了等于没看。

只有宜生看出那目光的含义。

那目光,不是秦素素那样装柔弱的楚楚可怜,也不是普通孩子见生人时的胆怯羞涩,反而……像是见到久别的故人,激动,喜悦,不敢置信,却又因为什么而压抑着,不敢相见不敢相认。

宜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儿,只似乎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说着:她来了。

她来了。

沈琪来了,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二更︿( ̄︶ ̄)︿

吃了我的二更就不许再潜水!不然……哼哼╭(╯^╰)╮

谢谢投雷和灌营养液的小伙伴,么么哒(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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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蓉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2-19 12:21:43

小包子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2-18 21: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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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dania”,灌溉营养液 +1 2016-02-18 20:57:06

☆、母女

沈青叶叫出这一声母亲,谭氏和秦素素都很满意。

多懂事,多乖巧的孩子啊,遭遇又那么可怜,任谁也无法对这样一个孩子冷面相对吧。何况是贤名在外的伯府少夫人,自然更得笑脸以对。

宜生没有让她们失望。

“既然回来了,就是伯府的孩子。”她温声说着,话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和勉强。

谭氏嘴角微挑,露出胜利后洋洋得意的笑容。秦素素的表情也愈发惹人怜爱了。

然而,说罢那句话,宜生没去看沈青叶,而是转头看向秦素素,“还有秦姨娘,既然千辛万苦回来了,先前又为何不愿进府,非得在大门口闹了这一出。只要你的经历属实,又为何要怕伯府呢?”

她这句话声音很低,只有靠的近的几人听到,外围的人群是听不到的。

秦素素的表情有瞬间的僵滞。

谭氏瞪起了眼。

宜生又抬高了声音,语调依旧温和从容:“秦姨娘这一路北上吃了不少苦吧?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伯府自是不会亏待于你。还有青叶,在外面十几年啊……也委屈她了。”

转眼又调低了声音,看着谭氏,对她说道:“十三年了呢,青叶都十三岁了,娘,您说是不是?”

谭氏绷紧的面皮止不住地跳动,却还是竭力压低了声音:“你胡说什么!这孩子今年十一岁!”

普通民众不知道,但熟知孙义庆灭门案的,大多也同时知道,孙义庆是十一年前去的岭南。秦素素又是在跟着去岭南的路上才发现自个儿怀了孕,那么到如今,这孩子自然最多也就十一岁。

宜生笑了笑,向前迈了一步,用几乎像是耳语般的声音对谭氏道:“娘,有些事你知我知,说出来,就不大好了。”又转头看了看秦素素,“对了,还有秦姨娘也知道。”

秦素素的脸刷地白了。

然而宜生却没再管两人的反应,而是又说了一番大方得体,贤良大度的漂亮场面话。

她抬高了声音,哪怕脸被幕蓠遮挡住,人们依旧可以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她的情绪很平和,甚至有些喜悦,完全没有一般大妇遇见这种事儿时的闹心模样。

真是个不妒不争宽容大度的贤妻啊……人们纷纷感叹着。

谭氏的脸却已经有些扭曲。

“回府!”在脸上的表情彻底失控之前,她咬牙吐出了这一句。

***

正主都走了,看热闹的民众们却还在议论纷纷,威远伯府大门前闹的这一出,也以飞一般的速度被宣扬开来。

当然,这事儿颇有些蹊跷之处,但民众们并不是很在意。本就是与己无关的事儿,看看热闹也就过去了,谁会费心探究真相呢?尤其是那样触摸不到的高门大户。

不过是闲来时说一嘴罢了。

但是,普通民众可以不在意,伯府却不能。

回到府中,没了外人在场,谭氏终于再也无法控制脸上的表情。

“渠氏,你说那话什么意思!”她大声叱问,但声音再大,也掩饰不了她的色厉内荏。

宜生看着她,看着她的色厉内荏,忽地笑了出来。

“娘,”宜生笑着,“我说的很明白了。有些话,摊开了说不好看。不过,我虽不好看,您却只会更不好看。所以,何必逼人太甚呢?”

被宜生的笑刺激,谭氏的眼皮狠狠抽动了几下,最终却没有说出一句话,而是拂袖而去。

甚至忘了交代下人安顿秦素素和沈青叶母女。

秦素素愣了下,随即便迈着小脚追赶谭氏,却又不敢靠地太近,而是一直保持着落后十余步的距离。

而沈青叶,则顿了顿脚步,看向宜生。

“母、母亲……”她叫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期许。

宜生也看着她,幕蓠后的面容上也泛起一丝复杂。

“嗯。”她轻声应着,声音里没有慈爱,但也没有厌恶,就像对待一个普普通通、不喜不恶的孩子。

沈青叶握紧了拳头。

宜生却又转头吩咐下人:“以后青叶就是伯府的姑娘了,仔细伺候着,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