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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贤(26)+番外

什么叫把人诓进去要了她们的命?说得好像伯府是什么龙潭虎穴似的!私生女和私生女的娘闹上门,这是让人笑话的事儿,但也只是笑话,可这妇人却污蔑伯府要害她性命!更关键的是,那神情和语气……竟完全不似作伪。

“闭嘴!”沈全福高声怒喝,瞬间压过四周的声浪。

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一些,但仍旧密密麻麻的,蚊蚋一般。妇人被喝声一吓,倒是没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眼珠一转,转眼换上一副凄凄惨惨的表情。

“我也是没办法了啊,要不是为了青儿,我也不会腆着脸求上门啊……”她抹了一把泪,又把沈青叶拽到跟前,“当初我是宣少爷的侍妾,可是少爷的客人看中了我,少爷便把我送给了那客人,我虽不愿,但我一个弱女子,除了顺从又能怎样呢?”说完这句话,两只眼睛里又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来。

她衣袖掩面,虽然哭地凄惨,但却也没弄得一脸鼻涕一脸泪似的狼狈,衬着那瘦弱的身子,倒让一些人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仔细看来,这妇人的长相竟也是不错的,只是面容太过沧桑,装扮也太过寒酸,才让人一眼只看到了落魄。

而她这话,则更引得众人好奇。

原本都以为是伯府少爷在外头的风流债,没想到,竟然是原来的姨娘?

那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马上就有人问了出来,“那你怎么又有了宣少爷的孩子?”

妇人觑了沈全福一眼。

沈全福眉头紧锁,但却没有任何制止妇人的举动。

他还纳闷着呢。

沈全福已经做了伯府整整十年的管家,说短不短,但说长却也不长,起码,以眼前这孩子的年龄看,这桩事儿是发生在他当上伯府管家之前。

沈全福是伯府家生子,对伯府的事儿几乎件件熟悉,但唯独有几年,却是他不太熟悉的。那就是他当上管家之前的那几年。那几年,他在伯府的铺子里做管事,正干得好好地,不知怎么,原来的老管家被撤,他这个在外面的人却被提拔当了大管家,

看这孩子的年龄,却恰好是生在他不在伯府的那几年。

宣少爷的侍妾通房不少,前前后后的加起来,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确实不知道这妇人是不是大少爷的侍妾。可是,既然她敢这么说,应该不至于扯谎吧?毕竟这样的谎很容易被戳破。

原本他也以为这妇人是少爷在外头的风流债,所以他才震怒,想要让妇人先进了门再说,就算丢丑也是在自个儿院子里丢。但是,如果她原本是少爷的侍妾,那这事儿……可就不一样了。

见沈全福没有制止的意思,妇人心下便了然了,她又抹着泪哭诉起来。

“我当时年轻,才十六岁,哪里知道些什么,少爷把我给了人,我也就只能跟着,那客人要了我就去岭南上任了,我连包袱都没放下,就上了车跟着去岭南。谁知一上车就又晕又吐地厉害,我还当是自己身子不争气,怕客人知晓了嫌我晦气把我扔下,只得竭力隐瞒,直到肚子大起来,我才知道竟然怀了少爷的孩子!”

“那后来呢?那客人发现了是什么反应?”周围又有人问道。

“那位客人也是好心,得知真相后不仅没责难我,还说要派人送我回伯府,可那时已经离京城太远了,大夫说我身子受不了长途颠簸,还不如先去岭南,安顿下生了孩子再回京城,于是我只好先随那客人去岭南。”妇人又抹着泪道,“可是我生下叶儿后身子一直不好,就一直拖了下去,正想求那客人给京城去信说这事儿,那客人竟然遭了难!”

这话立刻又勾起众人的好奇心:“遭难?遭什么难?那客人不是去岭南当官儿的么?怎么会遭难?”

妇人哭了起来,是真真切切地哭,“你们不知道,岭南那地儿穷山恶水,无法无天啊!刁民冲进府衙,把孙大人一家都杀了啊!”

这次却有个人站出来,问道,“你说的可是五年前的广州知府孙义庆灭门案?”

妇人忙点头。

人群再次哗然。

在场的虽多是平民,但却有不少跟官家沾关系的,比如那问话的男人,就是一个吏部的小书吏,妇人一点头,便有人向他询问,他也得意洋洋地开始炫耀自己的听闻。

灭门案并不常见,再说又是个知府,因此即便是吏部最底层的书吏,也略略知道一些。

不过,眼前要紧的不是灭门案,而是灭门案证明了妇人的话是真的。

但是,“不是灭门么?怎么唯独你逃了出来?”就有人问道。

那妇人哭着,“孙大人高风亮节,虽然看上了我,但却从没碰过我,说我既怀了宣少爷的孩子,那就是宣少爷的人,以后终归还是要回去的,他不能污了我清白。是以一到广州,孙大人便将我安排在城里的一处宅院,又请人照看我,只等我养好了病,青叶也大一些时再送回京城,哪里知道……”她又痛哭起来,“孙大人是我们娘俩儿的恩人啊!”

人群又嘈杂起来。

这么说来,那女孩就不是私生女,反倒是正经的伯府血脉,而且那妇人既不曾委身孙义庆,那就还是宣少爷的侍妾,回伯府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况且,这其中又牵扯到一位高风亮节却惨遭灭门的孙大人。

原本以为是伯府的丑闻,这样看来,若伯府能重新接纳妇人,反倒会成为一桩韵事也说不定啊……

人们纷纷议论着。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一直觉得这文只有旧文的老读者捧场在看,没有几个新读者的样子,请一定告诉我这是个错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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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刀口逃生的填鸭包包”,灌溉营养液 +1 2016-02-17 21:57:44

☆、作戏

沈全福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幸好是这样……

松口气之后,立刻又喊了个小厮,如此云云吩咐一番,那小厮便飞快地向伯府奔去。

人群却突然又起了喧哗。

“咦,那不是伯府的马车?不知道是府里的哪位?”有人叫道,人群便齐齐往那儿看去。人群外围,一辆马车正向大门驶来。已有熟悉伯府的人认出,赶车的正是伯府的马夫。

“少夫人,怎么办?”红绡脸色苍白地问着。

那妇人似乎想让四周的人都听清似的,声音极大,她们即便不在跟前,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少爷的孩子……不管是私生女还是以前的侍妾所生,对少夫人来说,都闹心。

宜生没有说话。

她居然忘了。

居然忘了还有这一出,忘了还有这些人。

马车的帘幕很厚,她看不到那些人,但却听得到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