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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贤(22)+番外

但七月又的确是个特殊的、需要保护的孩子。

所以,她依旧会尽自己所能保护七月,保护七月不受无端的伤害,保护七月不被狂风暴雨摧折。但是,她不该是七月一生的全部意义,七月也不该是她重活一世的全部意义。

日子又平静无波澜地过去几天,这几天中,七月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没有突然变得“聪明”,没有突然语出惊人,没有突然用那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她的阿娘。

距离上一世沈琪穿过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五天,七月还是原来的七月,沈琪毫无影踪。

宜生的心便益发松快了。

只是宅院里的日子单调又无趣,若不跟其余女眷交往玩耍,就更是无聊至极。平日里除了教导七月,宜生也就只能看看书,或者自己跟自己下棋。

可一个人下棋终究无趣,而她能看的书,其实也不多。

渠家是书香世家,女儿的嫁妆里除了寻常的陪嫁物事,必然还会有一箱子书,但是,那书多是圣贤经典,了不起便是些杂谈游记。以往宜生无事做时便爱看书,而作为没有管家权,又被夫君冷落的伯府少夫人,宜生大部分时候都是无事可做的。于是,经年日久地,那些书她几乎已经能够背诵。至于坊间那些情节曲折离奇,却尽是情情爱爱、妖魔鬼怪的话本子之类的,自然是不可能有的。

将一本已经被翻地边角起皱的游记放回书架,宜生叹了口气,终于唤了人。

“绿袖,吩咐曹升准备马车,我要出府。”曹升便是曹婆子的男人,是伯府的马车夫。往常宜生出府走亲访友,便多是曹升赶车。

绿袖应了声便跑出去,宜生又吩咐红绡准备东西,多是七月玩的吃的用的。

红绡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少夫人,您要去哪儿啊?回渠府么?”

红绡的印象中,少夫人不是个爱热闹的,除了一些必要的宴会应酬,几乎很少出府,就是要买什么,也多是让人带了东西来府上挑选。

因此除了那些个交际应酬,少夫人唯一去地多的,就是娘家渠府了。

虽然同居京城,但伯府和渠家离得不算太近,乘马车得大半个时辰,且少夫人是出嫁的女儿,便是娘家就在隔壁,也没有频繁回娘家的理儿。

因此少夫人回娘家的频率很固定,差不多是半月一次。算算日子,似乎正该到了。

听到渠府二字,宜生愣了愣,旋即轻轻摇头。

“不,先不去渠府。”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宜生出府干什么XD?

年过完啦,明天作者君要在车上渡过惹,不过更新还是会有哒!【虽然依旧会很晚就是了23333

谢谢投雷和灌营养液的姑娘,么么哒(づ ̄ 3 ̄)づ

慕少蓉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2-11 22:4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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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琴心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2-11 22:04:09

读者“蘑菇仔”,灌溉营养液 +1 2016-02-13 10:10:56

读者“蘑菇仔”,灌溉营养液 +1 2016-02-13 10:10:47

☆、书铺

相比做姑娘,为人妇有一点好处,便是出入相对自由。

虽然没有主持伯府中馈的权利,但身为伯府少夫人,出府这样的小事,还是不必向伯夫人谭氏请示的。虽然即便不请示,谭氏也会知道地一清二楚。

宜生自然没有向谭氏请示。

来到二门处,曹婆子已经点头哈腰地在门口候着。

宜生看了曹婆子一眼。

她只吩咐绿袖去唤曹升,却没唤曹婆子。但此刻曹婆子却出现在了这里.

这可不符合曹婆子一贯的作风。当然,那日讨好红绡绿袖,帮着粘知了的举动同样反常。

从来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稀,曹婆子在伯府混了大半辈子,当然不会是雪中送炭的人,倒是见风使舵的本事使得炉火纯青,忠心那种东西更是绝对没有。不过还好,曹婆子虽没雪中送炭,但也没落井下石。

上辈子,宜生觉得仆人忠诚于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尤其若主子没有不仁之举,下人不忠便是没良心,是品性有问题。这不止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上位者都是这样想。他们赞扬忠仆,鄙弃背主,只是因为他们自己是主。

但是,死去又拥有了那样一段奇异诡谲的经历后,许多宜生原本深信不疑的信念逐渐被动摇,日复一日地,最终彻底崩塌。

现在的她,不会再理所当然地认为下人就该忠于主人。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理所当然。

世上有忠心耿耿,哪怕主子坎坷落难也不离不弃的忠仆,但忠仆难求,也不必刻意去求。指望下人的忠心,不如指望利益的捆绑。

很快来到马车前。

曹升正站在马车前候着,见到宜生,立刻拿了个绣墩,放在马车前让宜生踩着上车。

跟曹婆子的油滑世故不同,曹升是个木讷寡言的性子,比如此刻,见到宜生只会默不作声地拿出绣墩,却连句“少夫人请上车”都不会说。

宜生抱着七月上了车,红绡绿袖也跟着,马车从伯府驶出,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人流熙攘的大街上。

与冷清的伯府小院不同,马车一驶到街上,洋溢着烟火气儿的喧嚣和吵闹便一股脑儿地挤进眼睛和耳朵。

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是天下最为繁华富庶之地。

京城坊市分明,民众居住之坊与买卖交易之市并不在一处,宜生让曹升驾车前往的,便是一处距离伯府不远的街市。从最为喧嚣热闹的酒楼布庄等铺子前驶过,马车驶到一条相对冷清些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家叫做归翰斋的文房铺子前。

左右俱是翰墨飘香,纸漾风流,却是一条专营文房之物的街道。

归翰斋主营中低档的笔墨纸砚,也卖一些圣贤经典,名家著作,没什么特色,铺子又不大,在这条街上就是最普通的一家铺子,因此生意也就寥寥。偶尔有几个读书人进来,大部分时候,掌柜跟伙计都闲地打苍蝇。

宜生抱着七月,后头又跟着两个丫头,一进店里,伙计立马打起精神,热情地上前招呼。

宜生却制止了伙计滔滔不绝的推销。

“赵掌柜可在?”她问道。

伙计不知其意,但见眼前一行人的穿着打扮,聪明地什么都没问,转身去内室叫掌柜的出来。

“少夫人,您认识这家铺子的掌柜啊?”绿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好奇地道。

宜生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微微点头,“认得。”

当然认得,因为,这归翰斋本就是她的嫁妆。

赵掌柜很快出来,见到宜生,先是迷茫了一下,直到宜生开口,这才认出人来。

“少夫人怎么突然有空来了?”赵掌柜擦着汗,有些紧张地笑道。

他自然是见过宜生的。

宜生是渠家的嫡长女,出嫁时的嫁妆没有十里红妆,但也算得上十分体面。嫁妆里除了一应物事,还有铺子和田产,而作为陪嫁铺子的掌柜,赵掌柜和其余几个田庄的管事,都是在宜生出嫁前就跟宜生见过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