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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贤(199)+番外

除了沈问秋这个滑不溜手的小叔子,谭氏更中意人傻钱多的镇国公府。

因为陆澹的态度,沈家想从镇国公府打秋风,可比从沈问秋那里抠钱容易多了。

沈问秋这儿,谭氏还得亲自上门,还得跟那个面瘫似的小厮磨缠,要是打定主意堵沈问秋,更是费心费力又麻烦,就算最后堵到了,沈问秋到底有多少钱也是不好说。

而镇国公府呢?这等世家豪门,有钱是不用说的。而且谭氏不用亲自上门,也不用撒泼打滚,只要哭诉几句,将沈家如今的难处无限扩大,爱面子的镇国公府就会自动乖乖地给他们送钱。

于是,比较了从两边弄钱的难度后,谭氏果断暂时放弃沈问秋这边,而是专攻镇国公府。

谭氏暂时放弃了,沈问秋这儿也终于清净了。

与沈问秋的宅子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宅子里,沈问秋正端坐在院中的凉亭,品茶赏花,悠哉悠哉。

宜生看着这个人,扶额。

“三爷,无事的话,您……该回去了吧?”

这些日子谭氏之所以堵不到沈问秋,倒不是他费心躲着谭氏不回家,而是……谭氏一来,他立马就跑到墙边,架副梯子,蹭蹭翻到宜生院子里。

宜生简直哭笑不得。

谭氏在那边灰头土脸地满院子找人的时候,沈问秋就在隔壁院子里喝茶读书赏风景,谭氏能找着人才怪呢。

宜生很清楚,被谭氏和沈家那帮子人缠上会是什么后果,所以她也就默默地做了藏匿沈问秋的帮凶。怕遇到谭氏等人引起怀疑,每次出门她还特意坐在马车里从后门走,避着谭氏等人走。

时间一久,总找不着人的谭氏果然偃旗息鼓,从沈问秋的最新消息看,如今沈家人是一心一意讹上镇国公府了,如此一来沈问秋这边也就松了一口气。

然而,谭氏不来了,沈问秋却爬梯子翻墙上瘾似的,每次也不走大门了,隔着墙招呼宜生这边一声,那副最近使用频率超高的梯子便又架在了墙上,蹭蹭几下,人又过来了。

人来了,他也不打扰宜生,自个人就能给自个儿找事儿做,七月在时就陪七月玩儿,七月不在他自己玩儿,看宜生闲着没事儿了,就特不要脸地凑上去,谈天说地拉近感情,其目的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偏他平时并不打扰宜生,亲近宜生却不过度,让宜生也没话好说。

但现在谭氏都不上门了,他还整天翻墙爬梯子,连喝口茶都喜欢在宜生这儿,宜生就忍不住委婉地赶人了。

一听宜生这么说,沈问秋叹息一声,看着茶几上那一整套名家出品的名贵茶具,一副惋惜模样:“唉,我这人就是毛病多,喝茶用惯了这套东西,猛然不用了还不习惯,这才天天来打扰你。”

“也好,我就先回去吧,那普通器具也是能喝茶的,只是不那么舒坦罢了,忍一忍也是可以的。”

他装模作样地起身,看着那套茶具的眼神依依不舍。

宜生惊讶:“这茶具三爷不带走?”

沈问秋幽幽看她:“我那大嫂别的不行,眼光却是不错的,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一眼便知。”

一旁的靛蓝听地嘴角抽抽,但还是十分配合,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道:“是啊夫人,您不知道,以前还在伯府时,每次大夫人到致远斋,看到什么值钱的,定然会拐弯抹角地讨要。她那双眼可尖了,一看三爷用什么好东西,就觉着三爷肯定是发大财了。”

“虽说现在她暂时死心了,可万一啥时候杀个回马枪,到时候三爷倒是好躲,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时想不起来也不好藏呀,到时候让大夫人看到了,顺手牵羊弄走倒是小事,若是她因此认定了三爷手里有钱,以后日日上门纠缠,那才叫烦心呢!所以之前一听大夫人登门,我立马就让靛青把那些好东西都藏起来,平时在自个儿宅子里都不敢用。”

靛蓝就差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谭氏的过往劣迹,又一副心疼的模样道:“唉,可怜我们三爷,在自个儿宅子里却不敢用好东西。后来我想着在自个儿院子用不了,那就在您这儿用呗!这才把这些东西陆陆续续地挪过来,也让三爷在夫人您这儿能轻松轻松,用用平常用不了的东西。”

靛蓝这一番唱作俱佳,真情流露,简直没有分毫作伪的痕迹。

沈问秋脸上表情还绷着,私底下却悄悄给靛蓝竖了个大拇指。

而这主仆俩一唱一和,却把宜生说地一愣一愣的。

宜生还真没去隔壁沈问秋院子里去看过,但她这个院子倒的确是布置的极好的,陈设景物不说,各项用具都是一等一的。

这些陈设用具有些是她自己添置的,还有些却是最近沈问秋陆陆续续搬进来的。

因为谭氏总是上门,沈问秋屡屡翻墙,他在她院子里喝茶读书处理生意公务,于是惯用的东西也就一件件儿地也搬到了她这里,翻墙离开时也不带走。她还以为只是沈问秋用不惯别人的东西,没想到还有防着谭氏的意思?

只听靛蓝那话,沈问秋简直憋闷极了。

有钱不能花,有好东西不能用,这可比锦衣夜行还让人郁闷。

不过……宜生看着沈问秋一本正经的脸,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为了防谭氏把好东西藏起来,这事儿兴许是真的,但——若说沈问秋因此就用不着好东西,非得躲在她这儿才能用,如此憋屈可怜,那纯粹扯淡。

就算真是如此,那也是沈问秋故意的。

如今宜生也算对沈问秋有了解了,虽然猛然被靛蓝唬地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主仆俩是合作卖惨呢。

偏偏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还不好意思揭穿他们。

宜生扶额,选择了闭嘴。

于是,哪怕谭氏不来了,翻墙的人依旧照翻不误。

那副立下汗马功劳的梯子每天被架在两座宅子之间的院墙上,而宜生院子里,属于沈问秋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谭氏这边放弃了从沈问秋身上抠钱,自然就要在镇国公府上使劲儿下功夫。

于是,镇国公府那位管家最近简直烦不胜烦。

之前管家已经按照陆澹的意思,给沈家送上上万两的银子,帮着沈家重新找了处宽敞气派的大宅子,又买了些□□好的下人,还帮着沈家人用剩下的钱开了两家小铺子,买了一千亩地。

这样一通忙活,沈家俨然又是一个小富之家,虽然比不上以前,但却肯定衣食无忧,沈家但凡上进点儿用心过日子,等到三个月后,依旧能体体面面地送沈青叶出嫁。

可是,习惯了奢侈生活的沈家人又怎么会仅仅满足于衣食无忧?

每隔两天,沈家人便会有意无意地抱怨,不是缺了这个就是短了那个。而这些抱怨都会恰巧被这位管家听到,若是他不能把这些抱怨给平息,那么,这些抱怨就会流传开来,满京城的后宅妇人们就又议论起镇国公世子未过门妻子娘家日子怎么怎么不好过,怎么怎么缺东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