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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倾天下(江湖篇)(44)

话音刚落,后面一拳袭来,花写雨纵身一跃,白衣蹁跹,罡风四起,双脚对上那双似火的双拳,夹杂着幽幽绿光。

“毒魄,好好。”花写雨嘴边念着,一边巧妙地躲过那幽绿的毒气。

刚刚躲过,右边袭来一条红绫,如火龙般舞动,血红火龙掠过之处,树叶皆是猎猎作响,碎落而下,想必那那劲道是多么的深厚。

右手反转,血芒迎上红绫,只闻那唰唰裂帛之声,红绫如飞花般片片翻飞,从空中落下,静谧无声。

“哼,红魔,你还有第二条火龙吗?”

“嘻嘻”只闻眼前红魔嬉笑两声,双袖中果然出现两条红绫,比之前更为长大,双双向向花写雨掠去。

花写雨转身,脚下凌波,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只能看见空中如飞雪般的碎末翩飞而致,红雨四起,明媚骄阳尽然都为之躲闪,空中一片乌云密布,暗透大地。

就在花写雨刚刚想要喘息片刻之时,又迎来两抹银光,双刃向花写雨肩膀一左一右袭去,想要扣住花写雨的肩胛骨。

花写雨凌厉的双眸,向其扫去,右手一挥,血芒横扫千军,搭在右手的利刃凹槽之上,牢牢扣住,内力灌入剑锋,向左横砍,接着架住左手利刃,脚下移动步伐,双刃随着移动,直直挡住左边趁势而来的银针。

“鬼刃、银雨。”花写雨嘴角露出这两人名字。

树梢上的邢红红看到每一招都似乎要夺了花写雨的性命,双手揪着衣角,似要将它层层撕裂了一般,心脏都快抵着嗓子眼了。

然后是一个赤手空拳的红衣女娃向花写雨飞掠而去,右手食指中指抬起,其余手指弯曲,那双指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向着她而去。

花写雨嘴角微勾,面色却是相当凝重,这个应该是红鹰六煞之首‘无影’,她的双指就是她的武器。

花写雨将真气贯入血芒之中,这一剑只能硬拼,正面迎之。

正当真气积聚之时,忽的胸口一紧,真气竟全部卸掉,提起血芒的右手微微颤抖,左手按上胸口,金褐色的眸子睨着自己毫无抵抗的剑气,清俊绝尘的脸上泛起了浅淡的笑意,看来我花写雨今日终是难逃此劫。

“姐姐……”只闻树上邢红红无能为力的叫唤声,只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果然,那强劲的剑气如腾蛇一般,直直的打入花写雨的身上,只闻‘噗’的一声,鲜红的血液从那嘴里溢出,瞬间染红了雪白的衣衫,渲染了眼前的大地。

花写雨单膝跪地,左手始终抚着胸口,指尖紧紧地揪着衣衫,面色比那洁白的宣还要惨白,嘴角残留的血迹越发的娇艳。

“杀了她。”但闻不远处边云那声冷冷的命令。

红鹰六煞一拥而上,花写雨拼劲内力,站起身来,迎上那嗜血的修罗,天色越来越暗,狂风作响,树叶肆意狂飞,白衣手持软剑抵挡红衣各种招式。

这一战惊天地泣鬼神,这一战是她踏入江湖有史以来最为惊险的一战,江湖中武功深不可测的花写雨,在重伤的情况下,只身一人对阵只出于传闻中的红鹰六煞。

那赤日骄阳也无法目睹这残酷的对决,此时的这里不再是一片静谧的荒山,而是必洒鲜血的修罗地狱。

白衣已逐渐被血染透,衣衫破烂,那轻绝的容貌越发的惨白,树上的那双手捂着嘴,潸然泪下的邢红红,浑身瑟瑟发抖,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她却毫无感到热气,反之是寒气来袭,冷气笼身。

几乎耗尽全身力气的花写雨,早已感觉不到全身那刺骨的疼痛,只见眼前红绫袭来,她已无招架之力,脚下一软就要倒了下去,就在此时,一道清影闪过,接住了即将倒下的花写雨。

右手扶住花写雨的肩,左手捏住袭来的红绫,手中劲道一震,红绫截成几段,飘落于地上。

花写雨抬眸对上那张雅致无尘的脸,淡淡一笑,却是很为虚弱,“呵呵,风蓝幽,是你呀!姑奶奶也有被别人救的一日,哎……脸丢大了……”

“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说完右手手心滑至花写雨的后背,将内力灌入她的体内。

风蓝幽将花写雨扶直,问道:“现在还能对敌吗?

稍稍恢复了内力的花写雨笑了笑,如一朵绽放中白莲,“当然。”

说着举起血芒向敌人袭击而去。

这一战,直到到百年后,还为江湖中人连连称赞,皆表示生不逢时,要是能看到这一场惊世对决,也不枉此生。

“他们是打不死的。”花写雨一边对敌,一边对风蓝幽说道。

“活死人一定有命门。”风蓝幽紧接着说道。

“对呀,为什么我没想到。”

“红鹰略翅,血瞳摄魂,天罡破空,地煞为宫。”风蓝幽一边迎敌,一边思考这传闻的几句话,嘴里念念有词。

“是血瞳。”两人齐声吼道,“眼睛便是命门。”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齐齐攻向六人的眼睛……

鼻染血腥,眼观红莲,刺中命门的红鹰六煞,直直倒地,并无哀怨痛嚎之音。

当血芒的青峰最后刺向无影的血瞳之时,花写雨终是支持不住,与无影同时倒了下去,眼前一片模糊,耳边传来呼喊的声音,然后头一沉,便失去了知觉。

此时暴雨倾盆,乌云密布,这一役从晌午一直打到傍晚,从骄阳熔金直到天昏地暗,一直到最后的一刻,杀尽最后的一人,方才不支倒地。

……

同生死兮共患难(下)

树叶滴着雨后的露水,同样受了伤的风蓝幽抱着伤重的花写雨,艰难地找着出路,墨空无月无星,山林中奇迹般的出现了瘴气,远远看到有一处山洞,风蓝幽迈步朝山洞中走去。

洞中甚是宽广,风蓝幽将花写雨放下,从身上摸出火折子,看到洞中竟然还有一些干柴,想必是时常有人在此歇脚。

将干柴搭好,点上火种,不一会儿,漆黑的洞中,露出了柔亮的火光。

风蓝幽走到花写雨身旁,看着那一身破烂不堪的血衣,还有那惨白的脸色,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红色的活塞,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放进花写雨的嘴里,轻轻一抬花写雨的下颚,药丸竟然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风蓝幽接二连三的喂药,都如第一次般吐了出来,他睨着花写雨久久不语,如果不吃此药,定熬不过今夜。

定定的望着那张惨白的脸,再倒了一颗药丸,将其放入自己的嘴里,然后俯下头,将嘴唇覆上那毫无血色,却柔软的樱唇。

终于,在风蓝幽嘴唇的推送下,花写雨没有将药丸吐了出来,反而是咽了下去。

抬起头,望着一身血红的衣衫,那双修长的双手,解开了花写雨的衣袍,看着衣袍和伤口上的血结痂凝固在了一起,心里不知怎么的揪了一下。

风蓝幽闭了闭眸子,再一睁开,眸中满是坚定之色,双手一用劲,洞中响起衣衫破裂的声音,以及女子闷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