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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139)+番外

盛怀泽放开乔嫣然,站起身来,玉树临风:“可有说所为何事?”

刘全禄手脚发抖,连带着嗓音也走了调,颤声道:“乔丞相说,乔小姐是未婚女子,常留宫中于理不合,于规矩不合,前来接乔小姐回去。”

盛怀泽看着垂首跪地的乔嫣然,盯了她好半晌,冷声道:“真是好得很,你们一个个都出尔反尔,你答应永远陪着朕,如今说忘就忘,你爹答应将你许配给朕,也是说变就变……”

咬牙沉语,一字一字道:“于理不合?于规矩不合?乔嫣然,朕今日就让你回去,总有一天,你还会回到这里,合情,合理,合规矩。”

乔嫣然低声道:“谢皇上。”

地砖热热的坚硬,乔嫣然从未跪过这么长时间,谢恩之后想起身,挣扎片刻,却一跤坐到了地上。

盛怀泽握紧拳头,狠着心肠不伸手扶她,却冲一旁身体抖擞的刘全禄喝道:“刘全禄!你还趴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扶她出宫!”

刘全禄飞快地磕了个头,借乔嫣然一臂之力,带她离开。

墙角摆着几盆四季海棠,姿态优美叶色娇嫩,朵朵成簇清香淡淡,盛怀泽缓缓走过去,伸手掐下一朵,花瓣玲珑娇艳。

嫣然,万花丛彩,朕就只取你这一朵。

凌华门处,乔爹正在等乔嫣然。

刘全禄将乔嫣然交予乔爹,躬了躬身,道:“乔丞相,乔小姐慢走,奴才告退。”

乔爹带乔嫣然上了马车,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轻柔地帮小闺女揉着膝盖。

乔嫣然低声道:“爹,我很困,想睡一小会儿。”

乔爹慈声道:“好,你靠着爹爹先睡会儿,到家了,爹再叫你。”

夏日的衣衫甚是单薄,不一会儿功夫,乔致远已觉肩头有温热的湿意,知是乔嫣然哭了,也不多问,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第99章

明寅五年,六月初五,天气炎热。

有书信从岳阳城寄回,信是陈容临写的,很简练的寥寥数行字,却清楚表达了乔嫣然所关心的问题。

骆承志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那便很好。

盛夏酷暑,乔嫣然闭门不出,依照陈文敬的嘱咐,继续调理身体,从岳阳城寄回的书信,基本每十天半个月便有一封,日子渐久,乔嫣然终于看到骆承志的亲书笔迹。

墨迹淋漓,字体端方。

乔嫣然伸手抚过,想象他提笔写字时的模样。

已入八月,乔嫣然满十八岁的生辰,就在本月初五。

初三的午后,初秋的风微微凉爽,乔庭然将午睡中的乔嫣然,从床上拖到床下,笑道:“嫣然,跟三哥走。”

乔嫣然还在迷糊的犯困,无力道:“做什么去?”

乔庭然精神致致,眉梢飞扬道:“看三哥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乔嫣然捂嘴打了个呵欠,困倦道:“你给我拿过来不就得了,干嘛还要我亲自去看。”

乔庭然嘴角露出古怪的一笑,言之凿凿:“礼物太重,三哥可抱不动。”

被拖着走了半天,乔嫣然略微清醒一些,闻言道:“不会又是很奇怪的东西吧,让我猜一猜,太重,抱不动,三哥,你不会是要送我一座金山吧。”

乔庭然脑门筋一蹦,表情有点便秘的痛苦,自我鄙视道:“我连铜板堆成的山,都送你不起,还送你金山?换你送我还差不多。”

乔嫣然跟着乔庭然一路来到后院,竹林阴翳,翠叶油新,有清凉之感,好奇道:“三哥,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搞得这么神秘?”

停在一扇门前,乔庭然喜笑颜开道:“就在这间屋子里头,你推门一看便知。”

乔嫣然眨了眨眼,而后,伸手推门。

里头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活生生的一个人。

一身黑衣,轮廓分明,正是骆承志。

乔嫣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乔庭然在一旁抱胸而笑,洋洋得意道:“好妹妹,高兴傻了吧,怎么样,三哥今年送你的生辰礼物,你可还中意?”

乔嫣然还在怔怔发愣。

乔庭然再叹一句:“果然是傻啦。”伸出一指,按在乔嫣然的后肩,微一使力,乔嫣然已直直扑向骆承志。

门合上,乔庭然余音已远:“好好叙话吧。”

伸出双臂接抱住乔嫣然,双手紧紧环拢间,就好像拥抱到了整个世界,骆承志笑了,凉凉寒冰融化成柔柔春水,眼中满溢出温柔之色。

乔嫣然眸光粼粼闪烁,低声道:“你回来啦?”

骆承志温声道:“我答应过你,会很快好起来。”

一别三月,想念已经浸神入骨。

每每不经意的回眸,总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脑中便会愈发回想他的模样,每每看见浓荫大树,总是怀念他背倚着树,独看白云舒卷时的孑然孤影。

越想越念,越念越想,无止境的往复循环。

想到心疼,念到心酸。

自思量,一切的点点滴滴,再也难忘。

如今,他终于真实的出现在她眼前。

乔嫣然圈着骆承志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心间浮上一种疲倦却安心的温暖,轻语娟娟道:“骆承志,我很想你。”

有温热的呼吸贴近,灼热在乔嫣然的眉心。

乔嫣然抽出手臂,环拥住骆承志的脖颈,踮起脚尖,寻往骆承志令她安心的气息,呼吸细细密密的交缠,心中怦然间,互相轻轻柔柔辗转镌刻。

再重逢,没有轰轰烈烈的热情,只有平平淡淡的温馨。

无任何隔阂嫌隙的疏冷绝离。

乔嫣然抱着骆承志,看着荒凉的四周,展露着欢欣的笑颜,却苦声抱怨道:“我三哥可真是人才,竟然把你塞在灰扑扑的柴房,送给我做礼物。”

遍眼处处尽是干草和木头,乔嫣然相当无语道:“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骆承志含笑而望,柔声道:“谁说没有坐的地方?”

坐到一截粗实的木头,而后将乔嫣然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与她头颈相偎,轻声问道:“这样可好?”

乔嫣然不敢实打实地坐在骆承志腿上,抬眼问他:“你的胳膊和腿真的都恢复好了么?”

骆承志低低嗯了一声:“都好了,你这么轻,压不疼我的,就放心拿我当凳子坐吧。”

乔嫣然动了一动,找了个最舒服契合的姿势,窝依在骆承志怀里,聆听着骆承志沉稳的心跳声,倍感神奇的踏实和舒暖。

就像那荒野一夜。

夜风虽透凉,却因他而温暖。

有他在身边,便不惧怕黑夜。

乔嫣然贴坐着骆承志,手拂在他质地柔软的黑衣上,有热热的体温浸传在掌心,并不觉热燥心烦,却是她贪恋许久的暖心感觉,低声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我昨天才收到你的信,你都没有提及。”

颌下的发丝柔软凉滑,抚静心头所有的不安和躁热,骆承志亦低低耳语道:“因为实在太想你,所以就追着书信后头,一路也跟着撵了过来,昨天看到我的信,今天见到我的人,你有没有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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