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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144)

温氏新春佳节爆出喜讯,实可谓喜上加喜,诸多有头有脸的夫人都过府探望贺喜,邱氏和江氏作为温氏四十多年的骨灰级好友,自是不用说的,提着大包小箱过来,来了之后,又是调侃又是打趣,那场景好不热闹,当然,作为温氏的儿女亲家,睿王妃阮氏、安家牛氏熊氏、即将结为亲家的临江伯夫人,也亲自登门来贺喜,另有谷家婆媳安氏罗氏、秦家婆媳楚氏刘氏、威远伯夫人、襄中伯夫人等等,凡有沾亲带故的门户,几乎都来过,收压岁钱又快收傻的南姗,这会子才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这辈子真的认识好多好多权贵啊——半个月后,南姗又补录一次压岁钱。

出了正月,两日后就是南娆的婚期,正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好日子,温氏脱手南府庶务后,一切由小杨氏和叶氏共同掌理,当然,南老夫人会随时过问盘查,直把叶氏郁闷的每天脑门冒黑烟,半点好处油水落不着不说,挨骂受训倒是得了不少。

二月初一,南姗代替温氏与二嫂安文佩给南娆送嫁礼,南姗指挥丫鬟奉上红布裹的二十五两银子,一只累丝衔珠金雀簪,一只碧玉缠丝明珠钗,一对碧玉手镯,五只各色宝石戒指,另两匹缎子,安文佩对裁一半,南姗只意思了一对金镶南珠耳坠。

对二叔家送来的嫁礼,南娆很生气,直愤怒地柳眉倒竖:“二婶好偏的心!连南娜那个小妇生的臭丫头,你们送的都比给我的多,莫不是欺我没人撑腰不成!”

安文佩冷声道:“娆妹妹说话可注意些,背后如此非议长辈,成何体统!我实话与你说了罢,这些是你二叔特意吩咐的,同是后辈,的确本该公平对待,可长辈为何有如此之举,娆妹妹不妨好好反省自身。”说罢,拉着南姗就走人。

安文佩虽生于清贵的书香世家,但亲戚间的林子太大太广,蛮不讲理之人并非没有见过,却实在没见过如此刁钻蛮横无礼的女子,简直比市井之流的泼妇还泼妇,她的两个庶出姐姐品格败坏,这样的无规无矩之人也好不到哪去,搁到她娘家,这种败坏家族名誉、又屡教不改的东西,最轻的也要关一辈子家庙,岂会让她还整日这般耀武扬威。

其实,她母亲牛氏夫人本不愿结南家这门亲,原因无它,南家声誉不清门风不正,不过,经过姑姑的游说,父亲说南砚是个俊才,母亲又亲眼相过之后,加之婆母素有贤良温柔的好名声,才放心地答应下来,婚后,婆母从未插手过她房中事,哪怕是在她有妊期间,也半句没提过安排通房妾室之语,反倒常说女子怀孕生子辛苦,让夫婿要多多体贴关怀。

京城之中,这样的婆母真的是少之又少,反而是最高辈分的南老夫人,来过几回幺蛾子,公爹怒了,直接言道,他膝下之儿一个都不许纳妾,别的人他管不着,他的儿子他还能做得了主,传言流开后,便有不少待字闺中千金的门户,向南家二房抛橄榄枝,欲结两姓之好,夫婿私下同她讲过,他爹娘选儿媳妇,一看门户,二看品行,三更要他们这些儿子中意,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家庭乐睦夫妻和顺,若他们发表反对意见,他爹娘都会斟酌着听取,不会一概钉棺而论……嫁到这种福窝窝,安文佩深感庆幸,可南家就像两片天地,在自己婆母公爹跟前,与出了二房之后的地盘,真的是天壤之别。

再有,谁家摊上南娆这种性子的姑娘,怕只有倒霉的份,南家所有的姑娘之中,南娆的跋扈之态,无人能出其右,唉,总算是要嫁出去了,自己手里牵的这只小姑子,爹颇疼、娘很爱、几个哥哥更是格外宠,倒没娇惯出蛮横的小姐脾气,实在难得。

作为即将出嫁的新娘子,南娆仍不安分,横眉竖目反省完一番自身后,脚下即刻踩着风火轮,去找南老夫人哭诉,身旁的妈妈和侍女拦都拦不住:“祖母,您瞧二叔二婶他们,几个出嫁的嫡出姐姐都是一般多,偏单单只给我这么些,连娜姐姐都比我的多,在二叔二婶眼里,我还不如个小妇生的……呜呜……我和毅弟弟一母同胞,他们今日这般不公待我,日后还不知怎么苛待毅弟弟呢……”

自南老夫人身边的周老妈妈过世,最得南老夫人重用的便成了旺财媳妇,旺财媳妇眼明心亮,早瞧出了内里门道,别看老夫人素日强威霸道,二老爷又时常退让,就以为老夫人能拿捏住二老爷,实则不然,许家要把闺女嫁给屏大爷,老夫人那时闹得多汹涌,最后屏大爷还不是娶了蕙宁郡主,林家也想把闺女嫁给砚二爷,老夫人闹得更澎湃,结果砚二爷还不是娶了安家小姐,到了如今的葛四爷,依旧如此,另有老夫人为亲戚让二老爷升迁、谋职、免罪之要求,二老爷又哪回应过了,哭闹寻死的撒泼戏码,刚开始或许的确真的有用,但常常这么翻来覆去的演,二老爷早也漠然无波了,又兼还有插手孙子房中事的习惯,二老爷更是直接翻了脸放过狠话,言而总之,老夫人其实捏不住二老爷,若能捏住,又岂会次次都事与愿违,不过孝字当头,其家眷难免会因迁怒而受些委屈。

看着哭天抹泪嚎啕的九小姐,旺财媳妇都忍不住仰天长啸,南家最能胡闹的两个天魔星,都落在了大老爷那里,最诡异的是,老夫人居然最护着其中的一个,连带着另一个也略微青眼相待,尤其这另一个话中时常捎带着自个的兄弟,偏老夫人回回都能落入套中,老夫人也不知被这等做派当枪使了多少回。

眼见着心情本就不好的老夫人,脸色更为阴沉不善,旺财媳妇忙笑道:“二老爷公不公道,咱们暂且先不论,九小姐呀,明日就是您的大喜日子,您今儿个哪能这么哭啊,别回头招了不吉利,老夫人正为了毅少爷烦忧着,九小姐老这么哭,不是让老夫人更烦心么,心烦可不利养身呐。”

南娆正哭得情真意切,本瞧着祖母就要发威找二房的茬,冷不防旁边又杀出个爱管闲事的旺财媳妇,登时大怒:“我和祖母说话,你插什么嘴!”接着又恨恨道:“毅哥儿会被父亲责打,还不是全怪南姗!她若懂事地把金猴子送给毅哥儿一半,我毅弟弟会挨父亲的打么,祖母还会因此烦心么!”

如此颠倒黑白搅乱是非,旺财媳妇实在自叹不如,这丫头的脸皮当真厚到无以复加,她也不准备和这位野蛮小姐讲理,只消能劝住老夫人,完成二老爷的嘱咐即可,当下又道:“老夫人,咱们南府能有如今的风光显赫,靠的还不是二老爷得圣上看中的缘故,逢年过节的,宫里回回都对您老有赏赐,京城里有您这般体面的老夫人可没几个,多少人都羡慕您的好福气呢,要奴婢说,十一小姐也并非不愿送些礼物给毅少爷,可那天送礼的公公才走,又是大庭广众之下,人多口杂的,圣上赏赐的东西哪能说送人就送人,京城里的御史老爷都跟长了顺风耳似的,倘若上奏给圣上知道了,岂不怪罪咱们南家没规矩,大老爷也是思量这层厉害关系,才会训诫毅少爷,若是等人散了,回屋后单独找十一小姐说话,也就不会有如此局面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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