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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84)

“去去去,别老拿我和你同类做比较。这次去多久?”

“不知道啊。”顾灵均摊摊手,“正常情况下是一星期。唉,其实去了也是工作,到时候肯定忙到哪儿也逛不了,忒他妈憋屈了。”

“有的去就不错了,你也别总是挑三拣四的啊。像我,我倒是想远走高飞,走得了么我。”

顾灵均笑了笑,“小非,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陆觉非诧异,“羡慕我什么?啊,我知道我长得帅,但这也不是羡慕得来的啊。做人啊,要学会接受自己。”

顾灵均揍了他一拳,“和你说正经的,别跟我打哈哈。像你这样吧,虽然总是被人甩——你反对也没用,本来就是——也没多少人会喜欢,但是吧,心里有个什么人可以惦记,就算不能够天长地久,但起码可以为他做些事情,总是好的。总好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真没几个人可以这样无怨无悔爱一场的。”

陆觉非看着他,收了笑,道:“大概吧,谁又知道?有人想要轰轰烈烈,而有些人想要的不过就是相守一生。什么是值得的,什么是该放手的,每个人要的都不一样。”

顾灵均低着头,没说话。

“所以啊,”陆觉非接下去说道,“你也赶紧找个什么人吧。管他是惊天动地,还是平平淡淡,有个执念,有个想要的人,总比困在回忆里,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好的多吧。”

顾灵均轻笑一声,“排队等小爷临幸的人拉着手都能绕地球两圈半了,都不能用个来衡量,得用网。拿网子捞跟捕鱼似的,一捞一大把,用得着你担心?”

陆觉非无语,“拿网子捞能捞得着?你那网子是用来捞鲸鱼的吧,一里地一窟窿。”

“滚!”

韦子安找到苏徽的时候,苏徽已经做好了被他烦死的充分准备,虽然很想就这样甩手不管了,但到底还是无法开口跟陆觉非说,我想放弃了。就这样放弃吧,不管以后,不管将来。如果他们认定杀人偿命,偿命又有何不可。到底,还是无法说出口的吧。

韦子安见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笑了,“别这样板着脸迎接我,我又不是黄世仁。今天咱们不说法庭的事情了。这几天我对着你的文件都快吐了。”

苏徽看着他,这白痴律师居然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带你去个地方,调节一下我们之间日趋紧张的委托关系。”

事实证明,韦子安真的是个非常奇怪的人,不单单是作为律师而言,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他也表现得相当怪异。比如说他说要带苏徽去一个放松心情的地方,一拐弯就进了某栋阴森森的大楼。还未进去,苏徽的脸已经黑了半边。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栋楼就是传说中专门用于储存古尸的考古科研楼。

韦子安带着苏徽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东角边上的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敲开门,叫了一声,“何逍。”

里头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转过身来。屋里没有开灯,光线太暗,只看得清男人的轮廓,身材很高大。男人开口说话,似乎有些无奈,:“韦子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这里不是动物园,也不提供包餐一日游活动,干嘛每次都组团来观光旅游?这研究所是你家开的还是我家开的啊?”

韦子安大笑,“不要讲得这么委屈,何逍。这地方的景点,如果不是特别预约,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看的好吧。我这么卖力给你介绍客源,主要也是看你一个人太孤单了啊,万一被哪个千年女尸看上,拉去穿越还魂了怎么办。”

男人渐渐从房间的角落走了出来,苏徽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眉眼方正,居高临下,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你就是苏徽?”男人看了一眼苏徽,问道。

“是。”

“我是何逍,算起来,也是校友吧。”

苏徽想起来了,原来他就是当年和许冉齐名的法医天才何逍,大四在一场病理解析讲座上,苏徽见过他。算起来他也将近四十了,却依旧气度不凡,很有魅力。

何逍笑了笑,“很多教授都和我说,苏徽是医学院二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学生,今天才让我见到啊。”

苏徽也笑了,“何师兄说笑了,说到天才,哪能超过当年的许师兄和你啊。”

“许冉那小子早就不干这一行了,我呢则是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的,说到悬壶济世妙手回春,还得是你们正经学医出身的才行啊。”

“诶诶我说两位,家常能不能一会儿再拉?”韦子安见俩人抛弃自己相聊正欢,不满了,插嘴道,“何逍,我听说最近又挖出来一副六百多年前的古尸,能让我们见见吗?”

“正经说起来,不能。”何逍板着脸。

“那不正经说起来呢?”

何逍叹气,“算了,反正我说不行你到底还是会变着法子让我同意的。一起去看看吧。”

苏徽有些奇怪,韦子安特地要带他来看百年古尸做什么?

韦子安只是笑,示意苏徽跟上走在前面的何逍。不知道是天气转凉的缘故,还是因为心理作用,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走着,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有种阴森森的不舒服的味道。偌大的走廊里光线不足,回荡着三人的脚步声,清晰而单调,让人有种如梦的错觉。

不知走了多久,在一间白色门的房间钱,何逍终于停了下来。用工作卡刷开门,和守门员打过招呼后,何逍带着韦子安和苏徽径直推开了冷冻间的门。一进到里面,一股带着浓浓防腐剂和冷冻肉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伴随着噬骨的阴冷,让人不禁从头到脚都抖了起来。

韦子安一边跺着脚一边抱怨,“这就是我不爱吃火腿的原因啊,冷冻肉的感觉太不美妙了。”

苏徽瞪了他一眼,收紧了自己的大衣。这个韦子安果然是个怪胎。

何逍熟练地拉开了某个冷冻柜,揭开白色的尸布,一具完整的褐色干尸就呈现在三人面前。

“就是她。”

韦子安轻叹了一声,“真漂亮!”

好吧,苏徽翻了翻白眼,看惯了鲜血淋漓活生生的人体,这样干瘪瘪,皮肉和骨头都贴在一块儿的古尸对苏徽而言真的是没有多少吸引力。更何况这具古尸还面目狰狞,眼球腐蚀后留下了黑魆魆的窟窿,大张的嘴巴好似在申诉,整幅脸犹如那副名为呐喊的画一样扭曲。

何逍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在古尸的手臂和腹部捏了捏,试探古尸的保存完好程度。不得不说,古人在求永生惧腐朽的方面倾其所能,达到了令人叹服的程度。距今数百年的古尸,依旧皮骨完整,皮肤仍有弹性,稍稍挤压能够和活人一样恢复形状,简直是不可思议。

苏徽皱眉,“这真的是放了几百年的尸体吗?”

何逍笑,“不可思议是不是?我都不得不承认,我用尽一辈子所学,都无法让这些出土的古尸保存得和他们原来在墓地里一样好。这个时候才感到,科学进步并不意味着先进,很多奇迹都被我们所谓的文明给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