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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共饮忘川水(8)

他也不恼,笑意满面。“那我就让我家的小黑娶了你的川流好了。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你个头!”我呸了一声:“川流可是宝马中的宝马,以后肯定是要找个宝马中的宝马来□的,这样才不辱没了它赤罗的血统。”

“将好!”他道:“我的小黑是云城出的,皮色黝黑,皮制优良,可是云城的纯种黑驴。血统一样很高贵!”

我怒了,站起来指着那驴道:“好么?!云城出来的驴!刚好姐姐我最近身子骨不适,将好扒了它的皮熬阿胶!!”

我以为苏三这次终于该怒了,却不想先怒的不是他苏三,却是一直躺在地上喘气的川流。

它唰的站起来,对我怒目而视,眼里好似要喷火。

苏三拉住它,拍拍的脑袋顺了顺它身上的毛:“你看,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川流不答应。”

踏竹上前拉住欲冲上去掐架的我低声道:“小姐!反正我家川流是公的!”

聪明如我,立刻就懂了。我冲踏竹点点头,她松开我,我道:“那好吧!”

苏三冲我展眉一笑,模样印在烛火中愈发显得俊朗。

回去的时候我让踏竹飞雪先走,我与苏三走在后面,他一跳一跳的,模样很滑稽。我看他俊秀的脸和残缺的身体,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么就叫这么完美的一个人缺了条腿。

苏三跳的很稳亦是很快,好似极力想跟上我的步子。我不着痕迹的放慢了脚步,好叫他跟上。谁知他竟发现了,摇着胳膊与我道:“无妨,不需等我。”

我顿时觉得此男不解风情!蹬蹬一下加快了步子。

他在我身后笑,叫我:“云云!你慢些!”

我回头,瞪眼瞧他:“你不是不需要人等的么?”

他跳过来,独腿站立,“你方才那速度将好,不急也不慢,我叫你不要等我是怕耽搁了你休息。”

我心中竟莫名升起感动,我嘟了下嘴:“算你有良心!”

*******我是那“苏三,我要扶你做主角”的分割线******

飞流阁与马棚的距离离着还是有些远,可是这一路走来我却头次觉着这么近。苏三送我到房门口,关门之前我掩着门道:“苏三。”

“呃?”他背对着月光看我。

“你那几块腹肌是怎么练的?!”我也不害臊,反正在男人堆里时间久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只站在门口,过了一会儿他慢悠悠道:“云云,你在男人堆里呆了多少年?!”

啊?“二十几年吧!”我爹从小就带着我。

“嗯,那确实需要点时间。”他感叹道,话锋却突然一转:“我从小就练武,只强身健体用的。”

哦,我点头。“苏三,看不出来,你身材真不错。”

“呵呵。”他上前两步,靠在门口,头低了下来:“云云,我身上可不只那两块腹肌。”

我拉了门下,他直起身子,“好了,你回吧,我睡了。”

他点头,我关门。

稍稍洗漱之后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反复的都是白日发生的事情。

苏三,沐清城,白叔叔……

十八岁的时候我嫁给沐清城,二十岁的时候我没了爹,二十岁之后便再没过过什么生辰。

而今日,却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

我翻个身,脑子里突然冒出沐清城那张脸,比十年更加英俊比十年前更加成熟。然后便是苏三,他淡淡的冲我笑,嘴角勾勒的弧度摄人魂魄,还有他那声“云云”,淡淡的轻轻地,自然无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头昏脑胀下腹坠痛,起了好几次身却怎么都爬不起来。我叫了飞雪,她大惊小怪的要请大夫,我摇手跟她说不用,只要跟寨主说下就行了。

飞雪和踏竹很担心,却怎么也拗不过我。

飞雪走之后踏竹问我:“小姐,你可是月信来了?”

我掐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好像是该来了,可掀了被子看,什么都没有么。

我以往的月信就不怎么准,可再是不准多少一个月都回来,这月没来却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我脖子有些僵,与踏竹道:“你去煮些安神的茶过来,就上次从云南买来的。”

踏竹点头去了,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觉得越来越难受,身子还有些发冷。裹紧了被子,我翻了个身,却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懒得转身,以为是飞雪回来了,就与她道:“你与寨主说过了么?说过了就去陪踏竹,她给我煮安神的茶去了。”

门口没人答话,我觉得不对,急忙转身,却见一人长袖白袍,挺着腰立在我窗前。

两个月没见,她的肚子却是大了不少,简直跟挺哥皮球似的。可就算如此,她还是那般的美丽,常常的睫毛,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还有一张会说话会讨巧的嘴。

我书读的并不多,并不知道要用哪些四个字的词来形容她,却只知道,她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

他的额头有细细的汗,可气色却很好,他一手垂着一手扶着腰道:“姐姐觉得身子骨可好?!”

我刚刚怎么都做不起来,可她一来就不同了,我竟勉强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可背后却渗出汗来。

“还好吧,就是觉得没力气。”我道。

她点头,身后有丫头搬了凳子给她坐。她慢慢坐了下来,用帕子擦了擦额头,那帕子是雪白雪白的,只一角绣了朵木槿花。

我急忙侧头移开视线,在最初的那两年,山上没什么女人我又不会女工,沐清城身上穿的衣服便只得从沐府托人带过来。而每件衣服上便都有朵木槿花。我那时太小,单纯的以为那不过是因为他独爱木槿罢了,再加上他身上总是飘出一股淡淡的木槿花味,我便也没做他想。

袖口,下摆,领口,那些小小的,白色的木槿,现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女人对他的思念罢了。

一个叫做木槿的女人对他的思念。

而这十年,他毫不隐瞒自己对她的疼爱。即便是那两年,那绣着木槿的衣服,现如今想来也不过是她以一种方式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罢了。

她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额头,“有点烫,姐姐你可是晚上着凉了?”

我摇头,“可能是累着了,应该没有着凉。”

她好像松了口气,“还好,若是现在生病了可真不知去哪里找大夫了。”

我听她这话感觉不对,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她道:“邱叔跟着他们出去了,说是要买一些治病的药材,挺珍贵的,怕他们不会买。可是却半道被拦下来了,说是赵昌国里出了奸细,女尊的奸细。”

我点头,整个山头上就邱叔一个大夫,他现在不在,我若生病,看来真的要自求多福了。

她又道:“姐姐,跟你说个事儿,你千万别生气。”

“你说。”我感觉下腹越来越痛,可还得忍着听她唠叨。

“我前日里来飞流阁,并不是真想跟姐姐你换屋子住。我只是有两个月没见到你了,又怕你不肯见我,才求着清城带我来看看的。后来身边的丫头说飞流阁凉快,适合养胎,却被飞雪和踏竹听到了,以为我想跟姐姐你换屋子住。”她说了许多,却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说完之后喘了好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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