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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360)+番外

“你可别再说什么装不装的话了,我昭华公主陆拾遗就算现在对你动了情,瞧上了你这个人,也不代表我会逆来顺受的随便你往我头上扣黑锅?我只会承认我做过的事情!那些我没有做过的,我一概都不会认!”

“……”一连被陆拾遗打断了好几回的顾承锐没好气地看着她道:“曾经的……我还真的天真的以为,昭华公主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所谓的敢作敢当不过是一个哄骗世人的笑话罢了!”

虽然顾承锐对陆拾遗的话依然不屑一顾,但是他确实如她所愿地改了口,不再自称为‘朕’。

不过大概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用‘我’自称的缘故,他在组织起要说的话语时,明显要比起刚才要不自然一些。

而这也正是陆拾遗想要的。

因为与人交锋就是这样。

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

陆拾遗要把顾承锐的气焰打下去,就必须从这些小细节上着手。

在陆拾遗看来,没有什么比让一个用惯了‘朕’做自称的皇帝改用‘我’,更能够让他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和别扭了。

要知道,‘朕’既是一个帝王权势的象征,也是一个把帝王与普通人彻底区分开来的标志性所在。

“你曾经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朕……我……我已经不想再提,因为那对我已经没有丝毫意义,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你活活掐死在这浴桶里,再从这里顺利的逃出去!”

顾承锐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扭曲至极的讽笑。

“认真说起来,朕……我,我还需要好好的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为了在我面前展露你对我的所谓……真情,我也不会摆脱那厚重无比的木枷和脚链。”

陆拾遗眼眶通红的默默听顾承锐把话说完,然后抓起他同样被狱卒抽得皮开肉绽的手,放在自己已经显出了个淤紫手印的白皙脖颈上,“你要掐你就掐吧,我知道现在的你肯定已经恨我入骨了!毕竟,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他们都是被我父皇下令处斩的,毕竟,我在嫁给你以后,也确实做过许多让你伤心的事情!你要掐死我为他们为你自己报仇,也是理所应当,我不会对此有任何怨言。”

“你以为你说上这样一通可笑无比的花言巧语,我就会改变主意吗?”顾承锐满脸冷笑地看着陆拾遗,被陆拾遗主动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也再次一点点的收紧。

陆拾遗一言不发的用满溢悲伤的眼神默默的与顾承锐那双充斥着仇恨与厌憎的黑眸对视。

随着顾承锐的手劲加大,她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她的眼睫毛也如同受了惊吓的蝴蝶翅膀一样,在不停的轻轻扑扇着。

看着这样的陆拾遗,顾承锐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就如同突然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样,难受的他险些没有因为这样而两眼一黑的当场晕厥过去。

他下意识地放松了自己紧紧扼住陆拾遗脖颈的手。

已经用灵魂本源把自己护得妥妥当当的陆拾遗在脖子上的压力重新有所减轻后,神情很有几分恍惚地睁开眼睛,动了动泛着苍白色的唇瓣,有气无力地呢喃了句:“驸马?”

“不准这么叫我!”整个人就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的顾承锐见不到她这双凄楚又委屈的眼眸,条件反射地又用力扼住了陆拾遗的脖子。

可是这一扼,还是没能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扼到最后!

甚至到了后来,他连把手放到陆拾遗的脖子上,心坎里都会陡然滋生出一种自己罪孽深重,活该千刀万剐一样的错觉来。

这样的错觉折磨得他甚至对陆拾遗那被他扼得异常刺目的青紫脖颈产生了几许恐畏心理。

“说!”他眉头紧锁地瞪视陆拾遗半晌,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为什么我根本就没办法置你于死地?!”

“下蛊?驸马?咳咳……在你的心里……咳咳咳……我居然是一个厉害的连苗疆的蛊毒都有所涉猎的人吗?”陆拾遗一边闷闷咳嗽着,一边用啼笑皆非地眼神看着顾承锐,“你就算……咳咳咳……再想要往我的身上泼脏水,你也要泼得讲道理一点啊!咳咳咳……咳咳咳咳……”

同样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很不靠谱的顾承锐在这一声质询才脱口而出就感到后悔了。

不过这说出口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根本就没有挽留的余地。

因此,即便被陆拾遗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嘲弄的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但是顾承锐还是硬生生地扛了下来,继续摆出一副蛮横无比的态度,冷笑着道:“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解释我根本就没办法对你下手的行为?”

“那只能说明你潜意识里还是在意着我这个妻子的!你不是没办法对我下手,而是舍不得!”

“既然我都能够在马上就要与你和离的最后一刻认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那么,”陆拾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依然站在木桶里的顾承锐道:“你又为什么不能在马上就要掐死我的时候,发现你也和我一样,深深的心悦着我呢?!”

陆拾遗话语里的笃定让顾承锐仿佛被火烫着了一样,在大木桶里往后连退了两三步,溅起了好大一团水花,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一样的猛然停下了脚步,继续硬着头皮讽刺道:“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面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不受控制的为之震动起来。

难道……难道这就是他上辈子屠了整个大毓王室,却独独留下前妻昭华公主的原因所在吗?

因为他心悦她?

所以才会在明知道她给他戴了绿帽子,把通敌卖国的罪证偷渡进顾家,害得顾家满门抄斩的情况下,还一意孤行的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坚决要留下她性命?!

他留着她不是要羞辱她,而是因为他心悦她?

这怎么可能?!

眼见着顾承锐被自己的三言两语乱了思绪的陆拾遗半点都不愿放过他的继续趁热打铁,“驸马,想要弄清楚我是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很简单,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你当真掐死了我,你会感到快乐吗?”

如果真的掐死了她……

顾承锐知道他不应该顺着陆拾遗的话去联想,但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本能。

当他假设他真的掐死陆拾遗以后,他是否会感到快乐时,他几乎是无意识的煞白了脸色。

一股无法形容的愤懑和绝望在短瞬间袭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舍不得,哪怕是这么在脑子里胡乱臆想一下,他都难受地几乎要当场落下男儿泪。

这时候的他才后知后觉地明了了自己刚才想要掐死陆拾遗后,心中陡然生出的焦虑和痛苦情绪……

他以为那种焦虑和痛苦是他的错觉,可是不是的,那不是错觉,那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