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树梨花压小溪(37)+番外

眼前骤然陷入黑暗,其他感官却更加清晰,骆怀溪只觉牙关被一条灵活的小舌撬开,渡进了一些苦涩的液体。

被迫吞下一大口药汁,骆怀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好苦!

此时,那条叩开她牙关的小舌却没有回归自己的领地,反而继续在她口中游走,搜卷着她的津、液,带走余下的苦味,转换成奇妙的香甜。

骆怀溪意外的喜欢上了这特殊的甜味,羞涩的小舌试探性的勾缠,却换来对方火热至极的回应,直将她吻得天昏地暗不能呼吸才堪堪作罢。

在离去之前,那条湿滑的灵蛇又在她略显干燥的唇上来回舔、舐,细细描摹她的唇纹,直到她的唇色丰润红艳,才意犹未尽地退了开来。

不出意外地,经过顾倾城这么一逗弄,骆怀溪那些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的情绪通通都被丢去了爪哇国,短期内是回不来了。

骆怀溪眸中隐隐含了一层雾气,幽幽控诉着顾倾城的流氓行径,却换来师姐一个毫不在意的微笑:“乖乖喝药,嗯?”当然,不愿配合最好,我不介意用刚才的方法喂你喝完。

明确解读师姐眼中传达出的信息,骆怀溪委委屈屈地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整张小脸因为刺激的苦味而皱成一团,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最是见不得她那小模样,顾倾城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小罐腌制好的蜜饯,塞了一颗进她的嘴里,看她满意地舒展了眉眼,自己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弧度。

药效开始起作用,骆怀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仿佛置身云端。

见骆怀溪回到半梦半醒的状态,顾倾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收走药碗,起身离开。

另一间厢房里,还有人在等着她。

“吱呀——”一声,空寂多时的厢房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苏妍端着热水和毛巾,轻手轻脚地走进内间,凝视着床上少女毫无防备的睡颜,冷若寒星的眸中晕着一丝暖意,又极快闪去,转而化作一丝愤恨:差一点,就要和溪溪天人永隔了。

又是震怒李安卓竟敢当着自己的面下此毒手,又是恼怒骆怀溪不顾自己的安危舍身去救蓝翎,手下动作加重,直绞得手中的布巾“咯吱”作响。

一手持着蒸腾着热气的布巾,一手掀开被衾,灵巧地解着怀溪的衣带——为了方便换药和擦洗,此时的怀溪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单衣,只需轻轻挑开,内里的风光便一览无余。

眼前赫然是一对形状姣好的玉兔,然而在其间却横亘着一个青黑的掌印,好似对那两只玉兔龇牙咧嘴张狂的狼首,颇为狰狞,却也显得她的肌肤更加白嫩柔滑,秀美动人。

苏妍眼神一冷:没想到这铁砂掌如此霸道,竟生生从背后印到了胸前!早知这样,就该立刻将那厮剁碎了喂狗……不管心中酝酿着如何血腥暴力的计划,苏妍的动作是一贯的温柔,仿佛手中呵护这一件易碎的瓷器。

虽然不是第一次为溪溪擦身了,苏妍还是抑制不住看到这具仍稍显稚嫩的身躯时心头的悸动,纤弱却有着优美的曲线,不似练武之人那般流畅紧实,却柔软的恰到好处,无一处不是引、诱着她,让她生出肆意抚、摸甚至将溪溪拆骨入腹吃干抹净的冲、动。

“咕嘟——”在空间狭小的厢房之内,吞咽津、液的声音是如此明显,饶是自持如苏妍也不由得红了脸——虽然明知道处于半昏迷的溪溪并不会听见。

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把目光汇聚在骆怀溪的脖颈之处,苏妍细心地擦拭着怀溪衤果露在外的肌肤,怀着几近虔诚的态度,从双肩一直清洁至腰侧,有意无意在双腿间多停留了一会,见怀溪脸色潮红,甚至忍不住嘤咛一声,这才收回了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擦拭。

然而一直盯着她细嫩的脖颈并不能让苏妍心口的灼热感消退一分,反而因为那光洁秀致的弧度过于完美,更是勾起了她苦苦压抑的心火。

她显然低估了骆怀溪对自己的吸引。

手中的动作在不知不觉间已停下,而唇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不受控制地贴近了那无声邀请的颈子。

一个轻柔的吮吻,如羽毛般落在她瓷白的颈侧,一触即走,甚至连一丝浅浅的红痕都未曾留下,可以说是极尽温柔。

苏妍满足的喟叹,微微阖上了眼,享受着这一刻的依偎。

然而心中平静,思绪却是泛活。

她很想问一问骆怀溪:如果换做是我,你可会做到如此?

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却也是让她这般纠结的源头。

溪溪待自己是一片赤诚,但是她对那两人也是一样,可以说是不偏不倚。自己虽恼她不解风情却处处留情,但也实在怪不得她。若不是她这样温和纯良的性子,又怎么能任由自己对她百般放肆而不反抗?对她百般算计而不深究?

自己真是爱煞了她单纯无害心软好欺,只要撒娇卖乖装可怜便立刻上当;却也恨煞了她搓圆揉扁任君采撷,白白便宜了那几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至于那个最能牵动溪溪心神的女人——顾翩然,苏妍冷笑一声:你既要躲着溪溪,那便干脆躲了这一世,别再出现!也好叫溪溪彻底死了心,转投我的怀抱。

看在你为了救溪溪废去七成功力的份上,姑且放过你这回吧!

轻轻将一个吻印在怀溪的嘴角,苏妍端着铜盆和布巾离开厢房。

而那张本该系在信鸽腿上的纸条,则在她手中化作齑粉,随风而散。

没过多久,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厢房内又迎来了第三位,不,其实是第四位客人。

这几次三番的动静之下,床榻上的少女仍是毫无所觉地酣眠,可见伤势之重,药力之强——当然也不排除,少女沉浸于梦中不愿醒来的可能。

不论原因是什么,骆怀溪兀自昏睡的状况让推门而入的蓝翎心中一酸,有些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自责,心疼,让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小溪。即使在那人的内力和自己的施针之后,小溪的情况已经趋向稳定,但长期的调养是肯定的,甚至以后将会落下什么不可预计的后遗症也是未知之数。

想到这儿,蓝翎眼中好似有两团火焰,心中再一次后悔自己只是废了那李安卓的“下半生幸福”会不会太便宜他了……转念又想到虽是为了逼问解药承诺留他一命,但却在得到解药之后又默许苏妍将他带去刑堂日日折磨的白衣女子,忍不住眉心一跳,生出无穷无尽的妒意来。

在小溪昏迷之际,手无意识的揪着那女子的衣襟怎么都不肯放手,那女子眼中是冰雪消融后的深情,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忧伤,饶是作为旁观者,自己也觉察到了几分蚀骨的哀痛。

但也只不过是那一瞬——无论她和小溪之间发生过什么,小溪的将来,由自己守护。

麻利的解开骆怀溪的衣襟,快而准地施针,蓝翎忍住心痛不去看那片青黑的印记。撩开盖住腿的衣摆,晕着粉色的纱布再一次灼伤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