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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安然有漾(89)+番外

墨墨神色复杂地盯着我,忽然冷哼一声,像是气极:“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你居然拿我和她比?难道我们几年的情分才抵得上你跟她认识的几个月?”

“墨墨,你觉得爱情与友情有什么可比性么?”我认真地看着她,心里一横,脱口而出。

“当然没有!”墨墨不假思索地回道,随即却意识到了什么,嗔目结舌地看着我,不可置信地问,“你你你、你在说什么?爱情?你居然对我……”

她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在她头上敲了一个爆栗,近乎怒斥地辩驳:“想什么呢?敢不敢再自恋一点啊!我说的人是萧!”见她不以为然地撇嘴,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喜欢她……不,我爱她。”

在自己的好闺蜜面前出柜的确是需要勇气的,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希望她知道我的感情,我更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不过……

“你那是什么表情?”郁闷地瞪着她,我有些挫败。

她却仍旧保持着双手捂脸,不可思议的惊恐神态,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只体型硕大的哥斯拉:“哦不,小安子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什么时候弯的?难道是楚陌凌这厮让你对男人绝望了?不是吧?”她喋喋不休地做着猜测,丝毫不顾我越来越黑的脸色,“而且我最想不通的是,要掰弯也应该是我掰你啊,怎么被姓萧的捷足先登了呢?”

“我没有弯,跟楚陌凌更没有关系,我只是爱上了萧,而她恰好是个女人,仅此而已。”无力地推开她,我不欲再同她多费口舌,只想尽快找到萧的行踪确认她没事。

“啧,话没说清楚别急着走嘛~”她的手像是藤蔓一样缠上了我的胳膊,甩不开挣不掉,“作为你的好闺蜜,我也不想净泼冷水,但是你觉得像姓萧的那样的女人会喜欢你这样的么?”

“哪样?”我斜眼看她,却并不期待能听到她说出什么好词儿来。

她果然如所料一般开始埋汰:“你看看你,长相么,勉强算是耐看,搁人群里也没啥特色;身材么,前不算凸后不算翘,撑死了叫做匀称;性格么,婆婆妈妈还爱管闲事,修饰一下叫做正直善良;能力么,对付一两只丧尸还是有希望全身而退的……还要我说下去么?”

——乔子墨,我们的友谊到此结束!

我狠狠瞪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口中那个一无是处的人形容的就是我自己。

见我不语,她又接着不遗余力地打击道:“再者,那女人一看就是家里有背景的,像电视剧里面演的,男朋友未婚夫肯定是有的,追求者至少得有一个加强排吧?就算她哪里不对劲看上了你,她的裙下之臣们能放过你?她的家人能接受你?我看悬……”

“嗯,我知道,这不重要,”我承认墨墨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是我早就在心里来回琢磨过的坎坷,而我的答案也始终没有改变过,“我从没打算介入她的家庭,也不想去争什么……我爱她是我的事,与谁都没有关系。”

“嗬~姐们儿,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是个情圣!小言看多了吧你!”墨墨对我的剖白嗤之以鼻。

“……你让开,我要去找她。”不耐烦再与她纠缠下去,我心知墨墨是在拖延时间,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只有辜负——只因那个人是萧。

我正要往边上突破,却又被卫初拦了下来,他微笑着说:“谢小姐你先不要着急,萧医生说的一个小时还没有到呢。”

“……”我根本不想与他多说,只顾蒙头往前走——他看向萧的眼神那么直白,让我感到不悦,虽然我明白自己没有立场去责怪他,但是心里对他总是有一些芥蒂——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吧?

“谢小姐!”他还要再阻止我,忽然猛地转过头去。

我也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那个不能更熟悉的气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萧,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让我心疼得几乎要忘了怎么呼吸。

“萧!”甩开卫初的手,我迅速跑向了萧,离得近了才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异样,莫非伤了腿?那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抑制住眼中的酸意,我又悄悄扫了一眼别处。

她的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呼吸轻缓而虚弱——最刺目的却是她腹部的那条伤口,竟然有一虎口大小,凝结的血块泛出了铁锈一样的深红,难以想象她的脸上还是一派风轻云淡。

“疼么?”我甚至不敢触碰她的伤口,只能小心地询问,强忍的泪水却在她微笑的时候决堤而下。

——怎么会不疼!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别哭。”我不敢用力去拥抱她,她却毫不在意地将我紧紧地箍在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融进她的身体一样,我感觉到她在轻轻颤抖——事实上,真正颤抖的人并不是她。

“萧、萧……”我只能通过不停地叫她的名字来确定她真的依言回到了我的身边。

“嗯,我在这儿。”一遍又一遍地拍抚着我的后背,没有一点不耐,好像那个受了重伤需要呵护的人是我一样,萧的声音温柔得像是三月里的阳光,瞬时将我的恐惧害怕都驱散开来。

“我说,你俩腻歪够了没有?”墨墨的声音凉凉地插了进来,教我面上一红,那些激荡的情绪也很快冷却下来,“你当她是机器人啊!伤口都不要处理的么?”

惊觉墨墨的话,我连忙从萧的怀里退了出来,扶着她有些急切地向车子走去——总觉得萧似乎瞥了一眼墨墨,那眼神中有一丝不虞,是我眼花了么?

路虎车的玻璃上贴了一层茶色的反光膜,外面不能看清里面的情形,所以我很放心地伏在萧的身上开始解她的衬衣扣,准备替她处理伤口。

“安然……”萧顺着我的力道向后躺倒在宽大的后座上,却倏然扣住了我的手腕,眉毛轻扬,眼里是我看不透的情绪,“你做什么?”

她的嗓音带了一丝沙哑,苍白的脸色略显柔弱,粉色的唇微微抿起,楚楚动人,却又显露出了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性感。

我暗暗啐了一下自己这乱七八糟的念头,却不防开口已然带了结结巴巴的尴尬:“脱、脱衣服啊……”

她不说话,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扣着我手腕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松动。

皱着眉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我的脸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跨坐在萧的髋部上,保持着俯下=身去解她衣扣的动作;而她则攥住了我的手腕,偏开脸并不看我,低眉顺目的样子颇有些无可奈何的默许——这场景,实在教人浮想联翩。

我生怕萧误会,急急忙忙地解释,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你,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我是要给你处理伤口!”

“嗯,我知道。”沉默半晌,在我以为她是生气了不愿意理睬我,心中已然急得要落泪时,她才施施然地扫了我一眼,懒懒地掀唇一笑——那笑,分明带了一丝戏谑,密切关注她神色的我绝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