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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75)+番外

马发出痛苦的嘶鸣声,车厢侧翻撞向钱益所在的那辆马车。但最为醒目的是从马车中冲出的黑影和雪白的刀光。

钱益像一个麻袋一样往上抛出,他那件昂贵的大红妆花孔雀罗衣在空中被划出几道口子,血液立即从里面渗出,就像漏了水的水管一样。

这一切发生时,褚直才走到秦冬儿身边,结束时,褚直话还没跟秦冬儿说完。但是他很快发现不对,顺着声音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钱益滚在地上,眼珠还死不瞑目地睁着,方向正对着……二娘。

“进去。”

褚直几步走到二娘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同时用胳膊搂住她肩膀想推她上马车。

被褚直碰到的一瞬,二娘面色恢复如初。

她反手拉住褚直:“不,先退回凤翠坊。”现在走不免令人起疑,在凤翠坊逗留一段时间,一来有凤翠坊的掌柜作证,二来也可以打听事端。

褚直一怔,就这低头的瞬间,觉得二娘看他的眼神多了点什么,她的眼神是陌生的,不但在她眼里没有看到过,在任何人眼里也没有见过。

“你不害怕就好。”褚直现在也觉得方才上车就走不太好。

“谢谢。”二娘拍了拍出褚直的手,一个很少出门的病弱之人,在方才竟有力量将她强行带走,她心里是很感谢的。

褚直脸上写满了“她居然会道谢”。

凤翠坊前面已经挤满了人,这个位置是最佳观赏事故的地点,见二娘和褚直退进来,掌柜立即把两人迎到楼上两人方才挑选首饰的厢房,掌柜虽然不认识褚直,不过出手这么大方的很少见,保不准以后还会来。

没过一会儿,消息就传来了。

那辆马车里除了钱益,还有严亭,两名刺客的目标是严亭,严亭命大,钱益却被剑刺死,据说是为救严亭挡在了严亭前面。

钱益出门带的都有暗卫,那两名刺客没能一击杀死严亭,见势不妙,一个当场自刎,一个在追捕中被乱刀砍死。

虽然没有活口,但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文羽社”的牌子。

严亭已经进宫面圣去了,这两条街都开始放行,自由出入,也无人盘查。

二娘和褚直准备回去,发现春燕落后许多。等她追上来,见她头上不停地出汗。

“少奶奶,你不害怕吗?”

当时敛秋和春燕都站在二娘后面,几乎和二娘是同一时间看到了钱益的死。

如果她们看到钱益死前充满怨毒的目光恐怕会更害怕。

二娘走过去揽住春燕,春燕抖了一下,却很快依靠在二娘肩上。春燕个子不高,被她揽着很合适。

这姑娘吓坏了,二娘一面上了马车,等人都齐了,立即叫车夫赶快回府。

“别害怕,这个人作恶多端,就是一个淫棍,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黄花大闺女,这是老天在为民除害。”

车厢里充塞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本该坐着主人的车厢被两个婢女挤满了;本该被安慰的人抱着别人安慰。

不过某人一句话就让褚直觉得一切都正常了,顾二娘要不是这样的就不是顾二娘了。

褚直认命地坐在角落里。

等回到国公府,二娘先叫人去请胡太医过来开方子压惊,然后拽着褚直去了老太君那边,将在凤翠楼淘到的一套梳篦献宝似的送给老太太,顺便提起今日撞到严亭遇刺一事。

自然轻描淡写了许多,老太君颇为吃惊,但见两人无事,也就跟听了件稀奇事儿似的。

不过老太君旋即想起来:“那钱益不是娶了你妹子么?昨日你婆婆还……”

二娘苦笑道:“正是,我妹妹昨天刚嫁入钱家,今日就要守寡了。”

老太君感叹:“这就是因果报应。”她是知道当初那一段的,想也不用很仔细,若非顾家主母陷害二娘,钱家也不至于会在二娘嫁入国公府后这么快迎娶顾诗蕊,只要晚个一两天,顾诗蕊的命运就完全改变了。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二娘跟褚直陪了一会儿老太君便回会春堂了。

春燕已经吃了压惊的汤药睡下了。二娘叫敛秋也吃一碗。

敛秋却嘻嘻一笑:“我不怕,有少奶奶在我就不怕。”

这丫头是个胆大的。二娘笑笑,由她去了。

褚直回来换了家常月白色绸袍,躺在床上看书,那会儿看见二娘的脸色也觉得她是被吓住了,回来这一举一动哪跟吓着的人一样。

“你还好罢。”

二娘正蹲在柜子下面藏银子,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塞进去,起身拍了拍手,在银盆里洗了手:“我看我该问问你还好罢,我好着呢。”比这更惨烈的,碎成泥的,她都见过,别说这了。

褚直眼垂着,手上书页慢慢翻过。

二娘端着参茶过来,把他书合起来放到一边儿,握住他手:“累不累?喝口茶吗?”

小麦色光滑的手指覆盖在白玉般的修长手指上,手背上还隐约能看出些浅浅的烫伤痕迹。

“把雪肌膏拿来,你又忘记抹了。”褚直打发她起来一会儿。

“那你帮我涂。”

褚直倒没拒绝,水蓝色流光四溢的鲛绡帐下,钱益死亡的阴影像在疾速的远去,一时暧昧模糊、活色生香起来。

第39章 相思吻

“你去跟秦冬儿说话的时候,我正好看见钱益站在马车上看过来,他看着我,像是十分怨恨,我眼都还没眨,他就被刺客砍死了……”

上一秒还怨毒地看着她,下一秒横尸当场,要不是二娘确定钱益根本不爱她,差点以为这是在用生命报复她。

太特么惨烈了!

微凉的药膏和温热的手指形成对比,两种感觉同时顺着手背向上蔓延,她闭上眼睛,面色朦胧,似乎在享受这一刻又似乎在回忆钱益的死。

这一刻的软弱让褚直心生怜惜,他加重指力揉着她的手背,凝望着她轻声道:“好了,都过去了,不过是巧了。”

这声音似乎起到了安抚作用,二娘虽闭着眼,唇角却浅浅一笑,看见她笑,褚直也微微笑了。

“你还记得那天你说我熬过二十就没事儿了,你知道钱益今天会死?”

问话猝不及防击中褚直,二娘的眼睛也在这一瞬间睁开,似乎要循着裂缝寻找到蛛丝马迹。

褚直眼底的颜色险些就变了,他眉头微微皱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知道他今天死,我又不是阎王爷。”

他反应、说话的语气都很正常。

二娘却继续追问:“昨天晚上你还说顾诗蕊罪有应得。”当时只以为说的是嫁给了钱益。

褚直脸上现出不悦,却也没有发怒:“她嫁给钱益不就是罪有应得么?现在又成了寡妇,钱家也不会放过她。”

微怒的褚直带着惊心动魄的美,让二娘感觉她是在冒犯他。

见二娘还在盯着他,褚直终于恼了。他脸颊往前一探,差点撞上她,热气扑面而来,他声音急促,满是羞怒:“你怀疑我做甚么?我和他有甚么仇?我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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