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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74)+番外

妓院对待闯进来找事的女人都是这样。

二娘手立即摸向腰间,她可不是吃素的!

没想到褚直忽然冲了过来,对着二娘一通拳打脚踢:“混账东西!老子都穿成这样了还被你发现了,回去告诉那母夜叉,老子我就住在这状元楼了!滚!”

二娘麻溜地滚了。

她倒是没想到褚直如此机智,但这机智的太特么不是味儿了。

好在褚直没过多长时间就出来了,二十两银子见了林爱月一面,带出个令人吃惊的消息:梳笼林爱月的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好妹夫钱益。

今天是钱益的大喜之日。

二娘想了想:“我先把你送回去。”

褚直不乐意:“时间还早,我不想回去,咱们逛逛。”

二娘:“你不着急看病了?”

褚直:“急也不急这一天,那林爱月铁了心要跟钱益。粉头爱财,就算咱们把她绑给白锦,她也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还不如劝劝白锦。”

“就是你那三妹,也算罪有应得。”褚直微微一笑。

二娘听他突然提起顾诗蕊,想了一下:“你说的对,明天先去劝劝白锦。”今天是顾诗蕊的大喜日子,她就不要去打钱益了。

褚直几乎没有逛过夜市,二娘不想扫他的兴,陪着逛了一会儿,两人就找了一家馆子坐下吃茶,顺便叫些点心。

褚直明明记得她晚饭吃了好几碗,这会儿又见她一碗碗往嘴里送,真怀疑她把东西吃哪了,也不见长胖。

吃罢翻墙回去不提。

次日一早,二娘跟褚直梳洗好就去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见褚直戴着束发玉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墨绿色锦缎袍子,精精神神的,满心欢喜。

褚直趁机说自己闲着想重拾画笔,差一支狼毫大笔,想去墨文斋选一支。

老太太笑呵呵拍他一掌:“想去就去,别忘把你媳妇儿带上。”

褚直都还没说要带她去,老太君就提出来了,还让杜妈妈取出两百两银子叫二娘带上。

银子来的太快了。

褚直叫了秦冬儿、二娘带上敛秋和春燕,乘坐一辆马车出了国公府。

今天的任务就是花钱,破开那一张万两银票。

提现一万两银子是不可能的,两人先到开出这张银票的大通钱庄,兑了一千两现银,剩下的都换成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这么多张银票,即使有心追查去向,也很难查了。

二娘今日没有男装打扮,戴着帷帽悄悄观察接待褚直的各色人等,果然,有些人的表情带着迟疑,却并不是那种担忧客人一次提光银子的迟疑。

不过最终顺利的提出来了。

有了这些银子,如果白锦坚持,为林爱月赎身应该是没问题的。

马车沿着宽阔的街道行驶,车夫极有技巧驱赶着马,二娘从车窗上看到王家画团扇铺、王道人蜜煎、余家染店、朱家裱褙铺、陈宅书籍铺等等密密林立的铺子,还有各种拎着篮子,挨家挨户拍门叫卖的小贩,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她并不觉得吵闹头疼,却像聆听某种天籁之音。

褚直本来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一直听不到二娘的动静,睁开眼睛一瞧,她正趴在车窗往外面看得入神。

从后面能看到她乌黑头发边缘露出的半只耳背,边缘可爱的有点透明,肉肉的,金灯笼坠子和里面的红宝石都随着马车走动晃呀晃……就像一只小手在他心里挠呀挠。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猛然间二娘的声音惊醒了褚直。

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好像发现了他心底的秘密,褚直不自觉地把脸扭到另外一边,却什么也没说。

“三爷,少奶奶,到了。”

外面传来秦冬儿的声音。

感觉到二娘挑开帘子,褚直松了口气,可忽然间一股暗香逼近鼻尖,睁开眼的时候,蜜合色织金缎子包裹的玲珑身躯扑面而来。

“往后退退,拿帽子。”

用腿碰了碰褚直的膝盖,盯着他头顶的发冠一笑,二娘拿了帷帽跳下车去。

外头秦冬儿叫道:“三爷,三爷?”

褚直才给拉过来魂儿一样动了动僵硬的身躯。

好一会儿褚直才从车里下来,敛秋和春燕等的有些着急了,二娘则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凤翠坊的鎏金牌子。

在燕京,除了宫中,最好的首饰出自凤翠坊。

二娘想着马车应该直接去墨文斋,没想到停在了这儿,早知道就不逗褚直了。她听到声音,回头看见褚直下了马车,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脸上那层薄纱在他的视线下好像不存了似的。

二娘心里“坏了”了一下。

只见褚直收回视线,双手负在身后,带着一股“冤大头”的气势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凤翠坊。

嵌绿松石蝴蝶金簪、赤金衔珠步摇、东珠耳环、凤纹琥珀簪、赤金石榴镯子、镏金点翠步摇、云凤纹金钗、半月形卷草狮子纹银梳……

褚直眼毒且辣,只要他挑,肯定是最贵的那一个。

二娘一度怀疑他是根据价格来挑选,但实际上他挑了之后凤翠坊的掌柜才给他报价。

凤翠坊也不可能虚报高价,买了之后发现有降价的,什么时候拿过来都给退钱。

“这些都不算好的,先戴着玩儿吧。”

褚爷还轻飘飘的来了句。

“掌柜的,问您个事儿,要是不想要了,拿过来退钱吗?”二娘问的特别诚恳。

她问的多诚恳,那掌柜脸上就多难看。

这人是来拆台的吗?是的吧?

褚直笑了起来,他本来长的就极美,不但有风度,还让人非常信服:“都包起来,这是赏丫鬟的。”

二娘:……

这是钱啊!她还欠程喻一万两,都不好意思让褚直替她还账,这孙子竟然这么奢侈,果然是不知民间疾苦的纨绔!

所以趁褚直结账,二娘偷偷把那对最大最沉的龙凤金手镯戴自己手上了,算是帮纨绔解救一下贫苦老百姓。

褚直装作没看见,下台阶的时候扶了一下她的手就去叫秦冬儿赶快把车赶过来。

二娘站在凤翠坊门口喜滋滋偷瞧她袖中的镯子,敛秋和春燕一人得了一对金杏花簪子,也笑嘻嘻的说着话。

忽然间二娘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有人在阴暗处盯着她。她抬起头,循着本能的直觉向左看去。

凤翠坊的左侧是个不太齐整的十字路口,金水大街和甜水巷几乎垂直交接。却和这边的西街错开了一点,却并不妨碍能看到甜水巷巷子口:一辆四轮马车停在甜水巷子口,车前的帘子正好掀开,那道怨毒的视线就是从敞开的帘子后面射出来的。

钱益。

是钱益。

钱益看到她和褚直在一起……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二娘的视野忽然被一辆顺着金水大街从南往北狂奔的马车占据。

这辆马车本来是沿着金水大街向北而行,以它那个速度根本不可能转弯,但它到了甜水巷口偏偏转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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