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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国师(95)+番外

作者: 想见江南 阅读记录

嘉靖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但很快便感到不对。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整个人难受到不行。

“陛下?”侍女小声召唤了一句,见天子不回话,便大着胆子宽衣解带。

朱厚熜眼前模模糊糊,直到对方冰凉的手碰到他身上,方才打了个激灵,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推到。

紧接着抄起烛台,狠狠砸向女子,怒吼一声:“滚!!”

侍女被烫得尖叫,引来了外面的护卫,很快就有人去向蒋太后禀告,蒋太后听完面色大变,狠狠瞪了旁边的张氏一眼,飞快起身去往后院,张家兄弟也连忙跟在身后。

一行人才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光着上半.身的朱厚熜以及衣衫不整,抱着膀子哭泣的少女。

“哎呀——丽娘,你怎么在这儿!”张延龄夸张得叫了一声,表示这位并非府上的丫鬟,而是他请来的教书先生之女,还是自家同乡,已经许了婚约马上就要嫁人了。

丽娘哭哭啼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朱厚熜此事也算清醒了些,对着张延龄冷笑:“建昌侯好算计,你觉得朕会被你这些手段拿捏吗?”

张延龄心虚地别过头,倒是张太后面色微变,愠怒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延儿安排的?可是他让你脱衣与旁人共处一室?这儿又没有旁人证明,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还能逼着你承认不成?”

事已至此,蒋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儿子这是被张家给算计了,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所以拼着得罪皇帝也想把人塞进后宫,毕竟如今儿子身边还空无一人,万一真能钻空子得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蒋太后火冒三丈,刚想开口,便听“哐当”一声。

众人微愣,下意识四处望去寻找声源。

突然,不知谁喊了句“衣柜,衣柜在动!”

大家震惊地望过去,果然,只见屋内的衣柜晃悠了两下,之后又归于沉寂。

“护驾!”张延龄赶紧命人去查看。

“不用不用,我自己出来,”还没等护卫们上前,柜门自动推开,造得灰头土脸的冼如星讪讪地爬了出来。

屋内一片寂静。

众人面色古怪,看了看冼如星,又看了看嘉靖。

虽然没人开口,但意思很明显:您二位又在玩什么?

60. 第60章 巡考

紫禁城,乾清宫。

如今已然是深冬,就像冼如星之前预测的那样,因为小冰河时期的临近,极端天气愈发明显,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不过即使外面再怎么严寒,屋内地龙依旧烧得火热。

朱厚熜与冼如星就那么坐在台阶上,两人都没讲话。

就在刚才,冼如星从衣柜中爬出来,打断了一场闹剧,还当面揭穿了张家兄弟偷偷派人窃取商业机密.妄图杀人灭口之事。白糖厂皇室也占了很大一部分股,如此便是直接损害皇室利益,朱厚熜当即以此为借口,直接命人将张氏兄弟关进大牢,任凭张太后哭天喊地也不为所动。

冼如星自觉帮着小皇帝处理掉一块心病,自己正美着呢,擦干净脸上的灰,想要过去与其说说话,然而却见朱厚熜目不斜视,仿佛看不见一般,直接越过了她。

冼如星微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也不好受,于是未免继续讨人嫌,她也不开口了,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回宫。

宫里的都是人精,如此瞎子也能看出他俩之间气氛不对,未免殃及池鱼,也纷纷尽量缩小存在感。

冼如星看了眼少年,摸了摸怀里的东西,有些纠结地皱起眉头。

正当她犹豫呢,突然听见旁边朱厚熜闷闷道:“我不跟你说话你就不跟我说话是不是。”

冼如星:“……”是谁先闹别扭的,还讲不讲道理了。

也许是她无语的眼神太过明显,朱厚熜有些不自在道:“本来就是你不对,去打探消息什么的,随便派个过去不就好了,你手底下养那么多人是干嘛的!这么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境,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呢!”

“啊,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冼如星恍然,旋即有些哭笑不得。

“不然呢,”朱厚熜回答得理直气壮,突然又想起什么,满腹怨气道:“还有,你明明一直藏在衣柜里,看见我被人又摸又抱的都没有反应,我的清白就这么不重要吗!”

“不是,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进来的是谁,为了躲追兵慌慌张张藏了进去,直到听到你们说话才算明白怎么回事儿,要晓得外面的是你,我早就出去护驾了!”冼如星回答得斩钉截铁,颇有赤胆忠心之势。

朱厚熜嘴角微微上扬,旋即又板起脸,“还有上一个事儿呢,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这么冒险了。”

冼如星没回话,仔细思考后,摇头道:“不行,这件事儿我不能答应。”

没等少年反驳,正色道:“你知晓我有保命的手段,寻常人奈何不得我,有些事儿能做就做了,要是一味推给他人那成什么了。况且此事牵扯甚多,让别人处理我也不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证,倘若没有九成把握都不会轻易行事。”

看她没有敷衍自己,而是极其认真地分析陈述,朱厚熜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欢喜,半天,别过头道:“你总是有理。”

见此,冼如星知道对方算是不生气了,刚想换个话题,突然想起什么,皱眉道:“不对啊,我本来是想提前跟你说一声的,是你最近总躲着我,几次来找头提前开溜,自打上次你光着从我屋里跑出去……”

“什么光着!我只是没穿外袍!”朱厚熜气急败坏,旋即又想起那晚,面色顿时红得滴血。

“都一个意思。”冼如星狐疑地看着他,“你那日是怎么了?钦安殿的道童说你找我有事儿,结果我刚醒你咋自己跑出去了?”

“那个.额……本来是想找你商量朝堂上的事儿,结果突然想起个好主意,就先回去了,这几天忙于政务,不是故意躲着你。”朱厚熜回答得支支吾吾。

万幸的是,冼如星本人也不是什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十分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口道:“什么事儿啊,这么急急忙忙的,都处理好了,不用我帮忙了?”

朱厚熜再次陷入了沉默,半晌,突然灵光一闪,脱口道:“是为了这次春闱!”

“哦?春闱怎么了?你不是定了张璁为主考官吗?”冼如星挑眉,因为与徐阶相识,她对这次春闱也算有些了解,知道朱厚熜这次力排众议,想推张璁上位,在朝堂上受了不少非议。

提起这件事儿,朱厚熜就又是一肚子火。

原本在他心里,本次春闱的主考官应该非袁宗皋莫属,但袁宗皋上次在内阁晕倒过后,虽然抢救回来,也将众人吓得够呛。这位袁先生可以说是看着朱厚熜长大的,效忠兴王父子两代,再加上即位之初不顾安危地鞍前马后,本身就在朱厚熜心中分量颇重。主管科举是件辛苦活儿,考生们累,主考官也不轻松,尤其是阅卷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如此身体稍微羸弱些的都吃不消,所以袁宗皋自然而然地就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