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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国师(94)+番外

作者: 想见江南 阅读记录

果然,听她这么说马总管连忙陪笑,“热丽娜小姐误会了,平日里这地方就是存放货物的,结果今天我主家在突然说要在前院宴请客人,担心打扰到他们所以才定在这儿。至于主家是谁,告诉你倒也无妨,皇亲国戚,天横贵溃,这里面的那几家,你就想去吧。”

“难道是……”冼如星皱眉,思索片刻反应过来,故作震惊道。

马总管高傲地点了点头。

冼如星心中暗骂,面上露出一副震惊的神色。之后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原来是那位,既然如此,我也拿出我的诚意,与我结盟之人姓王,同样也是京城里的大人物。”

马总管默默排查王姓的官员,有些疑惑道:“王虽然是大姓,但如今朝堂好像并没有太多,难不成是王琼王尚书?”

冼如星微愣,旋即重重点了点头。同时暗道:王尚书啊王尚书,你说你最近又是撞墙又是死谏,怎么旁人遇到事儿还是第一个怀疑你,属于“一日为贼,终身是寇”了。

马总管松了口气,既然有了名字,日后要验证就方便多了。

这时候田富祥站了出来,努力打圆场道:“哎呀,把话说清了就好,大家做生意讲究一团和气,晚上我做东,请二位吃饭。”

看了看他,马总管突然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从后面站出来两个大汉将其按住。

“既然我们俩都见面了,那中间经手的人越少越好,你说是吧,热丽娜小姐。”

马总管笑眯眯地将一把匕首递了过去,意思很明显,是时候交个投名状了。

田富祥呆了呆,之后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马总管!咱们可是合作伙伴!!你不能这么对我!!”

“快把他嘴堵上,吵死了。”马总管厌恶地皱起眉,像这样的商户,他想找几个找几个,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旋即又看向对面两人。

冼如星叹了口气,这田富祥脑子确实不好,但无论如何罪不至死。对着陈二狗使了个眼色,陈二狗立刻会意,拿起匕首,缓缓像田富祥走去。

田富祥目眦欲裂,拼了命挣扎,无奈双手被反绑,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绝望地抽搐起来。

然而就在即将丧命的瞬间,陈二狗突然暴起,狠狠刺了护卫们两刀,虽然不至要命,但也算将田富祥解救出来。

冼如星看准机会,狠狠给了马总管一脚,成功将其踹翻在地后,三人转身就跑。

马总管没防备,疼得直叫,回过神立刻召集护卫,让他们去追。此处别院虽然看着空旷,但其实暗藏的人并不少,对方就三人,他就不信抓不住了!

马总管面色扭曲,心中盘算着逮到他们要怎么折磨,同时低声对旁边人道:“别闹出太大动静,小心惊动了贵人。”

手下应声,然后带着几队人马前去追。

冼如星三人一路狂奔,很快,田富祥就跑不动了,他今日受的惊吓太大,腿脚早就软了,全靠陈二狗支撑。

冼如星感受到后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当即对陈二狗道:“你带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去引开他们。”

“可是……”陈二狗犹豫起来。

“没有可是,我的本事你还用怀疑吗?出去后直接领邓十一过来,到时候我再与你们汇合。”冼如星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容反驳。

陈二狗咬牙,架起田富祥转身离去。

等他们走远了,冼如星故意弄出点动静,果然,护卫们被她吸引,顺着声音奔来,眼看都要就要抓住。

突然,冼如星一个闪身,躲进空间里。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在自己面前,护卫们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呆立在原地。

……

京城,万梅园。

朱厚熜面无表情地坐在最中央,眼前的歌舞似乎不能勾起他丝毫兴致,打了个哈欠,不自觉神游天外。

一边的蒋太后看出儿子有些无聊,于是主动挑起话头道:“没想到京城里还有这么片地方,难为昌国公有心了。”

张鹤龄连忙躬身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此地原本是前朝一宰相故居,听闻其素来喜梅,在家里栽种了不少,不过因为太偏,一直名声不显。前两年小弟花钱买下,特意不让人居住,就为了这些梅花能肆意生长。如今能博太后公主一笑,也算是值了。”

之前他和弟弟张延龄因为侵占百姓土地被夏言攻击,虽然最后没什么事儿,但也老实了一阵子。最重要的是,老张家终于意识到当今圣上并不待见自己姐三个。认清这点着实令他们坐立不安,虽然先帝正德也不喜欢他们,但是张鹤龄张延龄毕竟是他亲舅舅,最大的处罚无非就是训斥两句,但嘉靖与他们可毫无关系。再加上张氏树敌颇多,现在张太后还勉强能护住两个弟弟,万一张太后都倒了,那张氏岂不彻底被清算。

想到这里张鹤龄坐不住了,在与姐姐商议后,借口给永静长公主过寿辰的借口,将皇帝一家接到别苑。

不得不说,这点算是掐准蒋氏的心思了。福安如今也是个出家人,出家人过生日虽然不犯戒,但道士讲究清净无为,一般不张扬倡导这种俗事。可能是越缺什么就越想什么,原本福安年纪小,每年过寿辰也就是家里人聚一聚,但现在真不能办了,蒋氏怎么想怎么难受,愈发觉得对不起女儿。

张太后看出她心中所思,特意与其套了一阵近乎,最后适时提出邀请,朱厚诚不愿意扫了母亲的兴,再加上最近心情烦乱,于是便也跟着来了。

张氏兄弟抓住这个机会,将珍藏多年的佳酿都翻了出来,就想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

然而结果却令他们失望了,酒确实很好喝,朱厚熜也喝了许多,不过喝归喝,对他们奉承的话语却半点反应没有。

眼看宴会都要结束了,张延龄有些急了,不顾兄长劝阻,对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点头,回身换下另一位,亲自去为皇帝斟酒,然后一个不小心,酒壶洒在地上,溅了皇帝一身。

“奴婢万死!”侍女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

张延龄狠狠训斥了她两句,想要让人将其拉下去处罚,就听朱厚熜烦躁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们谁带朕去换身衣服。”

张延龄点头,随便挑了个侍卫,让其带着嘉靖去往后院。

蒋氏此事正被张太后拉着说话,见儿子这边无事也没太过问。

也许是吃多了酒,朱厚熜走路有些摇晃,在侍卫的引导下进了暖阁,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张贵妃榻和一个衣柜,连张屏风都没有,不远处的熏炉,散发着一股甜腻腻的香气。

没一会儿,便有侍女托着衣物走了进来。

朱厚熜素来不太愿意让陌生人近身,不过今日黄锦没当班,谷大用被他留在宫里,现在头疼得厉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张开,漠然道:“只换外衣便可。”

“是,”侍女低头,一双软若无骨的手在少年身上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