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明第一国师(81)+番外

作者: 想见江南 阅读记录

如此结果自然是考得怎么样全凭运气,有些不过是乱写一通,却瞎猫碰死耗子,正好对了考官的口味。而张璁就是属于运气不怎么好那种,八次科举四次都是败在截搭题上,现在提起来还一把辛酸泪。

朱厚熜皱眉,他作为帝国的掌舵者敏锐地察觉到长此以往要出乱子,但说要改又不知从何下手,毕竟八股取士可以说是朝廷的命脉,天下读书人也不是宗室那些软柿子。他虽然贵为天子,可要是动了这块,弄不好也要撞得头破血流。所以决定趁着这段时间得空,多去民间走访,观察下学生们的意见。

不过几日下来还是有些失望了,可能是大明驯化政策干得太好,举人们好像并未觉得此事有何不妥,反而开始聚众研究起截搭题。就好像现在,楼下几个便开始轮流自己出题目。

轮到一年轻书生,他冥思苦想后,写出一题。

“君夫人阳|货欲。”

选自《论语丶季氏》十六中“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与“阳货欲见孔子”截搭而成。

原本他并未有什么别的心思,不过结合起来却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旁边都是些年轻人,见此忍不住哈哈大笑。

结果楼上的朱厚熜却怒发冲冠,狠狠摔碎了手边的杯子,冰冷似剑的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来,“记下这帮人的名字,等之后去锦衣卫那边知会一声,京中举子,犯上作乱,对天家不敬,把他们给朕通通下狱!”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旁边的一众宫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低头称是。

等费劲与徐阶聊完,上楼后方才知道这个消息,连忙为儒生们求情。

说起来他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原本只是个童生,资质平平再加上家人过于溺爱,一直都没往功课上使劲,现在与叔爷费宏住在一起。费宏是多要强的老头儿啊,自然不允许子孙这般浑浑噩噩混日子,于是在他的监督教诲下,费劲悬梁刺股,勉强考中了末等举人。这次会试肯定是过不了了,不过费宏还是让他感受下考场气氛。嘉靖想要了解京中学子状况,没个负责打听的也不方便,于是便将其叫到身边。

费劲心思单纯善良,自是不忍举人们因言获罪,于是焦急辩解道:“陛下,这帮人肯定都是无心之举,您就是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谈论天家啊!”

“君”在平日里一直有指代皇帝的意思,这句“君夫人阳|货欲”如果换个理解方式,可以说是暗示皇后给圣上戴绿帽子,如此怎能不叫嘉靖生气。

他盯着费劲,语气漠然道:“当年你在安陆,要不是冼仙师力保,现在已然是一堆白骨,现在这帮人轻薄于她,你就是这般回报的?”

费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对着皇帝灵魂发问,“陛下,他们的话语确实有侮辱国母的嫌疑,可是……这跟冼道长有什么关系?”

朱厚熜如遭雷劈,彻底呆在原地。

51. 第51章 朕的钱!

夏末的京城依旧十分炎热,今年秋老虎似乎尤其严重,宫里倒是还好些,有冰库里的冰块备着,百姓却有些遭罪。还好总体上没什么大灾,收成也不错,总算给这一年画上个完美的句号。

冼如星找御膳房做了几个冰面包,想着好些天都没见小皇帝了,听闻他这阵子爆种天天忙于政务,便拿着东西去犒劳一下。然而才跑到乾清宫,就觉得有些不对。

偌大的宫殿,除了门口站岗的几个侍卫,便没看到其他宫人。

守在外面的黄锦见到冼如星,连忙迎了上去,小声道:“哎呦我的真人奶奶,您总算是来了?”

“他又怎么了?”冼如星有些懵。

黄锦面色纠结,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示意冼如星先进去再说。

挂着满脑袋问号的冼如星推门走入,屋里很暗,空荡荡的,环视一圈发现站在角落的朱厚熜,不由上前纳闷道:“在这儿干嘛?怎么不多点些蜡烛啊?”

说吧亲自上手将烛台点满,等房间里彻底亮起来了,注意到少年的状态,方才吓了一跳。

只见朱厚熜身上穿着皱巴巴的锦衣,头上也没戴网巾,几缕碎发散落在前额,看上去有些憔悴。

要知道打从认识他那天起,对方的臭美自恋就已深入人心,平日里虽然不至于像这时代有的男人那样涂粉簪花,但也要束发修鬓,衣着极其讲究,他甚至自己设计改良了龙袍!

所以见到如此落魄的少年不禁焦急道:“可是摔倒了?还是朝里有人惹你生气了?”

朱厚熜直勾勾地盯着她,半天,慢吞吞道:“没有,我今天出宫了,回来没换衣服。”

“啊?还观察进京赶考的举子们呢?有什么新收获吗?”冼如星下意识问道。

“收获很大,”朱厚熜点了点头,假如不是阴差阳错地被费劲提醒,他都不知道。

自己原来对冼如星报的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朱厚熜今年虚岁刚十七,对于男女情.事尚且不熟悉,整日又忙于跟大臣斗法,而冼如星更是个卷王,名义上还是出家人,再加上两人还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即使偶尔心有悸动也没往那方面想,如今方才明白怎么回事儿。

难怪他那么讨厌冼如星夸别的男人,难怪他对选秀本能地抗拒。

是了,自己未来的皇后,是也只能是她!

朱厚熜心潮澎湃,一路狂奔回宫,好不容易脑子降温了些,现在看到女道士又开始迷糊了。

见他不像有事儿的样子,冼如星就没太管,递给对方个冰面包,两人一起啃了起来。

朱厚熜心事重重,总觉得自己身为男人,既然通晓了心意就应该主动点儿,可从哪方面切入又有些茫然,咬着面包迟疑了许久也没开口。

突然,就听旁边的冼如星道:“话说,洞庭湖水患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朱厚熜愣了下,自动切换到工作状态,直接道:“昨日呈上来的奏折,得明天才能讨论,总之就先将百姓照顾好吧。”

洞庭湖本就是大湖,历朝历代都曾泛滥过,前些日子一连下了好几天大雨,湖水冲垮了堤坝,也冲倒了附近的田地房屋,百姓们流离失所,已经酿成惨案。

之前说过,明朝对于水利工程主要是以保漕运为主,其他地方要是遭了灾也就是出个几万两银子安抚下。然而到了嘉靖则不同,首先先不说他想要做出番成绩这件事儿,洞庭湖所在的湖广是他过去的老家,对龙兴之地,总要有所优待。

“唔……”

朱厚熜立刻反映过来,连忙道:“没事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冼如星犹豫了下,按理说水利乃是国家大事,本不应该由她来开口,但豹房那一众道士祖籍俱是湖广的,甚至不少都为家中遭灾后才被扔进道观混口饭吃。对于这次的洞庭湖泛滥,大家都十分关注。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冼如星自然是要解决员工们的心事从而让他们正常工作,所以最终还是开口道:“陛下,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种叫水泥的东西,将灰粉与水混合,凝固后极为坚硬,原本是用来铺路的,但现在既然要修河堤,不如先拿过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