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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妄剑尊的白月光[穿书](25)

显然此前发生过打斗,但是无论是死了的人还是活下来的人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青叶山城里发生的这次失踪,比起在青叶秘境里死了四个司座、失去了北堂寒夜的联络,事态严重程度不遑多让,所以宿剑尊在到来之后没有直接去青叶秘境,而是先来了这里。

放在神庙底下镇住玄阴脉的水系法宝,品质超越了现世的炼器宗师所能炼出来的顶峰,不是随便一件法宝就能够替代的。

青叶秘境的天级夔龙则是第二重保险,一旦神庙之下的水系法宝失灵或者失踪,杀死这头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天级夔龙,取其内丹回来,就能够暂替原本的那件镇压物。

现在法宝失踪,取内丹也失败,两件事之间定然有着联系。

宿剑尊望着那地下玄阴脉的源头,眼中浮现出淡淡的蓝色光芒,查看了青叶山城之下这条玄阴脉的情况之后,他将手中的若水剑往池中一抛,连带着剑鞘一起插在了干涸的血池中央露出的那个空洞里。

几乎是在若水剑落下的瞬间,原本沉寂的黑洞中一下子逸散出了蓝色光芒,整个玄阴脉仿佛从源头开始被重新点亮。

青叶山城中,尚觉痛苦的凡人在一瞬间只感到一股柔和的气息将自己环绕,涤荡去了他们心灵跟身体的双重苦痛,令遭逢劫难后的众人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舒展的神色。

跟随宿剑尊一起下来的各派掌门、长老离源头最近,感到了那股精纯的水系灵气有如实质地朝着自己扑来,当即变了脸色:“剑尊!”

他竟是将自己的本命剑当做了镇压物,剑修的本命剑与自身相连,剑留在这里,岂不是他也要被禁锢于此?

宿剑尊转过身,一撩袍角在池边的空地上坐了下来,仿佛地上凝固的血污于他无染。

“取不到天级夔龙妖丹,我需要留在这里暂时镇压,以免生变。”

他抬头看向应秋水,尽管是坐在地上,视角低于她,但合欢宗第一人却依旧在他身上感觉到了至强者的那种俯视。

昆仑剑宗这些年在外行走,代替剑宗行使意志的是剑子北堂寒夜,宿剑尊鲜少露面,但只要他出现,就能令动荡乾坤恢复稳定。

“神庙之下变了,神君像也变了,事及神宫,需要告知中洲。但眼下不是中洲开启的时刻,所以我将消息传了出去,传给了那人,他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应秋水闻言眸光一沉,面上的寒霜又重了几分:“他要来?”

剑尊点头:“你若不想见他,可以先行避开。”

旁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宿剑尊所说的那人是谁,但应秋水却十分清楚。

待离开神庙回到歇脚的青莲客栈,红衣如血的宫装丽人带着身后的侍从登上二楼,进了先前楚倚阳住的那间客房。

这是他最后出现的地点,她来到青叶山城后,就住在了此处。

“下去吧。”她对身后的侍从吩咐道,然后独自一人走进房中,来到敞开的窗前,神色淡淡地望着下方。

青莲客栈所在的这条长街损坏之处比其他区域要少,先前作为各门各派年轻一代落脚的地方,现在自然而然也成了各派掌门跟长老休息的地方。

她伸出右手握住了窗沿,目光似是落在那些朝着客栈走回来的各派掌门长老身上,实则不知落在何处。

中州不到开启的时间,北境发生的事情要通达到神宫去,就必然要找神宫在地上的使者。

而她与这位中洲的地上行走是旧人,多年以前他们还是朋友。

只不过如今早已恩断义绝。

宿剑尊说得对,她并不想见他。

但是事情牵涉到劫心……那放在窗沿上的纤纤素手用力地收紧了,她找不到这个孩子的下落,或许就只能寄望于他身上。

因此就算是再也不想见到此人,她也是不会避开的。

刻意淡忘多年,到此刻,应秋水倒是能够心平气和地想:“这些年,你是都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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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距离那场屠龙之战的暴雨夜已经过去了足足七日,一束天光从山洞上方的裂缝照下来,将秘境风光也带入了这个山洞中。

山洞中央的这束光落在一截雪白匀称的小腿上,那原本遮蔽着这截小腿的白衣已经零落不堪,破碎的布料根本遮不住欺霜赛雪的肌肤,那串曾令很多人闻风丧胆的金铃圈在纤细的脚腕上,也是无遮无挡。

山洞里一片安静,而下一瞬,这截被天光照到的小腿动了动。

金铃发出细碎的声响,它的主人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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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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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3-4章

第14章

在高热中沉浮了七日七夜,楚倚阳的意识终于在这个早晨恢复了清醒。

过去的七日当中,他都在本能驱使中度过,在人间极致的快乐与痛苦之间辗转,一半置身天堂,一半就置身地狱。

睁开眼睛时,他大脑虽然在随着山洞光景映入眼中,同步恢复清明,但这一丝清明却还没来得及彻底破开他脑子里的混沌。

维持着半趴在地上的姿势,楚倚阳感到那股充斥在丹田经脉间的磅礴凶暴灵力消失了,丹田跟经脉即将被撑爆的痛楚也不见踪影。相对而言,他身体却酸痛起来,关节、腰肢、大腿,都有种仿佛被车撞过又重新拼凑起来的酸滞感。

下一刻回归的是触感。

他的脸所贴的不是粗粝的沙土,也不是坚硬的石头,而是一具温热而富有弹性的躯体。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阻挡。

楚倚阳:“……”

顾不得身上各处疼痛,他一下撑起了上身,果然见到自己是趴在北堂寒夜身上。

记忆回笼,过去七天七夜里,在那片高热的火焰里,在那痛苦与极乐交织的无边大海中,唯一他所能攀附的就是这个人,唯一与他共度的也是这个人。

大抵是没有什么看自己儿子春宫的兴趣,狱修罗早已经离开,连带着留下的魔气也都淡去,只有那道三指宽的黑色布条依然罩在北堂寒夜的眼上,将昆仑剑子如同神祇般的俊美面容遮挡了几分,叫人不再那么难以逼视。

楚倚阳心情复杂地看了北堂沉睡的俊颜片刻。

第一次跟主角产生联系,竟然就是这种颇为深刻的纠葛,他想着狱修罗提到的血契,低头看向自己的丹田位置,那里添了一抹明显的血色印记,勾勾缠缠,像是一朵生在魔域的花朵。

血契高于世间一切从属关系。

这个印记代表了他要服从于契主,受契主的情绪波动影响,北堂寒夜身陷在情毒欲焰中,从开头到结束都完全由本能掌控,那他也只能跟随北堂的步伐,和他一起抛弃理智,做一头被情焰操纵的野兽。

不过世间所有从属契约,抛开距离不讲都是耍流氓,即便是三大艳毒之首的“美人恩”,那也是要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内,才能发挥作用,想来血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