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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妄剑尊的白月光[穿书](141)

他的目光在场中扫过,见到与宴宾客的反应与自己所料想的一样,心中越发得意。

只是,当他调转目光看向坐在左侧的北堂剑尊时,就见到他坐在座中,一双黑眸犹如寒潭,丝毫不受这天魔舞的影响。

可以说,除了方才铃声在殿外响起的一瞬间以外,这双眼睛里就再无波澜。

七情谷主见状,不由得有些失望——

是这支天魔舞排得不好吗?

他想着,转过头去看坐在右侧的好友晏寻。

晏寻同他一样,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最是能够评判这支舞的好坏。

原著里,晏寻这个时候带着傅月舒来六欲七情宴,从头到尾只给她关注、对她做小伏低。

然而被楚倚阳一搅和,现在两人没有交集,他独自地前来,眼睛倒是在看着殿中跳舞的白衣少年,不过反应却是十分微妙。

七情谷主见他手中拿的酒杯定在半空中,虽然在看着场下舞动的美少年,但却丝毫没有在欣赏。

渐渐的,那双桃花眼中浮现出了恍然之色,随即根本不再看场中舞蹈,而是看向了合欢宗的位置。

七情谷主:“???”

北堂剑尊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的至交好友也不买账?

——他在看合欢宗少主,合欢宗少主有什么好看的?

受到二次打击的七情谷主不由得也看向了合欢宗的位置,然后见到了场中第三个不受天魔舞影响的人。

楚倚阳在这些做着白衣金铃打扮的少年一登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白衣飘逸,金铃响动,无疑是公开处刑。

徐妄跟晏寻都见过他这身打扮,尽管细节不尽相同,但却不难把他跟二者联系到一起。

甚至此刻晏寻已经看了过来,在这种意想不到的地方被公开密辛,哪怕只有一两人能察觉,也足够窒息了。

他身旁的徐妄看着殿中这些人,反应也是又惊又怒。

同晏寻一样,见过楚倚阳白衣金铃的少年模样,徐妄也将北堂寒夜先前在皇陵之外的表现跟他如今找人的举动联系到了一起。

一开始是生气,可随即他就立刻伸手,抓住了身旁楚倚阳的衣袖。

徐妄揪着楚倚阳衣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他就说当时劫心为什么要强调他没有在青叶秘境里停留过!

——他跟北堂寒夜一定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不想再提的事!

——能让他不想再提的还有能有什么,总不可能是他上了北堂寒夜!

妈的!

明明是他先来、明明是他先说要提亲、明明是他舍命推出去的人!

可是他被困在幽冥的时候,北堂寒夜却捷足先登,抢了他的人!

黑衣少女的嘴唇颤抖,气到脸都开始扭曲了。

七情谷主:“……”

这支天魔舞跳得有那么糟糕吗?

察觉到坐在上面的剑尊对他们这个惊喜毫不感兴趣,而且晏寻大人也在走神,目光落在合欢宗的席位上,原本自得于这一舞将成为六欲七情宴新的传说的领舞少年脸上笑容一收。

在转身时,他将目光投向了七情谷主跟晏寻大人注意力的方向,结果——

合欢宗,又是合欢宗!

他心中燃起愤怒。

哪怕这些人不涉足魔域,却也总是被拿来跟他们相比,而且处处压他们一头。

鼓点越来越急,场中人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少年眼中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带。

他捕捉到合欢宗那一行人淡漠的反应,几乎瞬间就做了决定——

今日,他就要跟这位合欢宗少主一决高下!

场中,四散开来的几个白衣少年身形几乎消失。

随着急促的鼓点一振,空中骤然散下纷纷扬扬的花瓣,仿佛他们身上的白衣散开,带着惑人香气。

座中所有人见到花瓣飘到自己面前来的时候,都忍不住伸手去接。

楚倚阳垂目看着飘到桌上的花瓣,一个心念就将它推了出去,让它朝着地板落下。

最后一个鼓点停在无边的余韵里。

那几个登场献舞的少年也在纷飞的花瓣中重新现了身。

“好!”

“好一曲天魔舞!”

殿中响起了轰然的叫好声,所有人都不吝于向这支难得一见的舞蹈送上自己的赞美。

只不过在他们的赞扬声中,领舞的少年却带着自己身后的人,朝着上首的七情谷主跪了下来。

周围安静了下来,少年低头请罪道:“属下跳得不好,还请谷主恕罪。”

听到这话,殿中原本在叫好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七情谷主左侧那位不为所动的紫衫剑尊。

他们没有忘记,这支舞是七情谷主给这位年轻的一境至尊准备的惊喜。

可是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剑尊毫无兴致,这便是献舞的少年请罪的原因。

但是这哪里怪得了献舞的美人呢?

修杀戮道的修士大多断情绝欲,就算北堂寒夜心中还有执念,旁人也很难将他打动。

安静之中,北堂寒夜见着下面半跪的领舞少年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楚楚地望向自己,说道,“剑尊要找的,定是个绝世美人……像我们这样的蒲柳之姿,不能入剑尊的眼也很正常,只是枉费了谷主的一番心意。”

“绝世美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一言不发地喝酒。

这话说得太过绝对了,要知道北堂本人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颜值顶峰。

整个四境三海,除了还没在楚倚阳面前露过真颜的狱修罗,他相信没有第二个人能在北堂寒夜面前自称“美人”。

只不过楚倚阳没有想到,这个领舞的七情谷中人在暗暗抱怨完北堂寒夜的不解风情之后,又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剑尊心外无物,金铃公子却是同道中人,不知合欢宗少主会怎么评价我们这支舞?”

话音落下,殿中的目光都集中向了合欢宗的座位。

楚倚阳放下酒杯的动作一顿,然后才将它放在了桌面上,直接地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朝他挑衅的少年神色微变,北堂剑尊不为所动,那是间接地下了他们面子,但楚倚阳这句话就是直接不给脸了。

他一挑眉站起了身,原本还想要楚倚阳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然而后者却丝毫没有给他机会。

众人见红衣公子一放下酒杯,那只戴着淡金色手套的修长手掌就立刻抬了起来,指尖射出数道细丝,直取场中刚刚献完舞的几个少年。

无人预料到他会突然发难。

几个出身魔域的少年没来得及反抗就张开了嘴,被送了什么东西进嘴里。

楚倚阳一击得手,指尖一动就将傀儡丝撤了回来。

他放下左手,见到场中这些替代品纷纷捂住了喉咙,为首那个挑衅的瞪着自己,质问道:“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艳毒。”红衣公子慢条斯理地道。

听到“艳毒”两个字,北堂寒夜看向了他,而殿中的宾客——尤其是魔修——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