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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25)

“三娘的纺织技艺高,很得掌柜的赏识,只是她少有见人,先时还有不少客人问喜欢的布匹的纺织娘是谁,想见上一面三娘都给拒了。掌柜的也晓得她的性子,也便依她不接应客人。”

“郎君和小公子想要见她,兴许她也不会出来见客。”

霍戍从身上取出信物:“把这个给她看,来不来看她自己。”

伙计把簪子小心的接了过去:“诶,好。二位稍等片刻,我这便去。可还需要些别的茶水果子?我叫人送进来。”

“随意送点就可以。”

桃榆道了一声,看着人出去以后,他赶忙看向霍戍:“你干嘛呀,一下子买那么多布,不是过来找人的么。”

“若不买东西,这些人怎会尽心帮着办事。”

霍戍不甚在意:“喜欢便买。”

桃榆咬了咬牙:“你晓不晓得一石粮食才卖得上一二两银子,村野寻常人家娶一门亲紧凑点的也不过花费二三十两。”

他暗暗嘀咕了一句:“你倒是行,遣人办个事花掉一半老婆本儿。”

“那不是还有一半么。”

桃榆一时语塞,瞧着霍戍一脸泰然自若,好似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一般。

他吸了口气,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左右不是花费的自己的银钱,把钱花完打一辈子光棍整好。

霍戍瞧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有些好笑,他挑眉:“怎么,尤家娶你是给的这么多?”

“胡说什么,没给呢!”

“噢,那你爹娘是准备要这么多了?”

“才没有!”

“那是准备要多少?”

桃榆叠起了眉头:“霍戍!”

霍戍偏头,看着小哥儿拧着眉头瞪着他,都直呼其名了,看来是真的生了气。

每次说到尤凌霄的事情就真生气,呵。

他默了默闭上了嘴,没再继续调侃。

过了一会儿。

“我就是问问行情,如此也不至于被宰。”

桃榆别开头不看霍戍,没好气道:“你那样子,谁敢宰你啊。”

“未可知,贪心壮人胆。”

桃榆小声嘀咕道:“都没个正经营生,要宰人的都提不起主意宰。”

霍戍闻言看了桃榆一眼。

桃榆感受到后脑勺的目光,自觉话说得有点失礼过了,默默缩了缩脖子。

正当两人静默之际,屋门突然急匆匆的从外头被推了开。

第16章

“长岁!”

门豁然推开,闯进来个二十余岁的女子,因急促奔跑,双颊一阵潮红。

双方见到时,明显都顿了一下。

“吴三姐姐。”

桃榆站起身,轻声唤了一句,怕吴怜荷认不出他来,本欲要自行介绍,不想吴怜荷却挤出了个笑,唤了他一声:“桃、桃哥儿。”

“吴三姐姐还认得我?”

“怎会不认得,你和小时候生得一样好看。”

虽是同乡久别重逢,当多叙旧几句,可时下吴怜荷的心思全数的系在了赵长岁身上,她急忙举出簪子:“这个,这个是哪里来的?”

问话间,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桃榆见状上前先把门给关上。

他同吴怜荷介绍了一旁的霍戍:“这是长岁哥的袍泽,是他特地从北边把簪子带回来的。”

吴怜荷进屋就看到了霍戍,她原本还以为是赵长岁回来了,可近了一眼便发觉了不是他。

她心中隐隐有不安,再听闻纪桃榆的介绍时,吴怜荷的心登时便坠入了冰窖里,眼眶肉眼可见起了泪花。

总算是见到了赵长岁心心念念的人,霍戍也站了起来,他打量了吴怜荷一眼,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簪子上:

“这是他上下战场都会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临死前,他让我带回来。如今既物归原主,我也算是不负所托。”

吴怜荷闻言定定的看着霍戍,忽而仰头看了一眼天,不让把眼眶里快要汹涌而出的泪水滑下去,她捏着簪子的手指发紧,几欲掐断簪子。

静默了好一会儿,疏忽笑出了声,随之眼泪也再受不住控制的从脸上直线滑落。

“这么些年了,我还以为他早就把我忘了。”

霍戍见此眉头微簇: “不,北域八年,他一天都不曾忘过,直到他合眼。”

吴怜荷看着霍戍冷肃的脸,耳边是他没有什么起伏语调的话,好似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越是如此,她心里却愈发的安心,因为无法不去相信他所说都是真的。

“他没有忘记过我就好,就好。”

吴怜荷笑道:“如此我这些年也便值了,不似是笑话。”

桃榆虽未曾身临其境过这样的感情,见吴怜荷如此,也是颇为动容。

他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人:“吴三姐姐,坐会儿吧。”

吴怜荷依言坐下。

“当初吴三姐姐和家里起了龃龉,难道就是因为长岁哥么?”

桃榆倒了一杯茶,轻轻同吴怜荷递了过去,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错,当年长岁哥受征,我本想攒钱替他捐了徭役钱,也免千里迢迢赴役。可惜手头的钱不够,同家里人借钱也没有借到,反倒是叫家里人晓得了我和他的事情。”

吴家并不同意两人在一起,赵家本身清贫也就算了,只要男人上进肯干日子也总是会好起来的。

只可惜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父亲,长年累月的要供养着还得花费不少医药钱,依照吴家的家境,完全可以同吴怜荷寻个日子不错的人家,自是不愿意女儿受苦。

晓得赵长岁要去服役,吴家想着正是两人断了的好机会,哪里肯借钱给女儿补贴赵家。

后来赵长岁远赴北域,吴家转头便张罗着给吴怜荷说亲事。

可惜两人早已经私定终身,吴怜荷非赵长岁不嫁,扬言要等他回来,和家里人闹了好几回。

吴家人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甚至还想饿吴怜荷几天逼她就范,不想吴怜荷性子刚烈,硬是饿死也不愿意。

到底是亲生的孩子,家里人做这一切的初衷也不过是想让孩子过的好些,没想把人逼死,也只能依了她。

“既是如此,那吴三姐姐作何离开了村里,且还对外说去了山上。若明言说是和赵家定了亲,要等长岁哥回来,村里人也不会闲话,反倒是会觉着姐姐忠贞。”

吴怜荷看向桃榆,直言道:“因为我怀了长岁的孩子。”

桃榆睁大了眼,饶是霍戍冷静,也是眉心一紧。

霍戍本想径直问孩子今下在哪里,衣角却被扯了一下。

桃榆担心孩子已经没有了,霍戍说话又直接,只怕一句话惹人伤心事,示意他先别问。

好在是吴怜荷接着便说出了两人的疑虑,道:“我尚未婚配便有了孩子,留在家里只会让家里人蒙羞,爹娘兄长心疼我,把我送到了城里来养着。”

霍戍听闻至此,偏头看了桃榆一眼,见他没再制止,这才问道:“孩子在哪儿?”

吴怜荷对霍戍挺是尊敬,并未有所隐瞒:“现在和我住在一块儿,孩子大了我便送去了私塾里,白日我在坊里做事,下工了他也整好差不多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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