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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流放日常(穿书)(205)+番外

这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了几个月的幕僚,他竟然都没有察出半点端倪。

年纪不过二十二,意志竟然就如此坚定,倒让周知县多了两分佩服。

“属下隐瞒情非得已,还请大人见谅属下隐瞒之事。”

伏危说出此事也有自己的衡量。

他想瞒住的,一直都只是武陵郡的父子二人。

经过这数个月的了解,根本不担心周知县会把他治好双腿的事情说出去。

周知县轻笑:“装就装着吧,对你日常有所影响,与我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说到这,笑意淡去,肃严道:“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着来有太守给你撑腰,给暗着来就得靠你自己了,你大兄力气大,也有几下真武学,应当也能护一护你。”

伏危低头,谢过周知县的担忧。

“这事便这样了,另外已快三月,药材的事就在三月初送出去,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便去找洛典史。”

伏危应下,然后转动素舆朝门口而去,走到门后,朝着外头唤了一声。

书房被推开,有小衙差从外走进,朝着周知县一礼,然后把伏危推出了书房。

看着伏危这装得好似真的腿残,周知县不禁摇头一笑。

还真能装。

看着人离去,周知县笑意淡去。

能装好呀,前有勾践卧薪尝胆灭吴为例,要是没点坚韧心智也不能成大事。

医馆这边,来虞滢这处瞧病的皆是女子为主。

玉县士族家的娘子也会请她过府瞧病,倒也在士族贵眷圈中传出了些许名声。

虞滢本想着全能发展的,也没想过就这么成了古代的妇科女大夫。

给最后一个妇人看完诊后,伏安说没病人了,她才站起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略酸的手臂。

这时有药童来唤:“余大夫,馆长请你过去。”

虞滢有些疑惑,她这九百文月俸好像该发了,但按理也不是馆长亲自来发呀?

虞滢疑惑间走到了季管长的配药房中。

“馆长你寻我?”

坐在席上的季馆长垂头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连虞滢进屋也没有注意到,听到声音才恍然回神,抬起头望去。

“余娘子你且坐下。”

虞滢在矮桌对面的蒲团上盘腿而坐。

季馆长给她倒了一杯刚沏好的茶,配药房中除却药香,还有淡淡的茶香。

“我找你来是……”季馆长放下茶壶后欲言又止。

“可是有什么难事困扰着馆长?”

季馆长点了点头,随即把桌面一旁的信拿起递给她,道:“余娘子自己看吧。”

虞滢接过,看向了信上的内容。

信上内容不多,可却直接亮明了来信人是何人,再威胁季馆长不能再用余六娘,若再用,他便会让医馆开不下去了。

虞滢眉头微皱。

这小反派怕不是个傻的?

他父亲虽是太守,可这般光明正大的威胁人,就是皇子都不敢这么来呀。

虽说他的威胁有些目无王法了,可季氏医馆到底是只是一间小小的医馆,虽得知县器重,可那毕竟是太守之子。

况且那小反派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阴险小气,就是不明着来,也会暗着来耍阴招。

虞滢放下了信件,心态平和的道:“季馆长若是觉得为难,我可自请辞去坐堂大夫一职。”

季馆长表情一怔,忙道:“这可不成,像余娘子这样的人才,我怎能让你自辞!”

虞滢无奈一笑,道:“这人,季馆长应该是知道的吧。”

季馆长叹了一口气,说:“这般泼皮无赖在玉县是出了名的,我也是知道些的。”

“他能写信来威胁,他日便会派人来捣乱,我要是硬留在医馆恐怕会出事。”

季馆长面色凝重道:“他的手伸得这般长,咱们知县也不能不管呀。”

说到这,他又道:“我让余娘子来,不是让余娘子离开的,而是想与余娘子说一下这事,让你往后小心些,至于这信……”

季馆长看向这信,沉默许久,才道:“要是医馆往后真闹出些什么问题,我就拿着这信告去衙门。”

虞滢心头微暖,但还是道:“季馆长大可不必为了我如此。”

季馆长摇了头,道:“我是极为欣赏余娘子的,昨夜珠儿她爹考珠儿的时候,反倒被考了回去,难得她爹都答不上来了。珠儿能拜余娘子为师,往后前途无忧,老夫可不能受了余娘子的好,反过来恩将仇报。”

这余娘子想必是接受了极好的教导,看过许多他接触不到的医术,所以她的见识才识都让他大开眼界。

就针灸与缝合这二者,便比他要了解的多得多,他都要请教余娘子,又怎能放过这个人才?

说了一会话后,季馆长没有同意虞滢的自辞,让她回去与丈夫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法子。

晚间暮食后,虞滢便把这事与伏危说了。

正脱着外袍的伏危顿了一下,看向她:“那霍敏之也给医馆寄了信?”

虞滢抓住了这个“也”字,诧异道:“知县也收到了?”

伏危点头,道:“知县前两日收到的,但直接送去了郡治,给沈太守览阅,太守让知县不用在意,若武陵郡有什么动作,直接告到他那处。”

听他所言,虞滢松了一口气。

“医馆那边,你便把太守撑腰的事如实告知季馆长,他若怕事,你便离开。”

虞滢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提出的离开,但季馆长不同意。”

闻言,伏危一笑:“季馆长是个惜才的,我若是馆长,也不会为了这威胁而放弃你这么个能干的女大夫。”

忽然听到伏危的夸奖,虞滢脸颊微红:“净说些好听的。”

伏危笑意更浓了些。

“总归有人撑腰,不必太过担忧。”

说着便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挂在架子上。

虞滢捣着做药膏的药,揣测了片刻后,问:“你说这事那霍太守知道这两封信吗?”

伏危走了过来,拿过她手中的捣药的杵子还有研钵,道了声:“我来。”

他垂眸捣着药,不甚在意道:“兴许知道,也兴许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话,他岂能不知那霍敏之是越界了?”

伏危不疾不徐道:“不说知不知道,便说知道吧,霍敏之与我有恩怨,对付我算是师出有名了,哪怕日后沈太守质问霍善荣为何越界,他也能扮作不知情,顶多说会教导一番长子,如此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说到最后,他略一哂笑:“对这个换回去的嫡长子,他未必会真心待之。”

养育二十一年说舍弃就舍弃,没有半点怜悯,又怎么会在意血缘?

“我生父为霍善荣所害,那我就很有理由相信这回霍善荣就算是知道的,估计也依旧会借着霍敏之的手来打压我。”

“若是换成个独善其身保全自己的知县,定会把我逐出衙门。但他显然不清楚周知县的为人,也不知我早在沈太守跟前露过脸了,我岂会轻易的被他们父子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