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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诗如木(28)

“你会上的。”舒闲肯定道。

诶哟,怎么回事,我突然有信心了呢?笑意爬上我的脸,我起身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给我做的意思,是你不吃吗?”

“……”我愤愤地走向厨房。舒闲你能给人留几秒钟缓冲时间吗?你这面无表情的表情其实是因为你面瘫吧?我嘞个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正是过年,就欢快了一点,有不合理的地方请忽略吧

☆、我、招谁惹、谁

报到,开学,一遍又一遍。

上学期我从杭城参赛回来,韩星已经不在了,因病休学一年。新来的插班生坐在角落整日板着驴脸,好像谁欠他二五八万。闹不明白他父母怎么想的,都到末期还转学干嘛。

紧张的气氛悄然蔓延,越来越多的学生绷紧神经,暗中较劲。学校下达新的考试安排,月考改为每两周考一次,怨声像失去活力的泉眼,“咕嘟”一声又归于平静,谁都知道这是必须。

很快了,还有三个月。我吃着甜美多汁的无籽葡萄不情不愿地吐皮。

十点五十,刷牙睡觉。熬夜学习的人嘛精神可嘉,但我觉得没必要,这话说出去可能要遭人白眼了。

土路砖墙,破庙里的乞丐蜷缩在地上不住抽搐,我的心也莫名地揪紧。我想去他身边,双脚却像被钉死在原地无法动弹,我越来越心焦,急得落下泪来,张嘴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醒醒,那是梦,不要怕。”

谁在唤我?

乞丐的抽搐慢慢停了,微弱的白光瞬间大盛,刺得我眼睛生疼,烈烈白光中我看到乞丐的脸——

桑落花!!

“醒来吧。”

是谁?如此熟悉。头好痛……

桑落花的身形迅速暗淡,白光一闪!一切归于沉寂,破庙里独留一只红镯。

不!!!

“醒来,快醒来……”

我头痛欲裂,难耐地呻|吟一声,终于睁开眼睛。吊灯,天花板,蓬松的浅灰色头发。

“舒闲?”

“我在。”

擦去泪痕,支起身子坐着,喝下舒闲递来的温水。

“我没事了,谢谢。”我感激地对他笑。

舒闲拿走空玻璃杯,帮我关灯,关门。我重新躺下,听着钟表单调的摆动。

我没有反锁门的习惯。

上一次噩梦是十月,我梦见桑落花浑身是血,躺在被血染红的沙漠中。潜意识我知道是梦,可我无法醒来,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白光,红镯,泪流满面,无能为力。也是舒闲来到我身边,叫醒我,给我一杯温水,换掉湿透的枕头。

然后我改掉了裸睡的习惯。

单调的摆动,从耳朵传进脑海,将我催眠,再无梦。

*

三月啊,又是春天,不称职的春天。柳树一天一个样子,绿化带的花树染上颜色,红的紫的。吹过的风还是不够温暖,爱美的姑娘早已换上春衫,花枝招展。

我和元谛站在走廊晒太阳,这是个二十分钟的大课间,补觉的占大多数,走廊上人不多。

元谛嗑着瓜子,毫无素质地朝楼下吐瓜子皮,终于命中一个女生,她反应极快迅速蹲下,我尴尬地对一脸怒容的女生挥手道歉,转身拿眼角睨着元谛:“真够义气的,啊?”

元谛赔笑:“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

齐英走过我旁边,深深看我一眼,本来还想调笑两句也没心情了。这人绝对有神经病,越来越不遮掩了,他究竟想干嘛啊!

元谛看我脸色变差,眨眨眼问:“他想追你啊?你要觉得烦,我帮你解决他!”

我好笑地眯眼晒太阳:“你怎么解决?降龙十八掌?见血封喉?”

“你们要杀我灭口?”

咦?陌生的声音,我茫然端详眼前的时尚小女生,确实不认识,不过有点眼熟……好像刚见过?

小女生怒气冲冲:“喂,你不是把我忘了吧?瓜子皮!”

元谛转身就走。我一把抓住她手腕,怒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个没义气!”

我心里也发虚,这女生怎么这么剽悍啊,被吐个瓜子皮还要上楼抓人……

瓜子皮执着地堵着我:“别抵赖,我就看见你了!”

我欲哭无泪,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元谛终于良心发现,退回我身边。然后她吊儿郎当地说:“妹妹,她不喜欢太蛮横的哟~”

我傻眼。

更让我傻眼的是,瓜子皮调转枪口轰元谛:“总比你靠谱,平板车!”

元谛晃着脑袋:“平板车还能被考虑一下,你可完全没戏哟~”

瓜子皮狐疑地看着我,又看元谛。

元谛笑笑低头凑近她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末了发出一声响亮的“哟~”……

瓜子皮沉默片刻,突然贴近抱着我的腰,头靠在我肩膀。我傻愣着没动,闻到洗发水的清香,和我是一个牌子哟~呸!学的什么坏习惯。

“好看么?”元谛帮我合上下巴。

望着瓜子皮跑走的身影,我呆呆点头,再看元谛的脸,黑得可以媲美锅底了。

……我招谁惹谁了?今年犯太岁吧?

*

第四个周末,正好是开学一个月,二模殿下莲步轻移踩上我们的肩,然后,压碎无数学子的信心。

考完最后一门外语,我和的的一起下楼。的的居然又长了,现在比我高一个头尖。他半仰着头,天使般的面容仿佛披上光晕。他用比天使更温柔的声音,轻轻地感慨:“考语文的时候,我以为我是外国人;考数学的时候,我以为我是远古人;考理综的时候,我以为我是外星人;直到考外语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是天国人。”

我深沉地拍拍他肩膀,用真挚的眼神凝视他:“欢迎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周围喷笑一片。

说来,世界被划分成五块大陆,每一块大陆有其通用语言,我们生活的月半大陆和隔海相望的明耀大陆都通用天国语,而我们学习的外语则是另外三块大陆各自的通用语。外语一百五十分,通常平均分只有一百上下,所以即使我理综不好,有一百四十分的外语成绩,总分也够看。

不过这一次我没把握,题太难。

老师们面带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不疾不徐地对答案,不顾教室里悲愤的哀嚎。我苦着脸对雷孟建议:“我们今晚回家喝敌敌畏吧!”

雷孟疑惑地问我:“敌敌畏?增肥药还是痛经宝?”

我立时感到有一阵无形的风把我刮的凌乱了。可怜的雷孟啊!究竟是谁把你带坏成这样!居然说着痛经宝都不脸红了!

成绩陆续出来,我眼看同学们的脸一天比一天惨白,回家都没心情做饭。总分出来我彻底弃锅,被舒闲带到“家”,幸福地吃撑了。

第二天各项指标随着成绩单一同公布,同学们的脸色才好转,明白老师们的微笑从何而来。不是我们考砸了,是全城一起考砸,二模的难是故意为之,历年如此,来挫去我们的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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