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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诗如木(12)

我顺着他弯腰侧身的动作,被他扶着站直,他手一松我又往后倒,他干脆从身后抱住我做支撑,好让我找钥匙。翻过来翻过去再翻一遍还是没找到,我失去耐心,原地回旋一百八十度扑进他怀里。喟叹一声,真舒服。现在就是让我死,我也没有怨言了。

感觉到他胸腔在震动,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说话。我没听到,抬头把下巴垫在他胸口,也懒得睁眼,问:“你说什么?”

“下周一,我就要去天城了,大概十二天。”

“唔,”我迷迷糊糊地想,天赐良机,这下要了结可容易多了,语气也松快起来,“一路顺风。”

感觉有东西蹭我的脸,我晃晃脑袋还是摆脱不掉,反应过来是他的手,不得已睁开眼,一瞬间看到了名为“深邃”的眼神。

“再等一等,先别忘掉我。”

什么意思啊?明知我不清醒,说话还不浅显点。想让我等他回来我们继续?我摇头拒绝。恍惚听到他轻声问:“还不够吗?”

不是不够,正是因为从他身上拿到的已经够了,我才不需要他了。我正要说话,隐约看到他脸上浮现一个得意的笑,紧接着温热的散发着淡淡啤酒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有点熟悉的触感覆在我的嘴唇上。

我缓慢意识到那是他的嘴唇,立即想推开他,手刚碰到他的胸膛,一个柔软湿滑的物体溜进我半开的嘴唇,然后挑开牙齿,碰到了我的舌尖,还试探性地顶了顶。

我浑身都僵了。那……那是……舌头吗?瞬间我清醒了两秒钟,狠狠仰头去推,却被他抱得更紧,一只手扶着我的后脑阻止我后退。他的舌头灵活地勾缠住我的,拖进他的口腔,我欲哭无泪,现在想咬也不行了。我努力想把舌头缩回来,但每次都被重新缠住,反而像追逐嬉戏。

来回很久,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他居然主动放松了。我滞了一下,立刻欣喜地要缩回,他迅速含住我的舌轻轻一吸——

轰!似有惊雷在我脑中炸开,炸飞我仅存的清醒。我不争气地,全身都酥麻了,还他妈呻吟了一声……

于是,我彻底沦陷,一发不可收拾。我想我一定是神志不清,才会闭上眼睛享受,才会试着去回应,才会什么都无法思考,才会有天昏地暗、世界只剩我们的错觉。

到舌头都痛了,他还不肯放开,我学他把他的舌头勾住,拖了几次终于拖过来,然后狠狠咬下去,尝到血的味道才松口。他乖乖把舌头退回去,摩挲吸吮我的嘴唇,很温情很温暖。但是,我的嘴唇也被吸肿了,我又咬一口,尝到了血味。他低低地笑着,嘴唇在我脸颊蹭了蹭,总算退开了。

“小野猫,怎么办,我……”

他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是一段舒缓的音乐,但在寂静的夜晚还是有种类似打碎的感觉。听不清他了什么,挂断电话又抱着我几分钟,帮我找到钥匙开门开灯,最后关了门离开。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整间房子灯火通明,我心里很乱脑子很乱,忽然想流泪却流不出来,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

早上昏沉沉醒来,觉得舌头有些麻,照镜子看到脸上有干涸的血迹,嘴唇红肿,愣了几秒,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把我拍蒙了。

初吻没了,我还没到十八。

他说要我等,要我别忘记他,他太狠了。我怕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这个傻逼。

我一天没联系他,他也没找我,大概忙着收拾行李。周一他的座位是空的,我看着他的座位,好像有很多感想,事实上一片空白。至少我不用面对他,总是好的,时间能抹杀一切,兴许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放下了。但我心底有个声音在反驳我:不可能,十天是忘不掉的。除非我新找一个人再来一场,可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思,我被喂饱了,而且被喂刁了。一个莫柏泊已经够让我纠结,再来一个齐英,以后像杜一泽那种货色我肯定看不上。而我条件只是中上,好货色又恰好是同道中人的肯定看不上我。完蛋了。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我等他回来和他继续下去。但这并不现实。一来我的兴趣不知道能维持多久,错过这个结束的机会以后可能会很麻烦;二来他的兴趣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他和我种类好像不完全相同,我还没摸清他的底。假如他比我先放手该如何?假如他一直不放手该如何?这些我都想不到。他和我以前经历的那些都不一样,我不擅长解决新问题。

沉郁中,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当头棒喝,我豁然清醒过来。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我手里,否则事情的发展我必然无法控制。齐英只是一个人,为一棵树放弃森林那太傻,现在的不舍只是一时的,当断必断!

做了决定,我心里好受多了,看表也差不多该放学。待我回去杀个痛快!两天没登天下江湖,也没提前打招呼,不知道蜀仙仙仙会不会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我、爸

蜀仙仙仙不见了。

从周一起,连续六天,他都没有上线,挑战书没有接,发给他的消息也没有回复。我一方面心里设想他突然有事,没来得及通知我,一方面又极其幼稚地揣测他因为我无故爽约而气得不上线来惩罚我

一直纠结于蜀仙仙仙的突然消失,想齐英的时间被缩减的厉害,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然而几次都梦到他亲吻我的情节,每次醒来总觉得茫然、心里堵。但已经决定要断,这些就不重要了。总会有另一个人在一段时间后顶替他,让我汲取温暖和力量。我暗暗下决心,初吻不在了,二吻一定要保护好!

明天就是桑落花生日,破事放一边,早睡早起!

桑爸爸今年突发童心,要带我们到郊区的“欢乐天堂”大型游乐场玩一通。约好十一点桑爸爸带桑落花到我家路口接我,我们一起吃饭吃蛋糕,然后去欢乐天堂。

站在路口从十点五十等到十一点十分,还没看到桑爸爸的车,给桑落花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也没回。到十一点半,我给桑落花、桑爸爸打电话,都没人接。难不成他们抛下我,两个人去玩了?太离谱了。我脑子一闪想到什么,但是不敢究。会不会是他们临时起意接李普洱一起?有可能!我立刻给李普洱打电话。

去年夏天李阿姨和李普洱从明耀大陆到这里定居,不幸钱包行李手机被偷,接机的人不知为何没有到,母子两人都不认得路,只能在路边枯坐。桑爸爸路过发现了,问清情况就把她们送到宾馆,自己出钱让她们休息,然后利用出租车司机团体的强大力量,硬是由一个人名和大致描述找到了她们的朋友,再把她们送到朋友家里。后来李普洱机缘巧合进了我们班,桑爸爸家和李阿姨家关系渐渐好起来,这里面可能也有都是单亲家庭的缘故。桑爸爸对于我和李普洱不亲近一直不理解,我也不好跟他解释,就说性格不合。其实是因为他太好了,我怕自己起心思,保持距离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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