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早晨又发现了新的情况。现在看来彼得被谋杀的时间不是十点以后,而是在这个时间之前。从八点五十分华生医生离开起,到九点三刻之间。”
华生发现赫敏脸色变得像死人般苍白。
“卢娜已经承认她说的是谎话。那天晚上她从未去过书房。”
“那么……”
“那么,看来我们要寻找的人就是布莱克。他去了彼得房子范围内,但又说不出干了些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他在那里干了些什么。他根本就碰过彼得一根毫毛,他从未靠近过书房,谋杀之事跟他无关,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赫敏身体前倾,自制力最后终于崩溃了,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夏洛克!请相信我。”
夏洛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消除疑虑。
“是的,我相信你。我的目的只是让你说出真话,你明白吗?”
一瞬间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怀疑布莱克犯有谋杀罪,这是真的。只有你才能救他,只要你说出他来的目的就行了。”
“他是来看我的,”她说得又轻又快,“我出去跟他会面……”
“在凉亭会面,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
“调查是我的职业。”
“是
57、第二个真相 ...
的,他说他要来。我约他在凉亭会面,并把凉亭的位置详细地描述了一番,以免他走错地方。我并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所以就从客厅的窗子溜了出去,但没有看到他,他那时还没有到,我就在亭子里留张纸条让他等我晚餐后再来。当我回来时,我遇见了华生医生,我猜想他一定会感到奇怪,因为我是跑步回来的,所以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顿住了。
“往下说,”夏洛克说,“你九点十分又出去跟他会面,你们说了些什么?”
“你这是给我出难题,你知道……”
夏洛克打断了她的话,“在这个问题上我必须知道全部事实。你告诉我们的事绝不会传出这屋外。华生说话非常谨慎,我也一样。你要知道,我会帮助你的。这个布莱克是你的丈夫,是吗?”
她点了点头,两颊涨得绯红。
“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发生在加拿大……他本来是个很好的人。后来慢慢地开始吸毒……他最近一次打电话来说要到英国来看我。我不敢让他来,因为这种事在小镇很容易被传的很难听——因此我约他在凉亭会面,具体情况刚才都跟你说了。”
“早晨你去见了克里斯医生?”
“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他染上毒瘾之前他并不是个品德败坏的人……”
“我明白了,”夏洛克说,“请继续往下说。他那天晚上到凉亭来了?”
“是的,我去时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我们只是简短地谈了几句,然后他就走了。”
“走的时候是几点钟?”
“大约是九点二十分至九点二十五分之间,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因为我回到房间还不到九点半。”
“他走的是那条路?”
“还是从来的那条路出去的。”
夏洛克点了点头。
“你呢?你做了些什么?”
“他走后我就回房间了。”
夏洛克又点了点头,并在小笔记本上做了些记录。“我想这就够了。”他若有所思地说。
“我该不该……”她犹豫了一会,“我该不该把所有这一切都告诉警察?”
“不必急于告诉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指控布莱克犯有谋杀罪。如果案情的侦破有了新的进展,你的那些隐私就不必讲出来了。而且我们这一次的见面会让镇上的人以为是你和华生的约会。”
赫敏站起身来。“非常感谢,夏洛克,”她说,“你真是太善良了。你,你真的相信我吗?布莱克的确跟这件罪恶的谋杀案无关!”
“毫无疑问,我相信。要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圆满解决的。”
赫敏走了。
华生还在惊讶之中。
“又了结一件事,”过了一
57、第二个真相 ...
会儿他说,“每次进展都无法证明尼克无罪。你是怎么知道布莱克要见的就是赫敏呢?”
“在见到布莱克之前,我早已把她跟一个未知的男性联系在一起了。当我发现塑料吸管时,我就想到了毒品,同时又想起了赫敏问你和克里斯的问题,她提到了可卡因。接着,当你对可卡因感兴趣时,她马上又转了话题,假装关心毒药什么的。我当时就猜想,那个染上毒瘾的男人可能就是她的丈夫、兄弟或者亲戚。啊!吃午饭的时间到了。真怀念邻居的手艺。”
“那我们就去邻居家吃午饭吧。”华生说。
夏洛克摇了摇头,眼睛里微光闪烁。
“今天不能再去吃了,我们不想让金妮和克里斯连续两天扮演素食者。”
……
第二天早晨,当地的日报刊登了夏洛克编造的那则消息。对刊登消息的目的华生一无所知,然而这则消息对邻居夫妇的影响极大。
金妮开始大肆发表看法;“我知道他想设法逃往美国。”
克里斯认为她简直是一派胡言。
“可怜的尼克,他们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克里斯,华生,我认为你应该尽你的职责,设法让他不被判死刑。”
“你想叫我干什么呢?!你以为我是超人?”克里斯说。
“嗨,你们不是医生吗?克里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很了解。他神经有毛病,你就这么说过。夏洛克说精神病患者们在疗养院可以过的很幸福——那地方就像上层阶级的俱乐部一样。”
金妮的话使华生想起了一件事。“夏洛克失恋过?”他装出好奇的表情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哦,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他说这是他的一大不幸。他的前恋人就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他不得不把他送到某个精神病院去。”
“我想你现在对夏洛克无所不知了。”华生气愤地说。
“确实了解得很清楚,”金妮自鸣得意地说,“能够把家里的不幸向别人倾诉,这是一种极大的安慰。”
“如果这些话是真的,那么你倒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根本没有此事而你还津津乐道的话,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金妮以基督殉道士乐于殉难的神态看着华生。
“你这个人太不露口风了,华生,”她说,“自己不愿意提供任何消息,还指望别人跟你一样。我认为我从来没有强迫任何人说出自己的隐私。比方说,我是不会问夏洛克今天一清早去哪儿了?”
“今天一清早?”华生追问道。夏洛克的确在他醒来前就出去了。他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非常早,”金妮说,“牛奶还没送来之前。我恰好朝窗外看——透过被风吹动的百叶窗。一个男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