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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66)

她又与几名进士交流了一番,几人虽有些紧张,但也皆对答如流,让宋天天更是满意了几分。

如果实在要让她说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只有一点:都太年轻了。人年轻了心志就容易高,心志高了虽然是好事,但缺乏磨练,过犹不及。

当然她没有把这种想法给表露出来,要知道在这群人眼里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小丫头片子,现在他们这么恭恭敬敬地立在她面前,都是看在她那身份地位的面子上。

说起来,科举每三年一次,整整二十名新科进士都这么年轻的可很是少见,通常都会有不少辗转多年才终于金榜题名的学者掺杂其中。

怎么这一次这么整齐?宋天天思索一番,不知其解,旋即笑了笑,没再把这疑问放在心上。

又询问几句,交代几声后,宋天天便让他们散了,自己也又回了寝宫。

坐在寝宫内望着窗外的花叶,宋天天很认真地思索着应该给那些年轻人分别安排些什么职位。

自从政务上了正轨之后,她就没再像那样成天泡在书房,变得没事时更爱待在寝宫。

窗外几名宫女正在激烈商讨着要如何修剪院子里的一丛草,白南之闲得在一旁指指点点。

宋天天瞧了一会,又继续思考了一会,却发现怎样也无法再度集中起心绪,旋即起身出门让那群唧唧咋咋的宫女们散了开。

白南之站在那儿无辜地看着她。

“你很闲?”宋天天笑眯眯盯着他。

白南之点头,“闲了很久了,你刚发现?”

“……”

“难道我有什么事情可做吗?”白南之继续无辜。

“呵呵。”宋天天抽了抽嘴角,“你看我每天这么忙,难道你会找不出一点事可做?”

白南之眨了眨眼道,“你忙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信不信我咬你。”

“别介啊。”白南之往后退了一小步,“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不是看你做得太好了,没处可帮嘛。”

“哈哈!”宋天天略带夸张地笑了两声,“做得很好?你别装得好像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是怎么在朝堂上挤兑我的。”

白南之摇了摇头,“你这样不对,他们都是忠臣,都是国家的瑰宝,他们反对你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衷心为国的理念与方式与你不同,你应该敬重他们,而不能就因为这样便心怀怨怼,还称他们为‘老家伙’。”

“说得很有道理。”宋天天点了点头,而后继续眯着眼看他,“但是我身为一个皇帝,要怎样体现我的理念与方式呢?”

白南之右手虚托颌下,佯作抚须状,“这个……就要你自己思考了。”

“哈哈!”宋天天又笑了,“信不信我真的咬你?”

白南之向后退了一大步。

宋天天看着眼前依旧一脸无辜模样的白南之,很有点头疼。

想当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拖着求着她来当这个皇帝的,好吧,当皇帝就当皇帝,但是等她终于决定要当好这个皇帝了,好嘛,他就撒手不管了。

“南之。”她道,“你不能这样。”

白南之的视线飘到了一旁。

“你这样不负责任!”宋天天复道。

“这个指责有一点严重。”白南之道,“我什么时候不负责任了?都说了,不是我不想帮你……”

“那好,我今天刚刚见了二十个新科进士。”宋天天咬牙,“你快来帮我想想要怎么安置他们才最好,我一个人想得脑仁都疼了。”

白南之当机立断,“这不行。”很快又补道,“真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事我真不好说话。”

宋天天瞪他,“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那倒不是。”白南之想了想,“原因大概是……后宫不得干政?”

“……”后宫?后宫?哪门子的后宫!

宋天天瞪着他,眼睛都快喷出火来——虽然不得不承认,这话让她有一点小高兴。

后宫……嗯,后宫……呸!这种虚名她不稀罕!只能看不能摸、就算摸了也不能进一步的后宫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宋天天摸了摸脑袋,想要缓和一下她那剧痛不已的脑仁。

半晌后,她叹了口气,“好吧。”旋即吩咐一旁的宫女去拿两柄剑来,又回头道,“那么陪我练一场吧。”

白南之一愣,而后苦笑,“你这样不好。”

“怎么?放心,我不会一不小心一剑劈了你的。”宋天天撩起袖子转了转手腕,“再说了,就算我真一不小心一剑劈了过去,你还能挡不住不成?”

白南之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很快宫女就把剑奉了上来,宋天天取了一把,剑鞘一褪,便是一抹寒光扫去。

白南之刚拿到剑,剑鞘还没来得及拔就往后一跳,连剑带鞘招架而上。

几个回合后,白南之还没把剑鞘褪下。

十几个回合后,宋天天抽身而退,站着喘了口气,白南之看着她,还是没有拔剑。

宋天天揉身又上,几十个回合过后,她败了,败得荡气回肠毫无悬念,到最后都没能让对方拔一下剑。

“所以说,你这样不好。”白南之边把剑抛回给那宫女边道。

宋天天猛喘着气,狠狠瞪他。

“舒坦点了吗?能静下心来想问题了吗?”白南之问过这些,又道,“你不能每次一遇到麻烦就找我比剑泄愤啊,毕竟就算你再怎么想着要劈我一剑,也是不可能劈中的。要知道,你的剑法还是我教的。”

宋天天剐他一眼,“现在不是了。”

“哦,对。”白南之点头,“其实我也不建议你再去向那些侍卫学武,虽然他们是不弱,但是你学得杂了,总归是不好。”

宋天天冷哼一声,刚想开口,却被他强先一步。

“还有下棋,你对下棋感兴趣,这我很高兴,但是下棋不是用来泄愤的,真的不是。”白南之道,“反正你总是赢不了我的,何苦呢?”

宋天天瞪了他好半晌,但到底还是没再吭出一句话。

良久后,宋天天起身,将手中剑也抛回给那宫女。宫女行了个礼,便转身回去将两柄剑归位。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麻烦吗?”宋天天问。

白南之不答。

“朝堂上的事,只是其一;现在皇陵里守着的那个人,算是其二。”

听到此,白南之也不禁叹出一口气。

太皇太后病逝,藩王们回朝奔丧,到现在也都回去了。只有一人,仍然守在皇陵,俨然一副要把三年守孝期守满的架势。

而且这个人绝会不是为了太皇太后而守孝,因为他的身份——新任淮王,曾经的淮王世子。

“他……”白南之想说点什么,却被宋天天摇头止住。

宋天天的麻烦不止那两件,她还没说完。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其三,就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始忙碌了……因为我们要开始做一个一分多种动画小短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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