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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64)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天天皱起眉。

“至刚易折,至邪易毁,但是如果你也学他正中带邪……呵呵,那你才真的毁了。”

宋天天伸手拨乱棋子,抹掉棋面,一言不发,模样很是生气。

“以前见你时,我绝对想不到我会有一天和你说这些话。但是现在……”裴竹站起身,眼角笑意不减,语调却猛然压低,“你更适合我的路子。我想你也发现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前文,我猛然发现,在这一群人都是十三四岁的时候,裴兄已经十八了

裴兄你不要这样啊!!!这样一来等他们都24了你不就离30只有一步之遥了吗!!!!!

好吧……这真是一个悲剧(对我而言)

☆、告别旅途

宋天天正着手将散落的棋子拾回,闻言停下动作,看着裴竹。

“你的路?”她不禁带上了一丝嘲讽,“你又是何路?”

裴竹凛然道,“自然是至正至善至刚之路!所谓邪不胜正,所谓仁者无敌,只有坚守正义又心怀仁善才是唯一的正途啊。”

“……”

“要不怎么说正义必胜呢?”裴竹说完,特真诚地看着宋天天。

“裴公子……”宋天天抽了抽嘴角,“很多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但是很显然,刚才那句只可能是胡扯,宋天天再傻也不会信一个字。

裴竹笑笑,“姑娘这是什么话?面对你,我绝大数时候可都是真诚以待的。”

这家伙的脸皮厚度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宋天天也终于发觉了在此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恼怒是一件多么愚蠢的行为。

裴竹笑着起身,向后看了看,“好了,家妹也回来了。”裴瑶此时方沿着屋后那小路走过来,白南之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裴瑶一回来,见他们已对弈完,便立马黏在了裴竹身边,只是神色看起来颇为低落。

白南之倒是只扫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

“那么,我们也该走了。”裴竹道。

宋天天还未答话,那边裴瑶便惊叫道,“这么快?”

“正午将至,我们已经在这叨扰了这么久,难道还要打扰别人用膳吗?”裴竹道,“更何况,父皇那边催得紧,你早回去一分,也让他少担心一分。”

裴瑶不吭声了。她虽然百般不愿,但还没想过要违背裴竹。

“姑娘,告辞了。”裴竹又看向宋天天,无比坦然,就好像是在一间普通民家里,而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这是宗吾宫中一般。

宋天天皱了皱眉头,道,“需要我命人送你们出京吗?”

“不用不用。”裴竹谢绝,“先前和我同来的几人被拦在了宫外,现在都暂住在京城里,我还得去寻他们呢。”

“既然如此,还请公子一路走好。”宋天天当即点了几名宫女,“你们送裴公子到宫门。”

裴竹连连道谢。

裴瑶却显得有些慌张——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连一句挽留都不提。

若是之前,宋天天说不得还真会挽留两句,毕竟她此前对裴竹也算是有好感无恶感,有戒备却无敌意。

但是就在刚才裴竹那一袭话后,宋天天对他的好感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由于对白南之的维护本能,宋天天已经直接将裴竹的名字给戳上了黑名单。

宫女们领了命,上前来带路。

裴竹却没急着走,而是又回转过身,向着宋天天与白南之躬身一礼,“多谢各位照顾,这些时日我过得很开心。”又抬眼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才走。

裴竹道这份谢时没有带上笑意,导致他看起来有些奇怪。

宋天天一时有些发愣。

待到他们走出了视线,宋天天才向身旁问道,“他这一句话,你觉得到底是真是假?”

“谁知道呢。”白南之正皱着眉,思索着裴竹可能的意图。

在他的认知里,裴竹这个卑鄙无耻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绝对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其目的的。

但是道一句谢能有什么意图?这个还真想不出来。

而要说他这次没什么目的,完全是真心实意吧——这不可能!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白南之思索了半晌,只能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他先前与你对弈时,有说过什么吗?”

宋天天只道,“他说从一个人的棋路可以看出很多东西,但是又没有细说,故弄玄虚。”

白南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半个时辰没见,她对裴竹的厌恶感就突然爆了棚。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对白南之而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你和小遥又说了些什么?”宋天天问。

“也没什么。对了……”白南之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这个你拿着。”

宋天天接过一看,大吃一惊。

玉佩!

此时此刻,裴竹已经领着裴瑶出了宫。

裴竹坐在车中看着裴瑶,问道,“你把那玉佩送人了?”

裴瑶脸色一变,她听出裴竹这话中不满,委屈道,“不行吗?”

“那是你的东西。”裴竹道,“我只是为你有点不值。”

裴瑶撇了撇嘴,神色黯然。

“还这么不高兴?不愿回去?”裴竹揉着她脑袋笑了笑,“算了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我知道……”裴瑶委委屈屈,“但是我原本想……起码看着外婆下葬……”

裴竹拍了拍她脑袋,没说什么。

“再说了,父皇什么的,”裴瑶气道,“他根本不会担心我。”

“别这么说。”裴竹劝道,“你可是最受他宠爱的。”

“那是以前!自从我母后死后……他们一个两个的,哼!”裴瑶说着险些眼眶都红了,然后一把抱住裴竹的胳膊,“还是哥哥最好了,这些年要不是因为你,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对我呢!”

“别这么说……”裴竹叹了口气,“当年若不是多亏了你们母女,我也不知道会如何。”

“我知道的,哥哥,这些年他们不敢怠慢我,都是因为你。”裴瑶依旧说个不停,“他们都怪你爬得太快,怪你老爱在父皇面前出风头,说你不知道分寸,但是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你就是为了让他们忌惮你,免得他们欺负我……对,所以你现在才要赶回去,你是为了带我来找我外婆才会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如果你再不赶快回去,谁知道他们又会怎样?我知道的,你都是为了我……”说到后来,裴瑶的眼眶到底还是红了。

裴竹一言不发,只拍着她的后背,默默安慰着她。

待到裴瑶倦了睡了,裴竹才叹了口气,用微不可闻地声音呢喃道,“那是以前……”

马车渐行渐远,车内唯剩一片寂静。

这一边,宋天天正抓着白南之急急问道,“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她问我想要什么,我说这个,她犹豫了半晌,还是给了。”白南之丝毫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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