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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112)

“什么自欺欺人?”白南之捧起她的脸,笑道,“我本来就没事。”

“我曾以为你已经死了。”宋天天看着他道。

“傻瓜,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死掉?”白南之道,“意外确实发生过,但那怎么会拦得住我?既然你说过会等我,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回到你身边。”

区区意外,区区一场伏击,区区重伤,区区一次肉体上的死亡,怎么能隔得开他们两人?

没有什么能够拦得下他想要回来的脚步。

她的南之,无所不能……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喜欢酒鬼这角色的

虽然我至今都没给他起名字(被踹)

大概他就叫酒鬼?好吧,其实我觉得他应该叫阿酒……

☆、变故

这一日,宋天天又带着一路军队入到沛东道之中,再次试图与义军交涉。

因为有当初付沅衫多年的经营,沛东道在经过最初一年的掩藏过后,已经逐步成为了领导义军的中心。

而白南之则待在后方,翻看着她这一年来所书写下来的笔记。

偶有军士经过他的身遭,望见他时,所露出的都是漠视中带点鄙夷的眼神。

哪怕是离去许久之后再归来,白南之在军中所遭到的鄙视也没有少上一点——可以说,宋天天现在在军中多受敬仰,他就多受鄙视。

他却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只有手中笔记上所叙述到的东西,才能让他的神色有所变化。

这些笔记准确来说是一份心得,一份有关宋天天在皇位上所坐的这近十年的总结,是她这近十年来有关皇位或者说是有关统治的所有思考,也是她所能想到的或许能将这个国家治理得更好的所有构想。

傍晚时分,宋天天便回来了。

她此行并不存在多少危险,毕竟北国自上次被打了援之后一直据守一方不出,而此地的双方也已经因为近年来的惨重损伤而形成了某种默契,并不会轻易交战。但她还是免不了吃了顿闭门羹。

宋天天神色如常地向众人交代完事情,而后才颇有些低落地跑到了白南之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拖进了帐中。

白南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总是这句话。”宋天天明显对他这安慰很不满意,叹了口气,又指了指他手中那堆笔记,“看了多少?如何?”

“倒是粗略地翻完了,现在正在看第二遍。就我目前所看出的部分,很不错。”他回答完,又问,“全都是你自己想的?”

“那当然……不全是了。”宋天天道,“我好歹也读过不少东西,也曾经与那么多官员讨论过,这里还有这么些军士供我询问,甚至还能伪装成贫民问问那些城镇里的人,当然,还有我上辈子所接触过的一些东西。我所做的,就是思考,然后将它们写下来。”

这一年来,她除了行军打仗,几乎就全在做这件事情。

“其实我早就想写这一份东西出来了。”宋天天略有些叹息,“然而以往政务缠身……不,不仅是忙碌与否的问题,以往我总觉得我应该将它们做出来,而不是写出来,在我亲政后的最初几年我曾经写出过它们中的一部分交与那些臣子,有些被他们认同了传达了下去,而更多的却是短期内压根无法实现的,虽然我曾觉得它们迟早有一天会被实现,后来发生的太多事情,却又让我疲于保全而不可能再去思考变革。”

白南之默默地看着她,然后轻轻将她拥在怀中,“辛苦了。”

“我曾经的辛苦只因为我的不成熟,南之。”宋天天道,“很多我觉得可以改变的东西,我却没有尽全力去推动它们改变。刚亲政那些年,我认为反正我一辈子就是一个皇帝,有许多东西都并不需要急于一时,等到我觉得‘如果早点改变就好了’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她又笑了笑,“现在我将它们都写下来了,南之,你觉得它们……”她用手摩挲着那些纸张,“会有能用上的时候吗?”

这个问题,白南之最终到底还是没能回答。

许久后,宋天天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没能忍心回答。

嘉希二十二年五月,宋天天收到了一份在她看来不可置信的情报。保险起见,她带着她的朝廷军离开了沛东道。

然而他们还是在撤退的过程中遭到了攻击——不仅仅是义军的伏击,也不仅仅是北国方面的偷袭,而是那两方的联合!

刚刚判断出情况的那一刹那,宋天天都差点傻了: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她不是没有设想过,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居然会真的发生!

若不是当时白南之正在她身旁,帮她挡了两下,她怕是已经被暗箭所伤。

反应过来后,宋天天便杀红了眼。

她曾以为义军只是不满朝廷的统治,本质上还是忠于宗吾的,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也只能怪她当初看走了眼。

朝廷军在这次打击中损失惨重,却还有大半冲杀了出去。

最终杀出重围的时候,几乎每位朝廷军士身上都浇满了血。

宋天天自己每每冲杀在最前,最后更是成了一个血人。白南之在她身边,也不遑多让。

是夜,宋天天苦笑着向白南之道,“今儿倒是第一次看你在战场冲杀。”

白南之边洗着那些血迹,边斜了她一眼,“今儿要是我没去冲杀,你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宋天天沉默了一会,又道,“以往要你杀敌,你总是不肯。我以为你是有什么缘由的。”

“缘由自然是有。”白南之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什么?”宋天天一愣,直觉上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杀生太多,大概会让我被记上一小过。不过看你那样拼命,我怎么还能好意思去计较这种小事?”他说得顺畅至极,也看不出是真是假,末了又反问一句,“倒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现在平衡已经被打破了,而宋天天与她的朝廷军,正处在最不利的那方。

宋天天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们该回防京城,但是……难道就任他们在我的土地上肆虐?”

白南之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有别的办法吗?”

宋天天沉默。

“我现在也很不放心京城。”白南之道。

宋天天摇了摇头,她知道他这是在安慰,是给了她一个可下的台阶。所谓的回防京城,其实只是龟缩据守而已。但片刻之后,她还是叹了句,“好吧。”

“说到京城附近……我前段时间找到了这个。”白南之说着,抛给了宋天天一块玉佩。

宋天天接到那玉佩,刚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忙取了自己身上的两块玉佩来细细比对,“这是……”

“是最后一块。”白南之道。

宋天天抬头看着他,“那里来的?”

这玉佩是宗吾皇室的东西,虽然前些年都流落在了各地,但无论是裴瑶还是叶凌都是与宗吾皇室有关的人,他们身上能有一块玉佩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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