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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107)

“那又如何?只要杀了你,儿子就是我的,荣华富贵也是我的,还能报我当年前程被毁之仇。”白灼道,“所以别这么多废话了,哪怕真杀错了人,这也本就是另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杀一人的事情!杀……”刚说到这最后一个字,白灼却不由得浑身一僵。

他听到自己的耳畔极近处,传来了极轻微的一声叹息。

未及反应,白灼便觉得自己咽喉处从来一阵好像被细线划过的疼痛,血液刹那间便喷薄而出。

他不可置信地偏着头,视野中只剩下一双冰冷至极的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每当我铺垫了好久终于让一个角色出了场,然后过不了一会就得把他干掉……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该失落,还是该大笑三声

额呵呵呵呵~~

☆、血战

这一击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宋天天。

没人还防备着白南之,白灼为了令他晕迷早在他的酒杯中下了足够的迷药,更没人能想到白南之下手竟然会这么干脆果决!

但这震惊只不过是刹那,很快便有一人率先反应过来,盛怒间便想向宋天天攻去。

此时白南之的刃尖刚从白灼脖子上抹过,望见这边的情况,匕首顺势便脱手而出掷了过来,极准极快,狠狠扎进了对方的手臂。

对方吃疼,攻势也缓下一筹,而白南之已经紧跟着飞身过来,落到跟前手腕一翻,夺下此人手中之剑,反手便是一砍。

待到白南之连斩两人守到宋天天身前,其余诸人这才如梦方醒。

“杀了他!”怒火点燃了正包围着他们的众人,越来越多的攻势朝他们袭来,杀意弥漫,“杀了他们!”

至此,也仅仅是电光石火之间,那边白灼才刚刚倒落在地——他甚至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一只手还伸向这边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是直到他死绝,白南之也没有再看他一眼,冰冷得像是毫无感情。

白南之挡在宋天天身前,抵御着那些攻势,护着她移向窗边,“放信号。”

宋天天略有迟疑,“但是……”

“快放!”白南之不禁拔高了声音,同时找到空隙一记反击,又带出一道血痕。

宋天天这才发现,他现在并没有他所表现出的那么冷静。白南之的每一次防御与反击都淋漓尽致,带着一股疯狂。

宋天天取下身上的一颗东西抛向窗外,那圆球落地便破裂,发出巨大的声响,更有一串光华向天空升去。

她的人看到信号会赶过来,但是这里并不是她的地盘,那信号会招来更多的敌人。

放出了信号,宋天天紧接着又退到白南之身旁,手握那柄短刀与他互相照应着,“南之,没事吧?”

白南之没有回答,只不住地挥动着剑身。

这大厅内不知道聚集了多少敌人,两人想要在这种情况下保全自身,压力不可谓不大。

绝大多数攻击都被白南之接了下来,绝大多数的敌人都死伤在他的手中,宋天天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疯狂的模样。

不多时他便已经全身是血,其中大多数是敌人的,但他也并不是毫发未伤。

“坚持住。”宋天天道,“他们就快来了。”

“没那么快。”白南之边招架着边道,“他们得杀过来。”

片刻之后,果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喊杀声。

“这城中的‘义军’可不止这一处,我先前改变主意没让你回去,就是怕你被盯上。”白南之继续道,“抱歉,害你落到这么危险的境地……我不会让你被伤到一根汗毛。”

又过片刻,门口倒是进人了,来的却是敌人。

好在他们现在也不怕敌人变多:两人都将后背抵在墙边,能攻击到他们的不过前左右三个方向区区数人,只是杀之不尽伤之不绝。

白南之护着她,努力向门口移着,“杀出去。”

宋天天数不清自己的刀尖砍过多少人的胸口,她的手臂因为不断的砍杀已经变得有些麻木,而死在白南之手上的敌人,恐怕还在她的三五倍之上。

众人见久久不能建功,也有些急了。要知道,现在宋天天的人马能被拦下,只因为那些不过是她这次特地带上的一支卫队,而她的大部人马尚在城外。

如果等到那些军队也赶过来,被当成瓮中之鳖的就会是大厅内的这群义军。

那吴姓头领也早已加入了攻势之中,红着眼眶砍杀了许久,谁知竟然次次都被拦下。

宋天天的武艺在这么多年的磨练下早已算得上是高超,白南之更是不知道比她还要高上多少,仅靠人多势众,又没有足够的空间,短时间内压根的拿不下来。久战不下,众人心中也不禁对他俩起了些惧怕之意,比起最初手软了不少。

吴姓头领见势不妙,盘算着大军估计已经进城,只得示意众人暂缓攻势。

两人与门口之间凭空出现了一条出路。如果他们因此而露出任何破绽,这就是拿下他们的最后的时机,但他们并没有。

两人背靠着背,稳扎稳打,带着一地的血路。

白南之与宋天天杀出门口时,大军正好赶来,还堵在门口的敌人们顿时做鸟兽散,尚在厅内的敌人则都跑向后门。

那赵延将军一见宋天天,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卑职救驾来迟!”

宋天天只抬手一指,“追!”

军队得到命令,不住追击着敌人,满城处处都是巷战。

敌军面对如此攻势,居然还没被一口气打散,而是逐渐聚集起来,在那姓吴的带领下逃出了城。

宋天天领军一路追去,两个多时辰之后却只能停下——入夜了,他们对此地并不熟悉,强行追击很容易让他们陷入被动。

军队只得暂时先休息一晚。

“敌军正向西北逃去。”宋天天向他的那群将领道,“明日我们再追,决不能让他们逃掉。”

这次出征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执着地追击敌人。

“敌人仓惶逃窜,必定会想要与其他的叛军回合。”第二日清晨,宋天天又道吩咐他们道,“这次叛乱是有人主使的,我们必须早日找到主使之人,再此之前却不可忘了要好好休息,准备着随时和敌方主力短兵相接。”

而此次紧追不舍的真正缘由,只有她自己知道。

宋天天离开主帐,走到附近的一条河边,白南之正在那儿,不住用河水清洗着自己的脸庞。

“第一次亲手杀人?”宋天天问。

白南之看了她一眼,“不,第二次了。”

宋天天有些意外,却没再追问,只叹道,“你已经在这儿洗了很久了,够了吧。”

白南之站起了身来,并没有回应,只望着河面发怔,许久后道,“很抱歉。”

“你现在又要向我道什么歉?”宋天天摇了摇头,失意道,“如果不是我太莽撞,你也不至于要亲手将你父亲……”

“不,这与你无关。”白南之道,“我原本就是去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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