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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哥不好惹(4)

没多久,伯娘就端着俩碗进来,一碗黑漆漆的,蕴尉吃了几天知道那是药,另一碗清凌凌的,蕴尉一下子没看出来是什么。“赶紧喝了,没的耽误俺们吃饭,还有一摊子活计要干呢!”

蕴尉先接过那碗清的,闻了闻,应该是鸡汤。没有肉,更没有一丝油花,却是熬得不错。蕴尉喝了一口,道:“伯娘,我好歹也是个汉子,晌午饭不会只有两碗水吧?”

一听蕴尉这话,伯娘立刻不乐意了,“两碗水?恁知道这两碗水多少银钱么?”

蕴尉懒得跟这个娘们辩驳,“我也不要别的,给我碗白米饭就行了!”

女人嗷一声叫了出来:“白米饭?还就行了?恁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就凭恁也配吃米饭?”

蕴尉揉了揉额角,忘了这里不是自己生活的现代了,各种食物不缺。看此地的气候应该是北方,估摸着种稻米的人不多,稻米不便宜。“算了,家里有什么解饥的东西,给我一些,光喝汤喝不饱。”

“恁又不下地干活,吃恁多作甚,吃得多,拉的多,粪是不用恁挑是吧……”女人不依不饶地说着,但还没等她说完就听到院子里门响,然后他便宜大伯在院子里喊,“他娘,干啥呢?”

“来啦!”女人一边答应着,一边把手里的碗都塞给蕴尉出了门去。

门外,女人不知道跟男人说了什么,男人扬声骂道:“恁个憨婆子,他要恁就给他,他还能吃多少!”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不对,后面的话就压低了声音,蕴尉就听不清了。

没过多久,女人满脸不高兴地进来,在炕上扔下一个粗面馒头甩手又离开了。

蕴尉将手中的药碗放在炕沿,空出手来把馒头捡过来,吹干净上面沾到的尘土。这馒头不是后世吃的那种细白的面粉搀上点麦麸的那种粗面,而是黄褐色的面。热乎乎的馒头散发着阵阵麦香,虽然卖相不咋样,但是胜在个头大,分量也是十足。

就算在蕴尉最能吃的时候,这样一个馒头也未必能都吃完。不过这几日伯娘借口蕴尉身子虚,就清汤寡水地弄给他吃,饿了几日,蕴尉觉得自己能啃掉一头牛。遂不多想,一口馒头一口鸡汤吃起来。

第5章 堂兄

□□作为古代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毒药,到底不是浪得虚名,虽然有蕴尉接手了这具身体,但到底是伤了根底。所以,蕴尉吃饱,把药也喝了之后便困倦起来。

因为当下蕴尉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所以蕴尉也没跟自己较劲,困了就拉开被褥躺了进去。

陷入黑沉的梦乡前,蕴尉隐约想到,他这便宜伯娘再不好好歹还能给他做饭吃,起码鸡汤熬得不错,如果不加不该加的作料就更好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蕴尉隐约听到外面有点吵,迷迷糊糊地醒来,听见门帘外他的大伯娘正在说话,“荣哥儿,快吃,这鸡娘炖了好久,很是软烂,快尝尝!娘可是一口鸡肉都没舍得给那丧门星吃,都给恁留着呢。还有这个山菜,都是用鸡油炒的,炒出来喷香呢,就恁爹吃了一点,都是恁的!”

这家人恶心人的心思可真是一点都不避着他啊!还以为伯娘鸡汤熬得好呢,原来是“好”东西都不舍得给他吃!哼,看来还是要尽快打算将这家人弄走!

“行啦,那些不值钱的烂菜,我不吃!”一个有些轻浮的年轻男声接了伯娘的话,然后就是呲溜呲溜喝汤吃肉的声音。

蕴尉讥笑一声,翻身打算继续入睡。又听到男人开口,“哎,恁先别收拾,我们先生组织了个诗社,下个月要去西山采风,每个人要交五钱银子。”

“啊?这么多?不……”伯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截断。

“同窗们都去,我也跟人约好了同去,到时候若是不去,就是失信于人,以后哪有脸面见人,这书也不必读了!”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好好好,娘没说不给,就是问问不能少点么?”可能是看到儿子不乐意了,伯娘连忙改口,“好好好,给,给,五钱银子是吧?正好老不死的给了些银钱要给丧门星补身子,娘给恁拿!再多给恁一百文,在外面买些好吃的,别亏了自个儿……”

“就多给一百文!一百文钱好干啥?啊?好干啥?”男人火了。外间一阵乒乒乓乓,蕴尉猜测可能是男人夺了伯娘的钱袋,果然,“恁这不还有嘛,都给我!”

“不行,不行,这银子恁不能都拿走!”蕴尉一边听一边脑补,嗯,这里伯娘应该把钱袋抢回去了!“这些钱里还有那丧门星的药钱、饭钱,如果老不死来看到俺们短了小丧门星的吃喝就该把俺跟恁爹撵走了!还有,恁媳妇快生了……”

伯娘最后这句话似乎又碰到了儿子的逆鳞,“呸,她不是我媳妇,她就是个扫把星,我说不娶,恁非让俺娶!”男人似乎动了真火,连可以改正的乡音都冒了出来。“等俺考上秀才,什么样的女人,就是娶个小姐也是使得的,都是恁,非要俺娶个乡下村姑,又土又丑!”

“是娘不好,等恁考上秀才,娘就寻个错处把她休了就是。现在恁也不回去,也碍不着恁的眼,家里、地里的活还指望她干。她一天是咱家媳妇,她就要给咱家当牛做马,不用给钱,白给咱家干活,干啥不要?”伯娘好声好气地哄着自己儿子。

男人哼哼了两声,“恁懂啥!就是休了她,她生的也是嫡子,谁家小姐愿意进门就当后娘?她生的小贱种,恁趁早给俺处理了!”

呸,渣男!虎毒不食子,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蕴尉没了睡意,一边专心听着娘俩说话,一边思索着怎么能把这禽兽不如的一家人弄走。

当儿子把当娘的埋怨了一通,当娘的小心翼翼地哄了儿子一阵,娘俩才将话题又转到银子上去,“这些钱真不能动,最多再多给你两百文!”

“这点钱能够干啥的啊?还有下月的束脩呢,起码也要给俺一两银子!”儿子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当娘倒抽了一口凉气。

“儿啊!咱家哪有那么些钱啊?恁上镇上这些年,月月来家要银子,俺跟恁爹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见过几个银子啊!这几年下来,娘存下的家底都补贴给恁啦!”伯娘心里也有怨气,儿子念书这些年,虽然次次回来都说先生夸他有悟性、念书好,可至今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再看看小叔子家的孩子,比他还小四五岁都是秀才啦!

“恁不就是嫌俺念书费钱么,行,俺不念了,俺跟恁和俺爹在家种地,小姐俺也不娶了,恁也别想当秀才娘了!”男人很光棍地说。

“别别别,怎么能说不念就不念了呢,俺跟恁爹不是出来想办法了么!还寻思恁二叔这两年日子过得不错,正借这个机会把他家的银子抠出来,可谁知道就些散碎的铜钱,连成吊的钱都没找着。合着也是一家子穷鬼!”伯娘越说越来气,后面开始骂骂咧咧,嘴里没句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