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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伪装了几百年(36)+番外

西缪的话中带了些奇怪的忧虑,“没死的话,我会亲自收拾收拾你的。”他俯下/身,捏住季鹭的下巴,与她平视,“当然了,你是我的所有物。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下来reads;阴阳珏。”

说着,他将一把匕首塞到了季鹭手里。

季鹭不想握住它。因为她感觉到那刀鞘之下带血的锋芒,如匕首的主人一般,残忍血腥。这匕首仿佛带着生命,溢着寒气。季鹭只觉得手掌上的温热血气被这匕首吸食得干干净净。

她的掌心凉而冷。西缪却握了握她放着匕首的手掌。

“活下去。”他重复道。

西缪看着季鹭惊惧到呆滞不动的神情,然后缓缓地扯了一个笑。

他凑过去,轻触了触季鹭的唇瓣。然后起身离开了。

希望这只雌性不会让他后悔。

好久,季鹭才缓过神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死命抽了好几下,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意,才停下了手。

自己现在还活着。这个认知,叫季鹭又想哭又想笑。

她现在更加坚定了要逃离卡拉米蒂训练营的想法了。她要去拜旦那帝国母星,其巫星去。她坚信,只有去那才能找到海因茨。

她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只是匕首刀鞘上的花纹有些咯手。季鹭想先放下匕首,从长计议该如何逃离卡拉米蒂训练营的时候,却愣住了。

因为季鹭看见,那匕首的刀鞘上的镂空花纹,竟然散发着淡淡莹光。

她小心翼翼地拔/出匕首,没想到里面有一片黑漆漆的芯片状的东西掉了下来。它就是那淡光的来源。

季鹭蹲下身子捡起这片芯片,将它放在手心里。她看着这东西,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应该是西缪留下的吧。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季鹭在房间内踱来踱去,抬眸一看,她的眼前正对着那台智脑。一瞬间,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快得令她几乎来不及抓取就闪过了。

她两指夹着芯片,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

忽然恍然大悟。假若把这个东西换到智脑里面,会怎么样?

季鹭赶紧唤醒智脑——西缪在七十二小时之内唤醒过智脑,智脑将会在数据库中将他虹膜数据进行短期记忆。然后过了七十二小时之后,还需要西缪的虹膜开启。因此在现在这段时间内,智脑一直处于待机休眠状态,这种时候,季鹭这个低级权限的用户,也可轻而易举唤醒。

“a-8246。”

智脑男人的立体全息影像渐渐出现。他仍然面无表情道,“您好,需要我为您提供什么服务吗?”

“这个芯片你能进行读取吗?”季鹭将手中的芯片举起,问道。

智脑男人迅疾扫描了一下,“可以。需要即刻就进行芯片解读吗?”

“需要。”

季鹭看见智脑男人双眼中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程序闪过。

屋内很静,甚至能听到智脑运行的超低噪音。季鹭站在智脑男人面前,竟也觉得很紧张。也不知道,西缪究竟给她留下来了什么。

“这是双重加密文件。加载时间较长,请耐心等待……”

季鹭一愣reads;冷酷王子的至尊公主。双重加密,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需要这么郑重地锁起来?

“该文件需要您的虹膜进行文件完全读取。”她还想着,智脑就忽然道。

她走过去,智脑凭借自动感应等系统,扫描了她的虹膜。这才又道,“文件正在进行完全读取,预计在十五秒后读取完毕。”

于是季鹭紧张忐忑地等待着。

她看着智脑男人的双眼猛地变成了蓝白色。光芒暴涨,渐渐地那些光芒汇聚成全息影像。

季鹭看着眼前的画面,震惊不已。

那是卡拉米蒂训练营的内部巡防表,以及卡拉米蒂训练营的各个出口。

……

然而西缪并没有提早一天走。

晚些时候,季鹭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把弄着手里的匕首时,西缪走了进来。

季鹭一见着他,很是惊奇。立即把匕首收了起来。乖顺地走了过去。

她的眼里仍然有惧意,却减少了。难道是因为,她觉得他在帮她?

不,他只是不想这么称心的一只雌性,被别人毁了而已。

况且,他从不好心。

现在,他对她的‘善意’,不过是为了日后的掠夺罢了。

西缪的眼眸幽沉,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走来的季鹭。而季鹭也与平常不同,这次,她直着背脊,直视着眼前的西缪。

只见季鹭犹豫着斟酌开口,“西缪先生,谢谢您。”

西缪倒是笑了笑。

“如果说,你要谢的是那把匕首,那大可不必。”他的神情又回复了季鹭所熟悉的原先模样。

西缪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眉角眼梢却冷肃而轻蔑。

“如果说,你要谢的是其他的……”他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而季鹭仍然目视前方,神情似乎是凝固了。实际上,她是屏息而待着,不敢有半点松懈。

“那就错了。”

他在耍她?季鹭又气愤又惊惧,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压在心底。

“还是那句话。我回来之后,要见到干净的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西缪侧开了脸颊,转过脸来看季鹭。

即便季鹭怎么把内心的愤懑害怕和难受压得再深,也逃不过他直视她眼底的凌厉。

很明显。他的小白鸟想要飞走。

西缪挑着眉想,不过没事,等他回来,他就拔了她的羽毛,看她怎么飞得起来。

想到这里,他才舒了眉。

西缪伸手随意地挑了根季鹭的长发,他看着他苍白的指尖上,那抹如墨欲滴的色泽。然后慢慢地将这一缕秀丝别在她细白可爱的耳后。

——在做完这些意味不明的事情后,西缪才起身离开了屋间。

屋内只有季鹭一人。但西缪身上那种迫人的气势和奇诡的脾性却仿佛还在——也可能是那种气息,让人害怕,心有余悸reads;暮色天晓。

季鹭勉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细想起刚才西缪对她说的话。季鹭心下暗想。

他这是在威胁她。警告她不要做出什么触碰到他底线的事。他不希望她死,他要她活。可他更不希望她脱离了他的掌控。所以才威胁她。

很简单。西缪不想看见自己还算得上好玩的玩具被别人玩了——他可能有很重的洁癖,极为不喜欢与别人分享,或者说,这个人占有欲很强。所以他要让玩具自己想办法活下来,等他回来后——

难道还要继续被他玩?

她又不是傻子。

不管如何,当务之急还是如何从卡拉米蒂训练营中逃出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

第二天清晨之前,季鹭就已经睁开眼睛了。

其实一晚上她根本就没怎么睡。虽然自己觉得很奇怪,但不置可否。西缪的离开,季鹭的确是觉得不适应,甚至可以说是,觉得有些怅然。

想起智脑解说过的卡拉米蒂训练营。这几乎是超出了季鹭平生所闻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