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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伪装了几百年(35)+番外

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手指。季鹭看见他嘴角边粘着鲜红的血粒,以及由于她的挣扎,脸颊边擦上的血痕。在苍白如玉的面容上,显得惊心,也衬得沉郁精致的眉眼越发俊美。

“我……”眼前的男人渐渐靠近,季鹭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西缪捂住了唇。

季鹭的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惧意。

西缪离得她很近。近到他看见她右眼下有一颗小而淡的褐色小痣。

“嘘。”他勾着唇角,示意她噤声。

季鹭立即点点头。但西缪并没有放手。

西缪慢慢地将她压在床上。又是翻过了身子,她看不见他,也更不知道他要对她做些什么。这样更加加剧了季鹭内心的恐惧。西缪的手还是捂着她的嘴,她不能说话,也更不能反抗,想到这里,季鹭突然意识到——

这个人太可怕。他的每一个动作言语,无一不折磨着你的神经。其实他的最终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令你崩溃。

为什么呢?季鹭一开始想不通。现在她猛地意识到了,没有为什么。他这么做是乐在其中。

于是这时,季鹭想到了要逃跑,要逃离这里。起码要离开这个星球。

去往拜旦那母星。或许,她要找的海因茨,就在那。

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个变/态身边了。她怕总有一天,自己会疯掉的。

就在季鹭心下想着这些,计划着将来的打算时。她就被后颈上奇异的触感所震动了。

这感觉……她下意识感到恶心而不适。

这个男人竟然在舔她后颈处的他留下的那些血字。

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也完全由第二人格所控制,这里并非是真实世界,所以季鹭后颈处的血字看上去就像红色的刺青一样,纹在身上,没有任何血痂。

这个血字一点儿也不像是被人用匕首刻上去的。季鹭在镜子中见过,她后颈处的血字,就如白绸之上的红色刺绣,已经入了纹理深处,任她怎么弄,都无法去除。

她全身的力气仿佛也在一瞬间被抽走。

男人的唇舌,肆意又纵/情,柔软又湿热,他的唇描摹着刺青。

季鹭强忍着这一切,到底还是觉得屈/辱至极。她感到自己的眼角有湿湿的泪意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

就在刚才,他咬破了这个女人的手指。原因很简单,洗礼的时候,嗜血欲/望不断膨胀——会达到个体(因体能/战斗力而异)极限reads;盛夏。有的人,在这样不断反复的洗礼中,丢失了自我,愿意为训练营卖命,成为杀人狂魔;也有的人,无法承受这一切,选择自我了断。

他是中间者。忍受了十几年,他的意志力越发坚韧刚毅。只是,上头也显然察觉到了,最近几次的洗礼,令他越发难以承受,甚至超越了他自身的极限。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受了下来。却又要装作一副被控制愿意卖命的样子。

嗜血欲/望只有通过对别人的掠夺才能达到满足。而他只要一点点的发泄,将所有的欲/望都压低到最小——甚至于亲吻舔/舐她后颈的血字,也仅仅是因为那里还残留血气。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被洗礼所洗去人格与尊严。

正是因为他还拥有人格与尊严,所以他对每次的洗礼都是格外痛苦。那些已被洗礼完成的人,只会感到快乐。而他只有生不如死的痛苦。

的确是饮鸩止渴。但起码,他还不会疯掉。

但并不是说,在这卡拉米蒂训练营中,拥有雌性的人,就能躲过洗礼一劫。因为洗礼中所释放的令你感到嗜血欲/望的因子,远远大于杀死一个雌性。

也就是说,就算你杀死了你所拥有的雌性,以解一时的快/感也还是无济于事,因为那种灭绝人/性的东西,又会再一次回到你的脑海中。

假如你承受不来,就会死去。

很简单的道理,在卡拉米蒂训练营中,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

因此,帝国上头才对送雌性这件事赞同。因为并不妨碍他们的计划,甚至还可以利用这些雌性来使这些强悍的军士成为杀人机器为帝国效命。

她,虽然并非帝国送来的雌性。但是他有资格拥有,至少,现今还没有人能将他打趴下,那么她仍属于他。

洗礼结束了。西缪随即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看着季鹭,她一脸惊恐地从床上慢慢下来。然后她僵硬地转过头,神色茫然地面对着西缪。

西缪无比清晰地看见,她眼睛里有东西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地砸到不知何处。

不过很快,女人走下床,她朝着他笔直地走过来。

季鹭站定在他身前五步。开口声音沙哑难听,就像脱了弦的二胡,“你……”

他无比坚定重复不久前的一句话,“西缪。”

“西缪先生,我……我想拜托您。”

西缪诧异地一挑眉。季鹭扬起脸,素白洁净的小脸上,有着清丽干净的五官,叫人瞧了觉得很是舒服。只是她的眼里带着令人心生怜意的乞求。

还没等季鹭把话说下去,一抹光直直地打到西缪的手掌上。

是智脑。智脑男人在空气中渐渐出现,西缪看过去。智脑男人抬手,那里射出一道蓝光,扫描了一下西缪的虹膜。

智脑男人旋即恭敬道,“您回来了。这里有一封特快信件,请您查阅。”

一封全息信件悬浮在西缪手中,他毫不迟疑的打开。西缪快速扫了遍,与往常没两样。是卡拉米蒂训练营的内部信件,不过是要让他去做一个超a级的星际任务罢了。

只是这次定下的完成时间,倒令他有些出乎意料。

他们还是盯上他了么。

☆、第二十二章 逃离(三)

西缪把她抱在怀里,手掌覆在她的发旋。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的长发。修长如玉的手指上勾着丝丝缕缕,绕着圈儿玩儿。

季鹭坐在他身/上,简直就是如坐针毡。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神经一直处于绷紧的状态。

也不知道西缪是怎么感觉到的,他明明眼尾扫都没扫她一眼。

只听他声音慵懒道,“放松。”

季鹭没吭声。她在心下衡量了好几久,还是打算开口问他。

“西缪先生,您,您是要暂时离开维尔德勒斯星球吗?”她刚才瞄到了几眼那封特快信件的内容——让他去完成一个为期十天的任务,并且是前往一百光年之外的一颗星球。时间就定在明天。

执行任务通常都会提前一天就走。

季鹭是明知故问。因为她只是想试探一下他。

就在不久前,她清楚地看见,在他阅读那封信件时,眼底掠过的讶异和沉思,随即是不屑。

她想,有没有可能。他对一只豢养的小兽,还是存在一点怜悯之心的。

假若他把她丢在这里,结局显而易见。

那不管如何,她必须要离开这里,逃出卡拉米蒂训练营。

西缪并不惊诧,他黑魆魆的眸子注视着怀里的季鹭。

“十天后我回来,不希望看见你,变成了别人的东西,”他捏了捏季鹭的脸颊,“脏了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死了倒还好,没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