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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黄泉(42)

他不再遥不可及,而任她索取。

钟贞捧起他的脸,在她眼中,此刻的明暗交加下,萧珩身上那股清冷气息愈显。他敛着眉眼,神情沉静,阴影凝在他长睫上。

萧珩掐了她的腰,指尖沿着她后腰曲线摸到她内衣暗扣。

她第一次察觉他指上有薄茧,他抚过一寸,她不自禁战栗。

钟贞费力问:“怎么算表现得好?”

她攥紧他衬衣,想为他脱掉,他低头含住她得不到纾解的乳.尖,她手指瞬间失了力气。

一道惊雷骤然劈下,眼前亮如白昼。

他神色平静得不像是要和她□□。

她莫名失望。

说到底,她想要的,和他对她的,这两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屋内又暗下来。

太专注太想要她,制止自己无限的沉溺,花费他太多精力。

他难以自抑地开口:“听话。”

钟贞垂头埋在长发中,嗯了声。

她变得顺从,任他摆弄,双.腿曲起被打开,他勾起她内裤边,无名指进.入她紧.窒温暖的甬道,他渐快地□□了几次,她轻哼出声,脚趾蜷起。

他缓缓抽出又重重地插.入。

萧珩望着她在他指上起伏,那呻.吟间的姿态,妙不可言。

她修长纤细的脖颈绷直,柔软的唇翕动,拼命压抑的喘息沿身体弓起的线条,流到最大释放渴望的地方。

刺激他每一根神经,放大他每一寸感官。

理智、骄傲、欲望,都成为不了什么。

主宰他的,是钟贞。

上一秒,他想克制欲望。

以求她一时的欢喜。

这一秒,他反悔了。

他打横抱起钟贞,走向床铺。

她躺在床上,光.裸着身体,内裤被他褪下,她配合地抬腰张.腿,他眼底幽暗更甚。

萧珩立在忽明忽灭的窗前,她看着他脱掉衣服,背后的光时隐时现地勾勒,那身影宽肩窄臀、劲瘦的腰线。

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萧珩,是赏心悦目的极致。

他俯身抬起她一条腿,低头在她身下——她看不见的盲区里,他手指的凉意侵入她身体,又快又急地带走她渴求的隐秘。

使她的渴求,成为更深的渴求。

手指忽深地捅入、曲起、掠走。

一次又一次,剥夺她思考的意识。

他托高她的腰,看清她的情形。

犹带露珠的晨间玫瑰,干净、艳极,任他采撷。

指腹只轻压穴.口,她反应如潮,湿了他一手掌。

萧珩握住她另一脚踝,声音低哑,“曲起来。”

她艰难缓慢地照做,不想被他悉知什么。

突然,他两指送入又扩开。

她受不了,身体一松。有什么从她羞于启齿的地方绵延地流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急,滴落在床上,在他指间,在他眼中。

钟贞侧头将脸埋入枕面,眼泪晕开一片。

“钟贞。”

她模糊听到他在叫她。

他扶正她的脸,亲吻她,恍惚间她以为他在温柔地哄她。

她迷惑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他贯穿她。

毫无征兆、疯狂狠戾地占有。

她的唇无声地翕动,脚背打直,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只跟从着他。

本能反应更迭不息,潮起潮落。

从来都是如此。

萧珩闭上眼。

从来都是如此。

一场从无到有的沉沦过程。

他自有他的理性王国,欲望曾被驯服,跪伏在他脚下。

他曾不禁省视自己,这副空荡漂亮的躯壳、皮囊,上天赐予的被浪费、夸赞的智慧。

他一点也无法从心底冒出一丝真诚的喜悦来。

秦淑原让他明白,他努力得到的一切可以被轻松夺走,他的自由被轻易束缚。无人问津的童年,是他的过错,儿时老师的漠视,是他的过错,无上荣誉的挣得,也是他的过错。

曾经,他以为他能得到大多数同龄孩子一样的父母之爱,他也学会过乖巧懂事,不哭不闹。

秦淑原以一位虚假的母亲的身份欺骗他,将他丢在漆黑阴暗的精神病院。

他想出去,敬业的医护人员笑着告诉他不行。

他还记得那一层楼那么大,空旷得望不到边际,神态奇诡的病人捉弄他,深渊的利爪用力将他拽下。

此间种种,数不胜数。

十岁那年,秦淑原被送往国外医治,他以为的解脱最后被交至周怀远手中。

他像一位虚假的父亲那样对待他,给予他微小的希望与沉重到喘不过气的厚望。

令人嫉妒的天资发挥到极致,他举世无双,令他感到满意。

他是他走向成功的工具。

此间种种,数不胜数。

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都是骗局。

什么是爱?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太滑稽,是充满恶意的嘲讽。

这个问题,不该由他来回答。

他回答她,就是欺骗她。

他怎么能欺骗她呢?

窗外的天像被泼墨,霎时漆黑,天空仿佛破开一道口,雨势倾覆。

她嗓子像被火烧,睁眼是浓烈的黑,见不到心爱之人的眼。

钟贞受他指引,变为跪在床上。

他从后进入,深重缓慢地让她感知到他的存在。

假如不是太喜欢他,她不会让他这么欺负她,得寸进尺,又贪得无厌。

唯一让他无条件答应她的,她想过了,除了□□就没有别的了。

不是不喜欢和他做。是喜欢才和他做。

一直以来,他都以高姿态示人。

她是他琼楼玉宇下众多倾慕者之一,仰望他的高处不胜寒。

她祈祷他的眼神,有一瞬落在她身上。

她得到了。

可人的私欲是会膨胀的,从那一个眼神开始,她想要的就不止一个眼神了。

温软湿.滑.绞紧。

他呼吸乱掉,头皮发麻。

占有得愈凶狠,她的反应愈叫他着迷。

销魂蚀骨,甘下地狱。

痛苦与极乐交错。

她的情动是温柔刀,一刀一刀凌迟他。

他分不清什么占了上风。

他只恨不得在她身上沉沦一万次,千千万万次。

她背上蝴蝶骨起起伏伏,像极一对蹁跹欲舞的蝶。

他轻轻抚摸。

多纤巧,纤巧得他想折断它。

再深入的进出都不够。

他翻过她身体,望进她湿漉漉的眼睛。

亲吻,从额间、眉心流连至小腹。

她预料他要做什么,想阻止,“别……”

她声音嘶哑难听。

他眉也不抬。

钟贞情急之下双腿并拢,适得其反地夹住他,他得以低头埋下,唇舌触碰到更深处。

灵魂,在他舌尖颤抖。

她抓紧床单,脚架在他肩上,脚背弓起立直,仿佛跳芭蕾前奏。

他会满足她。

女人的身体就像小提琴,一位顶级演奏家才能拉好它。①

只有在他手下,它才会有美妙乐曲。

她的身体骤然绷紧,白光到来。

停了一秒,大脑愉悦得像在放烟花,快感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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