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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明月(66)

说着,竟是脚步匆匆,往崇贞观的方向去了。

鱼幼薇望着绿翘渐行渐远的身影,眸中疑团渐深,陈韪,你到底要搞什么鬼?

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阴谋,但是鱼幼薇却是不怕的,自己没有什么好值得别人图谋的。但是孤儿寡母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辱是不是?显然,这段时间陈韪与绿翘多有接触,到底是什么样的动力,竟然让绿翘屡屡失态?几年不见,陈韪究竟变成何许人?

望着粼粼的水面,鱼幼薇的心思越发的沉稳,既来之,则安之。对方要做什么,等会儿自然就知晓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沉,显然,是对方故意弄出声响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耍的什么把戏?

一转身,鱼幼薇不禁愕然。

青衫长袍,目光平和安稳,熟悉的眉目,面前这人,不是温庭筠却是何人?

自上次一别,两人也有好几个月不曾见面了吧!

比之上次,温庭筠鬓角多了几分霜色,眼神却是清明,眉目之中可见得意飞扬之色。虽然略显疲惫,精神却比原来大好。想来,他如今的生活定是如意非常。

这样突兀的见面,让气氛沉默的有些僵硬。

温庭筠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明眸善睐的女子,眼光滑过她消瘦的肩膀与不堪一握的腰肢,心中微微涌起酸涩。她瘦了,却丝毫不减美丽,面容依旧恬淡,望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了往日的儒慕,有的是平静还有淡淡的疏离。

如果,当初自己一再坚持,那么今天是不是就是另外一种局面?那么她托绿翘约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她想通了吗?

温庭筠望向鱼幼薇的眼光渐渐炙热起来。

“温郎君,好久不见了!”,两个人这样站着,终归不是办法,鱼幼薇率先打破僵局。

一声温郎君让温庭筠一怔,这样的疏离有礼。

未及他反映过来,鱼幼薇又笑着问道:“今天无事到这里转转,不想遇见温郎君,真是巧了!想来郎君应该有要事在身,我也不便耽误郎君的要事,郎君请自便!”

说完竟是不再理会他,转过头去看着水面盈盈的荷花。

身后的温庭筠更加愕然,这是什么意思?约自己来,然后又赶自己走。她不是最直爽的一个人吗?怎么今日反倒有如此做派?不是说有要事要跟自己说吗?自己匆匆而来,推了几个应酬,得到的就是“自便”二字?

温庭筠只觉得胸口闷了一口怒火!得知她要见自己,他欢喜的难以自抑,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来相见,见面之后,她怎能如此冷淡?

“嗖”地一下,温庭筠脸涨得通红,巨大的失落让他心中的怒火愈烧愈烈。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鱼幼薇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质问她今天这样是何目的。

鱼幼薇以为他一定会走开,却不想身后的人已然是怒火滔天,胳膊被粗暴地抓住。鱼幼薇本能地回头,却看见对方紫红的脸跟涨红的眼睛。

靠的很近,鱼幼薇莫名地心慌,他这是怎么了?她慌乱地挣扎,企图摆脱他的控制。

这样的防备却让他更加恼怒!原来她对于自己全然是慕濡与喜欢,满满的都是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何时自己也成了她防备之人?

“为什么这么对我?”,他盯着她质问:“当初是你招惹我,我要娶你你不愿意!时至今日,为何还要约我来?为什么?你说呀,你到底是为什么?”

有不甘,有难过!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低,眼中的失望与心痛越见浓烈。

鱼幼薇不忍,这毕竟是自己用心爱过的男子,那一段感情自己也是真心交付。原以为自己可以忘得干干净净,没想到面对他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闷闷地痛。

她把脸扭到一边,用尽量冷静的声音说道:“缘来则聚,缘尽则散,我与君缘分已了,郎君何故如此看不开?且君家中已有娇妻美妾,今日这般,原是郎君失态了!”

这样的冷静、倔强,让温庭筠一阵语塞。

他违背诺言在先,有什么资格再来责怪她?

河边的风淡淡地吹过来,带着泥土的芳香气息,她的发丝随着轻风微微飘起几根,更添她迷人的风姿。原来她温婉可人,像一朵美丽的解语花,时时刻刻都是善解人意的。

今天的她更像是雨后的海棠,有着洗尽铅华的素然却更加明艳多姿,有着一种动人心魄的妩媚风|流。这一幕让温庭筠看呆了去,他不禁松开手,只怔怔地盯着她出神。他一直知道她是美丽的,却不想她美丽至此,难怪李忆会对她一见倾心,直到现在还跟自己打听她的踪迹。

想到李忆,他的眼神渐渐清明,自己已经娶了李家女,官场上虽不能平步青云,但如今也算是一步登天了。李家小姐嚣张跋扈,自己若是纳了幼薇,惹恼了家中的悍妇,那自己辛苦谋来的前程,恐怕也充满了变数。自己只是跟小丫鬟多说了几句话,那小丫鬟遭到一顿毒打不算,还被关在柴房饿了几天……也许她是对的,与人为妾日子不见得好过。

“幼薇”,温庭筠动情地问道:“你当真不能让步吗?”

鱼幼薇摇摇头,望着温庭筠的眼睛,异常坚定地说道:“飞卿,你我心中各有坚持。”

温庭筠闻言长叹,罢了,就算自己纳了幼薇,也不见得能时时护她周全,既然她本人不愿意,那便算了吧!

“幼薇,如若日后你有事需要我,我绝不推辞!”声音里面已经不见了怅然,有的只是坚定。

这样的诺言,鱼幼薇第一次从温庭筠嘴中听到,她郑重地点头!

深深迻一揖,温庭筠转身欲离开,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突兀的呼唤:“姐姐,姐夫!”

第55章 计算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绿翘吐着舌头,有些赧然地解释道:“姐姐,我一时情急,叫错了!”

鱼幼薇跟温庭筠情浓时,也曾带着绿翘处处玩耍,温庭筠也笑着让绿翘喊他姐夫,绿翘拗不过,便喊了一句。那只是玩笑之语,也只有那一日这样喊过而已,平日里,绿翘都是称呼他“温大家”的,怎么今日就这样喊了出来。

说是情急叫错了,鱼幼薇却是不信的。

从温庭筠刚才的话语来看,今日绝对不是偶遇。今天下午绿翘极力让自己来到这崇贞观,刚才又急匆匆地离开。这样子分明是有人安排好了的,安排的不是别人,只有绿翘了!自己与温庭筠都被蒙在鼓里。

到底为什么这样子做?鱼幼薇心中微凉,望向绿翘的眼神也凛冽了几分。

绿翘急急地走过来:“原是我不好,没想到姐姐这里有事,打扰了姐姐跟温大家,早知如此,我便不过来了!”,她声音焦急中带着几分软软糯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谙世事的天真:“姐姐,你定然不会怪我的,对吗?”

这一番言语,倒好像在说鱼幼薇与温庭筠在此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这里并没有别人,温庭筠与自己是什么关系,他们三人都心知肚明。那么这一番作态,就是做给后面那个人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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