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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当嫁(98)+番外

(2)美人在时花满房:美人在时花满房,美人去后留空床。床上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有余香。——李白的诗哟……放这里调戏苏白芷的,韩寿的意思很明确,我懂了,你们懂了吗?

☆、舍弃

苏白芷记得在宋景秋小的时候便不止一次听宋良说过,自古以来,“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邻”这种任人唯贤的用人举措虽说为广大君主推广,但是,历代君王最怕的,也就是外戚过于强大导致君主全力的弱化,外戚干政,甚至夺权的事在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的。

就以前朝为例,原本前朝文宗帝对于外戚控制的不错,前朝几经动荡,在文宗帝的手中虽是风雨飘摇,但仍不至于灭朝。怎奈文宗帝终究过不了美人关,在位后期宠幸了歌姬出身的梅妃,日日笙歌,梅妃那不学无术却谄媚无双的兄长趁机掌权,最终导致了前朝的没落。即便后来文宗驾崩,文宗之弟仁宗力挽狂澜,也是强弩之末。

历史教训就在眼前,大齐开国皇帝即位之时,便严令禁止后宫干政,对于外戚也多有控制。当今太后当年本是孤儿,却有一干义兄支持,助先皇即位后,当今太后在登皇后位之前,那些个义兄为了让先皇无后顾之忧,也为了让太后安心,一个个全部将自个儿的产业慢慢收回。

反思当今,定国公府在武,各军将领多是沈研手下出来的,对沈研多加尊敬。为后宫,淑妃专宠多年。在文,更是有学士这样的姻亲。

这些年,皇帝对于定国公府的嘉奖更是从未断过,便是沈君柯,在军中的位置也是越发稳固。可圣宠过极去未必是一件好事,

苏白芷原本便料到这一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皇帝才想起来要下手。

“这些年,定国公已经收敛了许多了,怎么……”苏白芷喃喃道。

韩寿眼前一亮,没想到苏白芷这么快便想到事情的关键,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女人若是太聪明,他男人可难办了。”

“……”苏白芷白了韩寿一眼,韩寿只当浑然未觉道:“沈研也是个聪明人。他卖了十里香风,你还真当是应了你的赌约啊?那是他在向皇上示好。不止香料行,定国公府名下许多产业都在收敛,沈研这几日称身子不适,养病在家不见人。”

“世事无常。”苏白芷叹道,韩寿却不以为然:“不是世事无常,是皇帝的心太难测,也太无情。”

苏白芷一下被噎住了,这皇帝,说白了是韩寿的爹,哪有儿子说爹无情的?她这是接话好,还是不接话好?

韩寿见她面露难色,随即笑道:“成,看你近来这么辛苦,我便告诉你个好消息犒劳你。你的好姐妹顾云即将来益州了。”

“云儿要来?真的假的!”苏白芷抚掌道。

“我说的哪里能假?顾云的爹升了官儿,就是顾寻也升了将军,被皇帝派去西北边陲重地了。”西北边陲原本的将领是沈研的得意门生,如今却因一点小错被皇帝撤了官,这一举措的用意极为明显。

想到顾寻,韩寿脸色颇为不自然,将苏白芷看了又看,苏白芷横了眉韩寿方才道:“顾寻前几日给我来了信,问我将她的未婚妻照顾的如何了。”

“噗……”正在喝水的苏白芷差点喷出来,这顾寻……见韩寿脸色越发阴郁,苏白芷笑道:“记得帮我回信,就说,我很好,非常好。”

韩寿冷笑道:“我已经加急回了信告诉他,皇上让他就呆在边陲了,二十年都不用回来,要娶妻,自个儿在西北找吧,那儿的姑娘个儿高开朗,没事儿还给他唱唱山歌,极为适合他。”

这人……无耻!

苏白芷无语,这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世间还有谁能像韩寿这般无耻,可偏生,这样无耻的人她看着还蛮可爱。

这一日,她正在瑞昌,难得偷会懒,她索性拿了长椅在后堂院子中躺着晒太阳看书。若是平日犯懒,她便这样躺着,反正灵双她们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这一日,她却出了丑态。

正躺得舒服,起身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背后突然想起一个男声,言语里全是戏谑;“几年不见,看样子,苏姑娘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她打了个趔趄,连忙转身,阳光下的秦仲文像是从未离开过一般,墨色长袍,长身挺拔如松,只是眉眼间多了些威严,越发多了男子的气息。

时间似乎倒退会那日从寺庙中出来,她跟在秦仲文后面,亦步亦趋,鼻尖围绕的全是那若有似无的淡淡的暖香,让人身心舒适。正如他这会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

可为何,她每次出了窘态,都是被他看到……苏白芷恨恨想,这后院都让人出入自由了,孔方这身皮,只怕是不要了!

“多年不见,秦公子可好?”苏白芷淡然笑道。

“我家王爷可是专程来看姑娘的。”秦仲文身边的小厮依然是秦安,抢着话头答了。

秦仲文只抿着笑,低声问道:“不知苏姑娘是否有空陪秦某逛一逛这益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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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益州城,她以苏白芷的身份还真未曾正经逛过,何况,身边还是秦仲文。这样一个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的男子走在街头,那是多受瞩目的,饶是苏白芷也跟着被多看了几眼。

苏白芷只当身边的人全是纸片人,强装了镇定同秦仲文并肩而立,偶尔替秦仲文介绍益州的特产。

在街头,却是不期然遇上了沈君柯。不过几日不见,沈君柯却是消瘦了许多。听说当日他要休了苏白禾,苏白禾闹了几日,后来也不知怎么收的场,苏白禾当真便收了休书回了学士府。

从前想知道沈家的消息,却从未有人提及。如今不想听了,却总有人在她耳边唠叨。说是沈君柯因着一点小错,圣上大发雷霆多有苛责。

还有人不知道怎么就翻出了李嫂的事儿,说学士府内对下人苛刻,竟生生将生病的老人害死。就连苏清和都逃不过,上折子自责没有教好女儿。

她只冷冷地看了一眼,想着这人此后再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而这一波又一波的打击,想必还不会停止。

既然是皇上开始动手,自然是墙倒众人推,有定国公府难受的日子了……

两人便就这么在街头站着,四目相对,片刻后,她挪开视线,他转了身。

“沈将军真是可惜了。”秦仲文低声道,苏白芷只如未闻,秦仲文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河上的船只道:“不知道苏姑娘可否陪秦某泛舟一游?”

“乐意之至。”苏白芷微微一笑。

两岸风光过,船浆有节奏地拍水,老船夫拔高了嗓子,扬声唱道,“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肩并肩。琴瑟和谐天地间。孟婆庄里苦三年,粗茶淡饭更香甜。一座桥,一缕魂。走走停停又三年。两情悦,两相依心心念念不羡仙。三生石,三世缘,生生世世轮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