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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当嫁(65)+番外

“若是他出事了,我当如何?倘若他未出事?我又当如何?”既然事情已经放在台面上,那她再装,也是没用的。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想瞒过苏康宁这只老狐狸。

“若是灿哥儿没事,那只当他是买个教训。若是他当真出了什么事……”苏康宁面色一沉,“那你就别怪族长爷爷将这事儿从头到尾彻查。到时候若是真同你扯上任何关系,苏家,不一定会保得住你!”

“保我?哈哈……”苏白芷仰天长笑,“若是族长爷爷不介意,可否同阿九走一趟瑞昌。到时候你再看看,保,还是不保我!”

******

瑞昌香料行今日不知为何关了门,苏白芷到时,老张头特意给他开了门,见到苏康宁,倒是怔了一怔。

“人呢?”苏白芷问道。

“关在柴房里,只等姑娘回来看看,是不是要直接送官。”

苏白芷边听边走,引着苏康宁到了柴房门外,老张头这头解释道:“今儿他又在铺子里四处走动,我看着他将一些乱七八糟的‘甜头’掺到咱们的香料中。灵哲抓着他时,他正在翻咱们的账簿。当场还从他身上翻了些名贵香料。量不多,想是平日里他也东挪西凑,一点点的偷,咱们也不容易发现。攒多了才去卖个好价钱的。”

苏白芷冷冷地哼了一声,“招工时,他说自个儿是外乡人,无依无靠。我瞧着他老实,可没想到,却真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前几日我来铺子里取香料,他便瑟瑟缩缩,眉眼闪躲。”

老张头闻言,将柴房的门打开,对着柴房里缩成一团的男人喝到:“张量,如今小姐定了,要将你送官,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那男人用手挡了下眼睛,待适应之后,见着苏白芷,便想要扑上来,苏白芷一个闪身,那男人只抓到她的袖子,哀声求道:“小姐,我可是你堂嫂的亲亲表哥。你可不能真将我送官啊!”

苏白芷甩了甩袖子,好不容易将那男人是甩开,方才说,“既是亲戚,自然不能将你送官。可你在我香料行中已一月有余,我只想得到你老实的回答,这半个月我在香料行中要的香料是否都是由你送到香品铺子中?”

“是。”那男人点头道。

“那趁我不注意在我的香品中偷偷加了丁香水的,是不是你?”

“是。但是……我问过表妹,那丁香水也是日常用的香料,决计是不会有毒的。”

“这些事情,都是我堂嫂让你做的?”这人倒是老实巴交,被老张头用送官的理由吓了一下,便全盘托出。

“是。表妹只让我在香料中掺点东西,看看账本儿,是我自个儿瞧着香料值钱,才一点点地攒起来卖的。我家夫人即将临盆……我缺钱……”

那男人还要解释什么,苏白芷已然转身。

“族长爷爷可知道,若是那加了丁香水的香品送与赵提点品定,唯一的结果便是,赵提点当场死亡,而我,苏白芷,则可能因杀人罪受刑。那时必定累及我的兄长考不得功名?事事相生相克,纵使是堂嫂的无心之失,可那一点点的丁香水,则可能断送两条性命。”苏白芷含着浅笑,仰头看苏康宁。“若是阿九被人判了这杀人罪,族长爷爷可会出面救我?”

“千错万错,是顾氏的错,与你堂兄何干?”苏康宁哽了一下,他一直不喜顾玉婉,私信里便将所有的过错推到顾玉婉的身上。苏明灿……千错万错都是苏家的血脉。

“堂兄?”苏白芷呵呵笑道,“诱惑跟着我三年的伙计叛变于我,将我店里的流水输了个精光,还盗走了我极为重要的香品。这便是骨肉亲情的堂兄?”

“所以你便将计就计,将有毒的香品,全数推给了灿哥儿?”

“谁说那香品有毒?”苏白芷冷笑道,“我虽学艺不精,可制香过程何其重要,有一丝偏差便会害人。制香当日,我便察觉到那香有问题,所以早就将香换过了。如果我真要害堂哥,那有毒的香,我早让堂嫂的这位表哥偷走了。”

“你说了半日,既然那香无毒,为何赵提点又会昏迷不醒!”

“族长爷爷说了半日,总在疑心是阿九害了堂哥。”苏白芷怒极反笑,“族长爷爷可曾想过,便是因为二伯父,阿九险些连命都搭进去了。”

“你胡说什么!”苏康宁怒道:“我知道你不满你二伯父曾经霸着你的铺子,可这人命关天的事儿,哪里是你能胡说的。”

“我哪里胡说!”苏白芷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交到苏康宁手中,苏康宁越看脸色越黑,苏白芷反倒越发冷静,“族长爷爷也看到韩公信中所说。当日若不是阿九命大,逃过了一劫,如今或许早已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便是这信中所说,我便能让二伯父名誉扫地甚至进监牢。若不是念着这骨肉亲情,我何苦憋着这口气!”

韩敛走之前,她便拜托韩敛寻当年那个庸医的下落,天不负她,就在一个月前,韩敛给她来信,才告诉她,那庸医王守恒因为再次行骗,被官府抓了个正着。韩敛破费了些心思,方才从他口中得出真相。

当年,就是苏清松拿钱买了王守恒,让他务必开个方子,让落了水的苏白芷死不了,活不好地吊着。只有吊着,姚氏才会一直依附于他,那香料铺子,迟早会是他苏清松的。

哪里知道,脆弱的苏白芷一命呜呼。宋景秋阴差阳错借了身,续了命。

人心若此,不寒而栗。

“族长爷爷,如今我倒是想问问,这一件件一桩桩,你是要保我,还是保他们?”苏家望族,若是这种骨肉相残的事儿穿了出去,这后果……苏康宁做为族长,首先颜面扫地的便是他。

苏康宁捏着那封信,气得身子直发抖,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若真如此,苏明灿最后如何,都是他们一家应得的报应。

可见苏白芷今日,早不如三年之前,当着众位族亲所在,咄咄逼人。三年,她也学会了敛其锋芒,而不是直接将这些证据摔在苏清松一家人的脸上。

“你给我看这些,是要如何?”苏康宁低声问道。三年,为了查到当日那个大夫,可以隐忍不发三年。就连发现香料异常,都是在一个月之前,她却一直按捺着不动。苏白芷心中的晚晚道道,还有这股忍耐力,就连苏康宁都感觉拿捏不准。

三年了,她学会了隐锋,更学会了抓住事情的要害。

她今儿带他来此处,定是要避开苏清松一家。她究竟要如何?

“若你真要置他们颜面扫地,也不会避开他们带我来这。你有什么要求,你便说吧。”

******

苏清松在族长家的大堂中,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却始终等不到族长出来。一家人心急如焚,又不知苏明灿在狱中此刻如何。

过了晌午,苏康宁依然不见踪影,倒是苏康宁的贴身小厮出现,让苏康宁一家回家去等消息。

那一个早上煎熬,早就让苏清松筋疲力尽,李氏就这么一个儿子,一想到此刻儿子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便忧从中来,时而哽咽上一会。闹得苏清松越发烦躁,索性带着顾玉婉李氏打道回府,另行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