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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当嫁(23)+番外

此一遭,老刘头险些丢了性命,更是过了一点颠沛流离的日子。可据老刘头说,便是这一打,让他对李家彻底死了心。从今后,了无牵绊。

至于老刘头尔后如何,此为后话。

而此刻,苏白芷跟着韩寿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百里香的门口。依然是门庭若市,她同韩寿告了别,又规规矩矩地排队等着卖香草。

韩寿摇摇头,径直摇着扇子便离开了。

这一天,百里香难得延迟了一个时辰收药。轮到苏白芷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从百里香里出来,苏白芷看着手里的一百两银票,心里暖暖的都是希望。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便是她苏白芷,赚得的第一桶金!

小心翼翼地将钱撰紧了揣在怀里,她出了百里香的门心里便犯憷。

从百里香走回家,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里暗的很,她毕竟是个女子,个又小,身上揣着钱,总有些惴惴不安。

路过巷子时,她几乎是用跑的,小跑到巷子的尽头,即将走到亮出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个声音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气喘吁吁的。这一吓,她更是埋头快跑。

却不想,身后的人紧追不放,及到近处,身后一双手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苏白芷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出声。

☆、还钱

“妹妹莫怕,是我。”苏明烨制住她惊慌想跑的身子,低声安慰道:“我在家中等了你许久都不见你回来,便着急出来寻你。寻了一路,幸好遇见了韩兄,他说你方才从百里香出来,我寻思着你自小便怕黑,便一路跑着来追上你。没成想倒吓着妹妹了。”

苏白芷抚着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依旧是余悸未消。方才那种被人跟着的感觉这样强烈,她隐隐地觉得不安。莫非是她感觉出了差错?

身边站着苏明烨,她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回了身,仔仔细细地扫了两眼巷子后头能藏人的地方,就见从黑暗处走出一个人来,白日明亮晃眼的一身装束全数褪去,换做一袭广袖青衫。头上用一根墨玉色缎带随意帮着,手上依然是那柄桃花扇,轻摇着。

他就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幽暗。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

苏白芷突然想到了这句话,这样的韩寿她未曾见过,那种感觉,让她瞬间想起了苏明烨的另外一个同窗——秦仲文。

若是此刻的韩寿换下这身青衫,换做墨色,许更像一些。

只是秦仲文看上去谦润如玉,实则却带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而韩寿,此刻即便这样的装扮,依然让人想亲近他。

二人都比苏明烨大上一两岁,可气势上却能比拼在战场上洗礼过的沈君珂。分明只是读书郎,却如斯大气。

苏白芷一时入神想呆了,却只见韩寿瞬时破了功,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道:“不好看?不会啊,方才去,那儿的姑娘可说我别有风韵。我琢磨着也不错啊。”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韩寿摇了摇扇子,做足了姿态,似是要化作词里的那一个骑马倚斜桥的少年,意气风发足风流。

“好看是好看,就是这扇子有些大,衬不起你这小人得志的模样。”苏明烨点评道。

苏白芷噗嗤一笑,朝苏明烨举起大拇指,二人并肩回家。

“喂,你们兄妹两一般德性。惯爱欺负人的。”

韩寿收了扇子,不满道。眼角却是瞥见巷子后头那几只瑟瑟缩缩的小老鼠,此刻又在探头探脑。他嘴角一弯,嘲讽地笑了笑,却是加紧了脚步跟上苏白芷。

直到三人到了苏白芷的家门口,韩寿方才离去。

“我以为你跟着我回来是为了蹭饭的。”苏明烨打趣道。

“我是吃饱了出来散步的,不行?”韩寿答道,眼神却是落在苏白芷身上,“顺便打打几只不识趣的小老鼠,省的老鼠爬出来咬了你家苏九妹的银票。”

“老鼠?”苏白芷垂眸一思量,果然见家附近的拐角处有个贼眉鼠目的男子缩回了脑袋。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流年,四处有人惦记她。苏白芷心底无奈,又是颇为感激韩寿。

待要寻他,他已走的老远,背着她摇了摇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回家了,将那银票一亮,姚氏和苏明烨都觉得难以置信,那一篮子的紫罗勒,竟然有这么多钱。

“以后我还挖这些香草卖,这样娘亲就不会累了。”苏明烨高兴的跳起来。

“这会可不成,这些变种的香草也是难得遇上,咱们下回或许就这样的运气了。”苏白芷笑道,见姚氏暗暗抹泪,忍不住窝在她怀里撒娇道,“娘,有我和哥哥在,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一定比现在好上千倍百倍。”

“嗯!”姚氏重重点头,“娘去给你们做些好吃的,犒劳你们两个!”姚氏擦擦脸,笑着起身去了厨房。

苏白芷这才问苏明烨道:“哥哥,二伯父家今日可来催债?”

“不曾。”苏明烨摇头道。

“不曾?”这可真是阿婆留胡子——反常了!苏白芷细细一思量,若是按照苏清松惯常的手法,指不定这银子揣在身上会出什么事情,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还回去的好。

幸好苏清松的宅子离她家不远,让苏明烨陪同,总不至出太大的事儿。正好苏白雨托她做的几瓶桂花油一直都没送过去,她也没上门拿,拿这个当个由头送去也好。

同苏明烨一商量,他也觉得可行。

******

“这钱从哪里来的?”苏清松抿一口茶,拿过银票随意放在一旁,做足了长辈的姿态,教训苏明烨咱们苏家在建州好歹也是名门望族,你与阿九流着苏家的血,那些见不得头面的事情可万万不能做。你父亲去得早,二伯父又太忙,甚少管教你们。可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可得认清楚。”

这句话是苏明烨与苏白芷二人缺乏教养。幸好苏白芷进了宅子便去找苏白雨了,否则若是让她听到,又要难过一番了。

“父亲虽去得早,可父亲的教诲我一直记在心头,莫不敢忘。这里面挣来的每一分钱都是正正经经的,二伯父大可放心。”

“福伯,去取二十两银子给烨哥儿拿着。”苏清松喊来下人给苏明烨找钱,却是将茶杯重重一放,震的茶水扑了一地。

“听灿哥儿说,你在学堂平日里都同一个花花公子哥儿厮混。不止你,还有阿九,平日喜好在街上抛头露面做生意。这都是你父亲教你的?我看你是野了心,无心向学!你可别忘记了,这族塾的名额历来有限,族里多的是孩子打破了头想进都未必能进。若不是族里看你们一门孤儿寡母,特许了这个名额给你,你是怎么都进不去的!你学识上不见长进,平日倒爱教些狐朋狗友!你如何对得起你母亲,对得起族亲!”

苏清松收到那银票时,心里便一口气闷着。原本以为让李福强刁难一番苏白芷不过是个小事,没想到事情闹大,他倒欠了李福强一个大大的人情。如今拿到这钱,于他是大大的不利,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利,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