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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当嫁(112)+番外

“我也是。”

漫长的岁月里,幸而有你,才不让你我过得如此艰辛。

那一刻,苏白芷竟是流泪满面。

☆、君山番外:浮生未歇

“君山伯伯,今年那个漂亮姐姐还会来吗?”韩紫菀小姑娘今年五岁,自能认人以来,便一直认定,娘亲的好友沈君山伯伯比起自家的爹爹,更加儒雅更加富有魅力。所以但凡有时间,她便会缠着孔方叔叔带着她到君山伯伯竹屋子这来玩儿。

她玩着君山伯伯前阵子才给她雕的一辆檀香木小马车,一边歪着脑袋掰着手指算道:“前年的时候,那位姐姐来了六次,每回都是气呼呼地走了。去年你,她来了四次,基本上都是哭着走的。今年都到夏天了,她却一次都没来呢。君山伯伯,是你欺负她,她才哭的吗?她是不是不来了?”、

韩紫菀出生的时候,苏白芷难产,差点命都没了。沈君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母女二人都救回来,所以韩紫菀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爹,不是娘,反倒是沈君山。

便是第一面,沈君山心便软了。想着这样可爱的小生命,便如自个儿的女儿一般。往后便是将她宠上了天。就连苏白芷这亲娘都看不下去,劝着沈君山赶紧娶妻生子也生一个小魔王出来折磨他。

沈君山每回只是微笑,也不应承。

这一念,便又是五年。

沈君山见她一个人絮絮叨叨了半天,停下了手中的香匙,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是,是伯伯欺负她,她大约……真的不会来了。”

“哦……”韩紫菀咬着指头沉思道:“君山伯伯,我觉得那个姐姐蛮好的。如果她要当你的娘子,紫菀也是喜欢的。”

“你知道娘子是什么意思?”沈君山失笑道。

韩紫菀沉重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不知道。”这些话是娘同爹爹聊天的时候说的,她只是偶尔听到了。娘子,大约就是找个人陪着君山伯伯吧。娘有爹爹陪着,君山伯伯却总是一个人,那些笑料也不能陪君山伯伯说话呀……

不过,她能陪着伯伯。韩紫菀瞬间眉开眼笑,“君山伯伯,若是你不喜欢那个姐姐当你的娘子,那我来当伯伯的娘子吧!”

“噗……”在一旁的沈之宸险些将喝进嘴里的水全数喷出来。

这个小丫头,每日来竹屋这便像是话痨一般停不了口,也不知道脑子里面都想些什么,总是语出惊人。

“你这小丫头,要嫁人还得等十几年呢。”沈之宸凑到韩紫菀身边,韩紫菀连忙将那尊檀香木小马收好。

沈之宸哭笑不得,“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小气,还小心眼儿。我还能抢了你的不成。”

“你看小马已经看了一个月了。”韩紫菀嘟嘴道,“之宸哥哥若是想要,让伯伯给你再做一尊便是了。”

“你当那小马是想做就做的呀。”沈之宸嘟囔道,自己二叔是将这丫头宠上天了,那么名贵的檀香原木料就做了这么一尊小马,光是剩下的废料都价值万金,他也是真舍得。

“那……我分你玩儿?”韩紫菀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把小马放在桌上,叮嘱道:“你可别玩儿坏了……”

这到底是大方还是吝啬呀,沈之宸摇头叹息,伸出手又抓了下韩紫菀的小辫子。

韩紫菀一个不妨,回神时自己漂亮的小辫子便散开了。她连忙跳下椅子去追沈之宸,怎奈腿短人小,沈之宸已经冲出院子,韩紫菀嘴一瘪,回头看向沈君山,“哇”一声,哭了。

直到沈君山将沈之宸抓回来,罚着他又抄了几遍《药典》,韩紫菀才在沈之宸面前挑了挑眉吐了吐舌头,顺道扮了个鬼脸。

开玩笑,她可是自小便跟着父亲后头学兵法的。最重要的一条,便是“苦肉计”,最该牢记的,便是“兵不厌诈”!凭着这几条,她逃过了多少次娘亲的责罚!

沈之宸扬了扬拳头,韩紫菀全然不怕,抵着鼻子做了个猪的样子,转头蹬着小短腿跑到沈君山的面前,拉着他的手道:“君山伯伯,给紫菀梳辫子吧。”

秦原忆站在竹屋的院子外,便见到这样的一副场景。橘橙的夕阳光照下,沈君山侧着头,全神贯注地对付着手中的头发,嘴边抿着温暖的笑,如这柔和的夕阳光照,既不灼人,却又温暖。

可是他从未这样对她笑过,他可以客气却生疏,可是他的客气却常常让她冷到了骨子里。

那一年,苏九因着身子不适不能陪她游览大齐风光,尔后,便只有沈君山一个人陪着她。她以为是上天佑她,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可最终证实,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往后的五年,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一见倾情,误了终身。可这却全不怪他,自始自终,是她一人自苦。

嘴里的涩渐渐翻上心头,她这才推开院门。

“吱呀……”如许久扣不开的心扉,近乎苍老腐朽。

沈君山抬起头愣了愣,倒是韩紫菀不怕生,高兴地迎上来牵住她的手道:“漂亮姐姐,你可算来啦。”

沈之宸停下手中的笔,暗自叹了一声,连起身对韩紫菀道:“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吃万福楼的桂花糕?我带你吃去。”

我不想吃啊……韩紫菀心里叫了一声,见沈之宸挤眉弄眼,不情愿地嘟着嘴道:“还要水晶肘子四喜丸子酒蒸鸡……”

想要支开她,是需要本钱滴。你看爹爹每次支开她,后来不都补上了好些东西?

见沈之宸沉着脸点了点头,韩紫菀瞬间眉开眼笑,跟着沈之宸往外走。

园子里顿时清静了许多,唯有风吹竹林,沙沙作响。

沈君山这才上前,低低唤了声“十三公主。”

相识五年,他终究不肯唤她一声“原忆”,唯独去年……唯独去年他气急之时,低低说了句,“秦原忆,你是堂堂一国公主,我不过一介草民,我配不上你。你这又何苦?”

如今,最伤人的拒绝,不过是一句,“我配不上你。”

“上次的事,对不起。”秦原忆低声说道,“我不该那样……”

她试探了一个男人的底线,她妄想打开他的心扉去看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可最终,知道又如何,不过兀自难过罢了。

前年,她无意间看到他屋中的那些画轴,漫山红梅间一个白衣女子唯有模模糊糊的背影,她便知道他心里住着一个人。所有的画轴上,全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女子。不知他在心中,描摹了多少遍。

她一怒之下,将所有的画轴全烧了。

他到时,那些画轴只剩下灰烬,他却只淡淡地说道:“这样也好。”

从此,再不见他提笔作画,他的屋中,再也没有任何一幅画,

她以为他会震怒,他会吼她,甚至,质问她为何如此,可偏偏他仍是如此淡然处之,让人挫败。

不过是想让他如待常人一般待她,能同她分享喜怒哀乐,如此而已。

渐渐的,她开始观察他,当所有的迷思串成一条线,她竟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因为心中有他,所以了解,所以懂得去观察,去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