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情毒入骨深(4)

“小心。”秦穆温声道。

维持这个姿势好半响,梦月的双手紧紧缠上秦穆的背,脸贴在他的肩窝,自言自语道:“王爷的怀里分明温暖如春,可偏偏有人不知珍惜。”

秦穆不语,双手环住他的肩膀,让他更贴近自己。

梦月从他怀里抬起头,晕红的脸蛋十分惹人怜爱,放在秦穆背后的手贴着布料移到胸前,再抚上他的脸,微微踮起脚尖,唇印上他的。秦穆将他抱得更紧,微微俯下身,与他互吻。

一个吻越来越深入,唇与舌如藤蔓一般纠缠,难舍难分。淡淡的酒香在两人口中蔓延,酒不醉人人自醉。

来秋月楼的人都晓得一个规矩,秋月楼的当红头牌梦月不与客人接吻,哪怕只是碰一碰唇。

梦月熟稔地解开秦穆的腰带,手伸进去,贴着厚实的肌肤游走。

缠吻许久,两人稍微分开,秦穆痴痴地看着脸色酡红的他,梦月抬手解自己得衣带,丝质的外袍连着里面的亵衣一并从肩膀滑落。握住秦穆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梦月抬头,被吻得红肿的唇张了张,“王爷……”

被他这么一勾,秦穆只觉全身燥热,胸口起伏剧烈,手掌往旁边移了移,抚上左边的那一朵娇艳的梅花。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往榻上走。

寂静的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低吟声。

第二日梦月醒来,睡在旁侧的人已经不见了,倒是昨日扔在地上的衣裳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

待穆王爷早朝回来,正见梦月出门,身后的丫鬟带着包袱。

“你要去哪?”秦穆问。

梦月从容道:“王爷本是想用梦月来留住王将军,但此计毫无用处,梦月也该回去自己的地方。”

秦穆神色黯了黯,沉吟半响,“留下来,再住一段日子。”

“那这次王爷留梦月,又是为了什么?”

“就当是,陪陪本王。”

梦月唇边勾起一丝笑,这一抹笑的含义,也只有他明了。

“你不愿意?”秦穆问。

梦月摇了摇头,“怎会,梦月自当是不胜荣幸。”

秦穆瞥了一眼丫鬟手上的大包袱,道:“东西既然收拾了,也别放回去了,都放本王寝房里去罢。”

丫鬟抬了抬头,“是,王爷。”

“东西放王爷寝房,那梦月的人王爷打算搁哪?”

秦穆正色道:“物随人走,东西搬过去了,人自然也要搬过去。”

身后的丫鬟轻声笑了笑,梦月对上秦穆的眼神,“那梦月就再叨扰王爷一段时日。”

——

白雾袅绕的浴池里有两个人,一个双手交叠枕着侧脸伏在池沿,一个站在后面为他洗背。

“你可知本王与王翰是如何相识的?”

梦月顺着他的话道:“不知。”

“当年,本王十二岁,还是名皇子,他被分派到本王名下做了伴读。本王母妃不得宠,常受兄长欺凌,只有他,一直伴本王左右不离不弃,且替本王受了不少罪。后父皇病重,太子之争闹得宫中血雨腥风,若不是他,本王也不会活到今日。”

“王爷与将军情深义重,真真是羡煞了旁人。”

秦穆微微闭了闭眼,概叹道:“情深义重也是曾经,现在的他,恨不得离本王越远越好。”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王爷应当看开。”

秦穆转身,取过他手上的帕子,“轮到本王帮你。”

“不必,梦月自己来。”

“莫动。”说着,绕到他身后,将他的发绕到胸前,为他擦背。

“再过两日,陪本王一道去探望一位故人,如何?”

“好。”

——

所谓的故人,原来是指故去的人。梦月站在那一张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王铭’,若有所思。秦穆在一旁道:“墓中人是王翰的兄长,今日是他的祭日。”

“原来如此。”梦月道。

身后传来马蹄声,秦穆转身,正见王翰策马而来。在马车旁拉下缰绳,棕色的马前蹄扬了扬,嘶吼几声便停了下来。王翰翻身下马,手上提着一个盖着布的篮子,想来也是来拜祭的。

秦穆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脸色复杂。王翰放下篮子,朝他拱了拱手,“王爷。”

秦穆深吸一口气,“早知你会来,本王昨日就该遣人去你府上知会一声。”

王翰提起篮子,轻描淡写道:“末将昨日不在府上,今日一早才从临江赶回来。”

秦穆微微诧异,苦笑道:“原来你去了临江。”以前,他要去某处,总会来王府打声招呼。

“去办了点事。”

墓前已摆了酒和一些上等的祭品,王翰走过去跪下,将自己带过来的酒水和祭品摆放在一边,对着墓地叩了三个头。

王翰起身,走到秦穆面前,拱手道:“王爷不忘逝兄,亲自前来拜祭,末将替逝兄谢过王爷。”

“王铭于本王有恩,本王前来拜祭也是应当。”

“即便有恩也是滴水之轻,末将倒认为是王爷重情重义。”

秦穆看着他,“本王没记错,你后日便要远去西北,不如明日来王府一聚,算作践行。”

“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

就在此时,突然从四周的丛林里唰唰地射出几支利箭,秦穆与王翰反应及时,闪身躲过。一旁的梦月没来得及闪躲,利箭擦着他的袖口刷过,好在只是破了点皮。

“保护王爷!”王翰对着不远处随行的侍卫大喊,侍卫拔剑刚来,将穆王护住,此时林间再飞出几支箭,穆王将梦月扑倒在地,“小心!”一支利箭从他们头上飞过。

“多谢王爷。”梦月道。

穆王起身,拉起梦月,“你紧随本王身后。”

虽是在这紧急关头,梦月看着秦穆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伴随着唰唰飞出的利箭,林间冲杀出四名黑衣人,个个手上抡着弯刀。

“王爷,剑!”随身侍卫将剑抛了过来,秦穆接住,抽出剑,一手牵着梦月一手握着剑,与其中一名黑衣人打斗。

霎时间,清净的墓地变成了厮杀的修罗场。

双方厮斗半柱香时辰,王翰的长剑刺入黑衣人的胸口,低喝一声,拔剑抽出来,黑衣人双目瞪大往后倒去。

那边秦穆对付的黑衣人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缠斗许久未见胜负,王翰欲要上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不了林间一点银光一闪,他心头一震,明白过来那一点闪光是什么。

紧急之下,飞身而起,将与秦穆缠斗的黑衣人从侧边踢开,大喊一声王爷,用身子将他护住。随着一声皮破肉绽的声音,王翰口里喷出一口鲜血。

方才从林间射出的一支利箭,现下不偏不倚地插在王翰的背后,妖红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衣。被踢倒的黑衣人再次起身,想要趁机偷袭。

秦穆怒目圆瞪,原本牵住梦月的手松开,搂住怀里的人,右手的剑往一边奋力挥剑,这一剑潜藏着无限的力量,砍下了那名黑衣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