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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好求(6)

到了这一步,郑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看了眼旁边的温谚,发出求助信号,温谚抬头,也看了他一眼,淡然对苏曾说:“坐下来吧,我给你换药。”

这一晚,几个人饭都没吃好。

郑却听了苏曾说那话,被她轰着,只好先去了律所。

吴争替他们同警察录了口供,也回了医院。在外面带两份小馄饨,鲜虾蟹仔馅的,直接送到苏曾的病房里。那时温谚还在。

吴争第一次正式和苏曾打招呼,只不巧苏曾心情不佳,应得很是敷衍。

吴争讪讪打量她一圈,说道:“那人被警察带走了,想必今晚出不来的。苏律师是吧?我刚才刷了微博,看到有人发照片上去了。不过还好,温医生那时叫我护着你,没让人拍到你的脸……”

温谚轻咳一声,把馄饨盒子撕开放好了,给了苏曾一双筷子,说:“先吃东西吧。”

吴争接道:“对对对,先吃先吃!”

苏曾看着那碗馄饨,许是这之前发过火了,怒气走了一半,她脾气虽不好,但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缓过来后,看人送来热汤馄饨,遂对吴争的口气也好了很多,还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同他们讲了事情的经过。

“那个男人是我当事人前妻的哥哥,有段时间微博上爆料说帮家暴者辩护的人,就是我。我当事人与他前妻结婚三年有余,感情一般,婚后没孩子,原告也没工作。事发时我当事人动手打伤原告,验伤报告显示肌肉组织挫伤,肋骨骨折,同时,还让她流掉一个孩子。我替我当事人辩护,答应了官司,原告得到医疗赔偿,但需净身出户。她的家里人不满结果,于是就找上我了!”

吴争心惊,不知是为这段教人凝眉的官司,还是苏曾那不咸不淡近乎冷漠的口气。

他不由问:“这么听来是你方过错,怎么女的还输了官司?”

苏曾吃着馄饨,抬眼道:“打官司时查出了原告曾与人私通,孩子并非我当事人的,她在法官面前证词前言不搭后语,我当事人与她发生争执时,无第三者做证人,’家暴’只算片面之词。这种情况,官司肯定要输的呀!”

吴争仍有不解:“可是为什么只听说网上在讨论家暴的事,却没人说女人外遇呢?”

苏曾眨眨眼道:“我不懂这件事情为什么要被讨论?难道你是觉得,如果男人错了,我就该被打,如果女人错了,我就值得被原谅?一码事归一码事的好吧?”

吴争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他看隔壁,温谚没有要参与的意思,他吃完一碗馄饨,收好盒子,对苏曾说:“以后还是别往外面去了,吃了那些辣椒和油腻的东西,伤口好得慢。”

苏曾扁扁嘴,也没应。

温谚看了眼吴争,又道:“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你吃好也早点休息吧。”

他站起身来,吴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站起来。

苏曾抬头:“你这就走啦?”

温谚嘱咐她:“晚上这层有值夜班的护士,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找她。”

苏曾哼了一声,挥挥手说:“那就拜拜了!”

温谚顿了顿,收起袋子,与吴争出了门。在空荡的走廊,吴争走在他身旁,走着走着笑出声来。

温谚看向他:“笑什么?”

吴争道:“你这个小青梅,倒是蛮有意思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头三天留言的发红包,今天明天会陆续发完,大家看一看有没有收到,漏掉的记得提醒林子啊!!!

还有,为什么评论越来越少了,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快说是不是!!?_?

☆、Chapter 1

不等第二日,网路上就苏曾官司一事又炸开了锅,热度直逼最近刚刚宣布恋情的两位明星大腕。事件更是如多米诺骨牌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网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上面添麻烦,此事一曝光,关于苏曾的一切都被扒出——真应了郑却那张乌鸦嘴!

苏曾睡觉前,打电话与父母报平安,得知此刻正有本地记者和几位情绪极端的正义人士堵在家门口,二老干脆关了家里经营的茶馆,没有犹豫就搬回了东西弄的老房子,好歹清静一些。除此,苏父并没说其他。

倒是苏母怨了几句女儿:25岁的人了,行事仍不知轻重,不懂灵活。苏曾左耳进,右耳出。挂了电话后,她立在窗外遥望医院正门方向,见万家灯火,心知那之下,也必有不少人在等候对她进行“审判”。

苏曾头都大了,这晚夜里翻来覆去,直至深夜才终于入梦。

次日清晨早起,八点多病房门被人敲响。苏曾没睡好,一睁眼见凌护士来查房,皱着眉头一语不发去了洗手间。

凌护士在外面问她:“苏律师,今天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呀?”

苏曾挤了牙膏在牙刷上,塞在嘴里,含糊又敷衍地哼哼两声,一边刷牙一边闭着眼睛。

过了会儿,凌护士在外面又说:“苏律师,你的手机响了!”

苏曾睁开眼睛探头出去,口齿不清地问:“谁?”

凌护士把手机递给她:“不晓得呢,没有备注。”

“谢谢你。”苏曾接过来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认出来号码是郑却的。

她把手机放在洗手池旁边,按下扬声,张口就问:“干什么呀?”

郑却担心她的状况,来问她的情况:“今早有没有不舒服?”

苏曾嗤一声笑说:“你怎么转行了?刚刚护士才问过你就也来了!”

郑却道:“不跟你开玩笑的!我同你讲,我今早去了警察局,那边有人来保人了,霍老大拖人按住了没让同意!今早警察就会去医院问话,我来提醒你一下!”

苏曾没好气道:“谢谢二师兄!别烦我了!”

郑却笑出声来,笃定说:“我就晓得你要生气!别烦啦,我在同你讲一件事让你开心开心好吗?”

苏曾凝起眉头:“什么好事?”

“苏家爸妈昨天晚上就搬去东西弄了,暂时没有受到骚扰。”

苏曾犯了个白眼:“这事我晓得,昨天打电话时我爸讲过了。你去我家了?去做什么?”

郑却解释:“你出这么大事,我当然要去慰问一下苏家爸妈!”

苏曾道:“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姐也回了东西弄?”

“不是,你说你爸爸同你讲过他们回东西弄了?”郑却有一丝慌张,转移话题道,“那么温医生去过你家,苏家爸妈也讲过了?”

“谁?你说谁去了我家?”苏曾这会儿脑袋像被人敲了一下似的猛地清醒了,只是觉得耳朵听得不怎么真切。

郑却听她反问,便知她还不晓得这件事,他得意道:“你打电话时间早吧?我去你家时蛮晚了,去到就见温医生也在,家里提了水果和酒酿圆子,坐着正说话。”

苏曾拿毛巾擦干嘴巴和双手,凑过去把手机的扬声按掉,探头出去看了眼外面的凌护士,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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