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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好求(37)

咬痕就在他脖子上,偏后,伤口不深,有些发紫。

苏爸爸气道:“这丫头真是的,多大人了还咬人!温谚你怎么也在?”

温谚看了眼霍存异,道:“我正巧走在楼下,看到她了。”

苏爸爸又教育了一番霍存异说:“小霍你做得不对!晚上你打电话来时,苏曾妈妈就叮嘱过你们,千万不要多喝酒!”

霍存异认错,在长辈面前,只不住点头:“实在抱歉,苏爸爸,怨我!”

苏爸爸叹口气,不想多说,桌子上还放着给苏曾买的蛋糕,他看了眼,说:“丫头,长一岁了,还这样……”

屋内,苏曾躺在床上后,就消停了下来了。

苏妈妈洗了毛巾给她擦擦脸,知道她听不见,也忍不住说道:“臭德性!等你醒了我再给你算账!”她搁下毛巾后出门去,见到温谚,倒有些歉疚。

前两日她找了温谚过来看看苏曾流鼻血是为什么,今天他来两次了,苏曾不在,不想,到了晚上却是他将烂醉的苏曾给扛回来的。苏曾那丫头,还咬了人。

苏妈妈怕苏爸爸大手大脚不会处理伤口,温谚自己弄又不方便,特地走过去看了眼伤口,叹道:“这印子不深,可要几天下不去……温谚啊,真不好意思呀,苏曾那妮子喝多了,啥也不知道!”

温谚摆手说:“不碍事,她怎么样了?”

苏妈妈道:“不闹了,估计一会儿就睡了。”

温谚点头:“那我也不叨扰了,苏妈妈你们早些休息吧。”

霍存异见此,也急忙说:“那我也走……”

苏妈妈带着歉意,送他们出门:“温谚,那你脖子要好好看一下哦……”

“晓得了苏妈妈。”

两个男人一起走出去,霍存异手里还提着温谚的东西,到楼下,他给温谚:“温医生,你的东西。”

温谚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苏家的窗户,心里叹口气,把东西接过来说:“谢谢。”

霍存异笑说:“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把她弄回家去。”

温谚摇着头苦笑,最后,两人分别。

霍存异坐在车上,看后车镜里往回走的身影,扶着额,思绪万千。千万思绪中捉到一个头,眼前却是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朝气蓬勃的苏曾。

曾几何时,他也曾在梦里亲吻过这个女孩,也曾在牵起她的手时乱过心……如今,最难张口是旧情,最难维持是初心。

次日清晨,暑气过了,风凉了许多。苏曾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头发乱成鸟窝。睁眼时,苏妈妈正在她房间里拖地。

听到她的动静,苏妈妈走过去在她身上狠狠拍了一下!

“可算醒了!快起床!”

苏曾赖在床上,“哎呀”叫着:“难受……”

苏妈妈道:“你还难受了!活该!昨天咬人时倒是挺爽呀?”

苏曾翻过来身,问:“谁咬人?我?”

苏妈妈把拖把立起来,睨着她道:“不是你,还是谁?”

苏曾愣愣的:“我咬谁了?”

“温谚!喔唷那一大口,恨不能咬出一条项链!青青紫紫不要太好看了!”

苏曾嘴巴张着,她猛地坐起来。

她头痛欲裂,怎么也想不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过生日去了酒吧,在包间里喝酒唱歌,最后霍存异送她回家,还喂她吃糖,说她嘴巴臭……后面呢?

温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咬了他?她为什么咬他?苏曾严重怀疑苏妈妈话中的真实性。

“哎呀!”她突然想起来今天还要带文件去见袁文英,事情有不少……苏曾抱着脑袋,下床去,自己后悔,“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

苏妈妈哼哼两声:“马后炮!喝得时候怎么不想?多大的人了,自己的身体一点不注意,前几日还总流鼻血,接着就喝烂醉!总觉得自己年轻就瞎折腾是吧?再过几年,有你好受的!”

苏妈妈越念,苏曾头越疼,不止疼,还晕……

她扶着去了洗手间,刷牙时觉得舌头发麻,口渴得能喝下一桶水。

心里还在想,到底怎么回事……温谚……她真的咬了温谚?

她洗过脸,拖完地的苏妈妈探头过来,说:“阿曾,你倒是说句话呀,昨天咬了人家温谚,怎么办?”

苏曾拖着脑袋,心说,怎么办?我让他咬回来好不好?

苏妈妈虽然与温妈妈关系不和,总不是刻薄自私的人。昨晚睡下后,除了心愁女儿,眼前还有温谚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知王稚乔晓得后,又要说些什么是非。

她早晨做了早餐,自己做了生煎,苏曾还没吃,她就说:“你快点吃饭,吃过了给温谚带一些,要好好同人道个歉,搞不懂你这妮子,不是喜欢人家吗?怎么说咬就咬了,昨天是没认清人吧?要认得了,咋还能舍得下口咬!”

苏妈妈这样说,苏曾终于相信,她是真的咬了温谚……

看着苏妈妈在拿布袋装生煎了,她心里却复杂极了,一面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像苏妈妈说的那样将人咬出了个好歹来,一面又不知如何面对温谚,毕竟在此之前,她是气他的……

如此心情转换着,苏曾觉得自己就像这生煎一样,正面被蒸得鼓起,反面被煎得焦脆,内里又是热烫的。

她吃过早饭,被苏妈妈催促着出门。

也看到霍存异发来的微信,问她近日上班是否有问题,她问他昨晚怎么回事。霍存异只回了四个字——酒后失疯。

苏曾想把他拉黑……她拿着东西,继续走,却刚走到温谚家的楼下就觉得足有千斤重。硬拖着自己,走进去,上了二楼,敲了门,里面有人应:“来了。”

是温谚的声音……苏曾一顿,下一秒几乎要逃走。然而在她逃走前,门被打开——温谚出现在门口,看到她,猛然一愣。

苏曾正了正身子,眼睛下意识往他脖子上看,终于看到了他脖子上贴着的创可贴。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苏曾垂下眼睛,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我妈一早做的生煎……你吃早饭没?”

温谚顿了顿,让她进来:“进来吧,我爸妈一早回祖母家了,我还没吃饭。”

他今天上晚班,早上没去医院。

苏曾却站在外面,抬头又看了眼他的脖子说:“我妈说我把你咬了……我昨天喝多了……忘了都做过什么了……”

温谚轻声一笑:“我晓得你会忘,没事。”

苏曾盯着他:“真没事?”

温谚摸了摸脖子,摇头,虽然,还是有些疼。

他道:“你进来吧,我正好有个东西要给你。”

他说完,转身往屋里走,苏曾在门口顿了两秒钟,紧跟着进去了……

苏曾很紧张,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温家,小时候她常常来,有时为了赖在这里,会让温谚陪她做一天的作业。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再进来,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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