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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好求(20)

晚饭后,温妈妈收拾了厨房,便去儿子房间里,偷偷道:“阿谚啊,吴医生的妹妹……你觉得怎么样啊?”

温谚手里忙着论文,漫不经心道:“什么怎么样?”

“就是吴小姐呀!”温妈妈心花怒放道,“妈妈瞧着她挺好的呀,你一定要同她多多接触!”

温谚听出端倪,接道:“妈,这种事情不能强求,要讲缘分的。”

“谁讲这就不是缘分呢?你看,你同吴医生关系好,他妹妹又这么不错,要是在一起,那是亲上加亲!而且呀,居家,过日子,需要的就是吴小姐那样的人!也许她就是你的缘分,你要是放掉了,岂不是可惜!”

温妈妈在耳边不停念叨,温谚无心继续,干脆阖了笔记本,转过椅子说:“再说吧。”

温妈妈着急了:“什么再说,你年纪不小了,翻年就是三十二!还要再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爸爸妈妈都入土了再说吗?”

温谚叹道:“我自己有主意的。”

温妈妈道:“妈妈是教你多主动些……你这孩子,总不见你对女孩子上心,身体也无大毛病,怎么就——哎呀!”温妈妈突然想到什么,“阿谚,你该不会……喜欢男孩子吧?”

温谚蹙眉:“胡说什么呢!”

温妈妈连忙说:“喔唷这可要不得,妈妈接受不了的!”

温谚脖子都红了,哭笑不得:“妈,你想多了。”

温妈妈不相信:“那你为什么对女孩子不上心呀?你快同我保证,说你喜欢女孩子,不喜欢男孩!”

温谚觉得可笑,被这样催促,不得已,对天道:“好,我保证,我真的喜欢女孩子!”

温妈妈拍拍胸口,大叹一口气说:“你可要吓死我了!不行,你还要再保证,你会与吴小姐试一试!”

温谚苦恼,站起身来将温妈妈往外面推,借口道:“我真的有自己的主意,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温妈妈不肯:“你要保证的呀,不然妈妈睡不着觉!”

温谚道:“您不睡觉,我要睡了。”

他到底是成年男子,力气大,把温妈妈推出去,关上门,耳根终于清静。

一个人时,也想得多。

以前听人说过,人过了三十岁之后,所有的轨迹都是在重复前三十年,认知固定,顽固得块石头,说得大概就是他现在。温谚并非爱情至上主义,他一直以来想到的,就是平凡生活。

母亲并没有说错,他如今,却又在执着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修)

☆、Chapter 3

次日上班时,温谚见到吴争便想起了温妈妈说的那些话。

后来他还未讲什么,吴争已经主动与他提起妹妹的事,言道温妈妈曾问过吴恙有没有男朋友,平时爱好又是什么。吴争是聪明人,稍微一想,便觉出温妈妈的意思。

同温谚提及时,吴争直接说:“不要说温妈妈对我妹妹满意,我妹妹对你也是满意的,她不讲,我却能看出来的。”

友人这样说,温谚觉得身上又多了层负担,正要解释,吴争却又话锋一转,道:“可我同你朋友多年了,你也晓得我是开明的人。男欢女爱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当事人说好了才算的,我妹妹对你有意,也要问一问你有没有才能继续!你要是没那意思,就只管同她讲好了,她年纪也不小,懂得这些的。”

温谚顿时开朗,点头说:“我只是怕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尴尬。”

吴争大笑:“这有什么,讲真的,我妹妹可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柔弱。”

温谚认可道:“你妹妹很有想法。”

吴争当他是在夸赞,笑着说:“小时候她就学习好,比我强,我这是熬出来的,她是有真材实料的,研究生读完就自己去了北城的医院,要没点想法,她一个女孩子怎么熬得下去?”

两人这样一路走,一路聊,轻松自在。

吴争说着,突然又道:“温谚,其实我倒觉得,你要是对苏律师有意,也是可以试试的。”

温谚撇头看了他一眼,吴争忙道:“你别这样看我,今天就算你不准我讲,我也是要讲的,我是回去才想起来,那时在国外,你唯一交往过两个月的姑娘是位学艺术的,仔细想想,她与苏律师真是有些像……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只用回避解决,我晓得你怕什么,但若是换作是我,我不会怕!苏律师年纪毕竟不大,以后成长的机会还有许多……”

温谚心头一颤,仿佛那层一直不愿揭开的薄纸,突然被人掀开了。

他轻声说:“旁观者清,也许你说的没错……可我还是要拿捏一下。”

吴争看他如此坦然,心里的忧虑算是放下了。他晓得温谚是个有担当的人。忍让与忍耐,并不就说明会被别人随便左右,若最后他想明白,不选苏曾,选了自己妹妹,今后也必定会对她负责到底……

这日之后,吴小姐与温妈妈越来越近。

温妈妈只怕旁人看多了爱说闲话坏人家姑娘清白名声,否则早将她当作自家儿媳妇对待了。吴小姐作为当事人,心里就更清楚了,平时见着温谚,含羞带怯,欲语还休,女儿心昭然若揭。

此情此景教苏妈妈看到,回到家里,她不敢明里与苏曾说,暗地里便同苏爸爸说:“王稚乔自己招来一位贤惠媳妇,却不晓得自己儿子一眼都没看过那姑娘,这事谁讲得准呀?”

苏爸爸茶馆重新装修,近几日忙里忙外,已是疲倦,不愿听这些是非,摆摆手说:“既然讲不准,就不要讲,过几天我和装修公司谈雕窗的价格,你同我一起去吧,不要在家里整日无所事事,净讲闲话。”

苏妈妈嘟囔道:“我不懂这些,你要找人,不如再去叫霍律师,那间公司不正是他介绍的吗?”

苏爸爸这一想,的确,改日就叫了苏曾请霍存异过来。

苏曾这段时间一直被袁文英锁着,消磨着性子,李松那事儿总算是搁下来了。

她许久不去律所,到这日才又同霍存异联系。白天霍存异去了温爸爸的茶馆,谈好装修的事之后,便开车去接苏曾。

天气持续高温,日长夜短。苏曾没想到他会来,天气热,他湿透了后背,额前的头发也有些潮湿。

苏曾讶异:“事情办完啦?你怎么没回家,跑来这里做什么呀?”

他说:“你这妮子真没良心,算起来我也帮了你家人许多,你半句感激话不讲,见了我却还一副嫌弃模样,你还想不想回律所了?”

苏曾笑了,捶了下他的肩膀说:“这么小心眼呀?我谢谢你还不行吗?你快讲为什么来,我猜你绝不只是来邀功的!”

霍存异抓住她的腕子往车前带,也笑了,说道:“前几日就听郑却说你最近不开心,今天趁着机会同你见一面,听听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讲的。”

苏曾翻个白眼道:“不止郑却讲了,你今天去我家,我妈一定也讲了不少!”

霍存异道:“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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