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拿什么灌溉你,我的小受(出书版)(16)+番外

弛恩满心欣慰,如果小黑揪着他刚才说过的「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这句话,他还真不知怎么反驳。

为了表示对小黑乖巧的喜爱,他又多叫了一杯牛奶。

小黑的状况与一般孩子没什么区别,吃过饭,回家的路上就昏昏欲睡,让弛恩一路把他抱回去,回到家里却又精神起来,窝在沙发里玩弄着遥控器,研究电视机。

「不许玩了,睡觉的时间到了。」弛恩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睡觉?」小黑四下望去,露出迷惑的眼神,「去哪里睡?」

「床上,我睡沙发。」弛恩指了指床的方向,他希望小黑尽可能睡的舒服些。

小黑歪过头,好像不明白床和睡觉之间有什么联系。

「床不是圆的。」他说。

「当然不是了。」弛恩笑起来。

小黑转过头来眨眨眼,「不圆不能睡觉啊。」

弛恩迷茫的瞪大了眼睛,听不懂小黑在说什么。

觉察到弛恩的迷惑,小黑有点着急,胡乱的比画起来。

「那个……那个哪里去了?」他伸出胳膊抱出一个环,「圆的……会摇晃的……很暖和……」

弛恩还是不明白,小黑急的快哭了,跳到地上扯住他的衣角,「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那个圆的!可以缩在里面的!」

「你在说受果?」弛恩恍然大悟。

小黑拼命点头。

受果……早就没有了……

早就被人毁掉了。

弛恩无法把真相说出口,只能摸摸小黑的头。

「受果没有了。」

小黑抬起脸,不相信般的望着弛恩,看他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渐渐红了眼圈。

「为什么没有了?」他轻轻的问。

弛恩把他抱起来,「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别再想它了,晚上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小黑动了动身子,没有挣扎,静静把头靠在弛恩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弛恩耳边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不哭了,」他低头亲亲小黑的脸,「乖。」

小黑伸手搂住弛恩的脖子,低声呜咽起来,却没有说出任何责怪或者怨恨的话。

弛恩抱着他上了床,关上电灯,慢慢的抚摩着小黑的背,小黑感觉到怀抱里的温度和被抚摩的舒适,渐渐停止了抽泣。

直到小黑睡着很久以后,弛恩都没有倦意,反复思考,怎样才能让小黑重新高兴起来。他虽然什么都没有抱怨,但是心里一定很难过。

要找一样东西替代他的受果,能让他蜷缩在里面睡觉。

还要能悬挂,最好还能一上一下的颠。

弛恩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窗外凌乱的光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的。

比如说,睡袋。

于是这天晚上,一向很少做梦的弛恩,梦见了小黑钻在悬挂的睡袋里,一左一右的摇晃着。

第二天,弛恩特地起了个大早,借公用厨房自己做了早饭。像过去一样,随便煮些面条打发自然是不行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住,小黑需要营养。

端着吃的回房间的途中,遇见了房东太太,两人过去的对话内容,一般是停留在房租的问题上,但是这次弛恩一回家,就把过去欠下的钱全都付清了,看见她时再也不会心虚紧张了。

他对着大婶咧嘴一笑,快步走进自己房间。

床上没有人,洗手间里正传来哗哗的水声,小黑已经起床了,弛恩过去看了他一眼,确认聪明的小黑已经学会洗脸和刷牙的方法,没有弄的一团糟之后,把早饭摆上餐桌,又打开电视机,然后翻开早报读了起来。

除了早饭丰盛一些,吃饭的地点从床上转移到了桌子上之外,一切和过去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弛恩在心里想。

今天的头版头条,全是关于刚刚结束的种受比赛,看了报导才知道,原来这次的比赛,得到许多名门贵族的赞助,属于一场形式上相当隆重的比赛,能够凭自己的实力闯进决赛,实在是相当的幸运。

虽然对手太弱也是一个原因。

弛恩喝了一口咖啡,把报纸翻过一页,上面是关于优胜者的介绍,理所当然的,没有自己。

获得最终胜利的是阿尔冯肖维尔公爵,弛恩对这个名字有很深的印象,他属于一个名叫谢莱斯的星系中,名声显赫的古老家族,掌握着那个星系大部分的经济与科学技术。

不过弛恩一向对这种火车一般长的名字没什么兴趣,有些人喜欢用姓名的长度,来标榜自己的身分和地位,而在他自己看来,姓名不过是用来称呼的一种工具,必须简单好记。

为了达到简单好记的目的,他甚至一离开家,就把自己的姓氏给抛弃掉了。

这时电视新闻也开始报导种受比赛了,此时正是优胜者肖维尔公爵的演讲,弛恩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但是公爵令他很失望,弛恩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在进入决赛的其余六人中看到过他,这也就是说,肖维尔公爵很可能并没有自己出赛,而是像很多贵族子弟一样,只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而让其它人代替自己进行劳动。

给了不少钱吧?搞不好这比赛的资金,都是他提供的。

弛恩冷笑了一下,富裕的贵族就是喜欢用金钱,来购买他们得不到的东西。

肖维尔公爵依然在兴致勃勃的演讲,他看起来并不年轻,似乎是已经度过青年时期,正要迈入中年的年纪。

不过他脸上那种贵族典型的容貌,依然很明显:银发,脸颊瘦削,脸色略显苍白,表情里带着一些冷漠傲慢的神色,即使再怎样微笑也掩饰不掉。

弛恩过去就相当讨厌这种虚伪的容貌,连带的一起讨厌贵族,现在也一样。

「要使传统种受业重新恢复活力,我认为增加受种的种类,改变一些已有的特性相当重要,毕竟人们都喜欢养育更与众不同的小受,这也就是这次比赛的主要目的。」

肖维尔公爵说话的声音,在弛恩耳中也充满了贵族的气味,温和,平静,却很疏远,带着一点神经质般的紧绷感。

不过,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这场比赛的目的。

拥有万贯家产,钟情于种受游戏的公爵,制造出一批新型的受种,将这次比赛当作现场实验,既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又让无聊的贵族青年们,有了打发时间的好方法,还收集到了具体的实验资料,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而拥有职业病的弛恩,对这次实验是否有效毫无兴趣,他想知道的,只有这些种子的特别之处。

受种的颜色总共有七种,黑色也是其中之一,参赛者以随机的方式,抽取受种予以种植,评委在每种颜色中,挑选最优秀的一人进入复赛,最后决定优胜者。

弛恩竖起耳朵,等待着公爵解释不同颜色受种的特质,没想到他只以一句「我相信这些新型的受种投放市场后,一定会受到大家的喜爱」,就结束了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