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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灌溉你,我的小受(出书版)(119)+番外

弛恩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放在桌子上,瓶里盛满了粉红色的液体,在弱光的照射下闪动着美丽的光泽。

「这是……」九焰露出迷惑的眼神。

「你该不会忘记自己当初交给我什么任务了吧?」弛恩笑了一下,「这就是你所说的,种植体母星的秘器。」

「真的……有秘器存在吗?是什么?」

「是水,种植体的生命之源,母星上的水。」

「你确定,这就是能拯救世界的秘器?」九焰怀疑的问。

「我当然不能确定,」弛恩摇头,「这只是我和游霖的猜测,过着原始生活、无欲无求的种植体,不会将财富和武器当作信仰,也不在乎所谓的科学技术,对他们来说,唯一视如生命的就只有水,能使他们成长的水。

「在种植体的母星上,我们在小黑的指引下找到了一个神秘的光源,它同时具有光和水的二重性,当被盛入器皿后就会变化成液体,于是,我便带着它回来了。

「在见你之前,我通知军队,将水稀释后,在城里进行人工降雨,或许真的会有用,可以像药物一样消除瘟疫。」

「最后……拯救世界的……还是小黑吗……」九焰虚弱的垂下头,「天生的血统,果然还是拥有强大的力量……」

「你又在钻牛角尖了,一直以来努力对抗彼德洛军,保护谢莱斯星系的不是一直都是你吗?每个人所能做的都不一样,从来就没有所谓的重与轻。」

弛恩说完,把桌上的小瓶推的更近一些,「这是给你用的,把它喝下去,疾病就会痊愈,不要忘记你身为议员的义务,我们的国家还需要你。」

九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终于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死亡只是逃避,即使国家不再需要我,我也应该履行自己的义务。」

「真高兴你也能这样想,」弛恩突然眨了眨眼,然后笑起来,「不过,我担心你过于自傲,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所以预先做了一件事,现在,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九焰皱起眉。

「因为一直记得你的狡猾,所以我事先打开了这个房间的实况转播装置,我知道这里的转播会插入谢莱斯所有行星的电视频道,所以,从刚才到现在,整个谢莱斯的人民都在看着我们呢。」

弛恩说完,冲着惊呆的九焰笑了笑,快步逃出会议室,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笨拙,甚至有一些迟钝,九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半晌动弹不得,连生气都忘记,过了很久,才自嘲似的笑起来。

「原来……最后的赢家……是你啊……」他喃喃自语。

那天晚上,一场粉红色的暴雨将呆立着的人淋得通透,商业街上,广场中,无数人在惊讶万分的通过电视看着九焰自白的时候,与可怕的瘟疫告别。

星球恢复了健康。

不久之后,一个由人民自发的组织出现在谢莱斯,开始了对九焰无休止的弹劾,无论他有着什么样悲惨的过去,都不能抹杀他所犯下的罪。九焰对此早有觉悟,唯一的要求是完成手边的工作,没有遗憾的离开议员的位置。

那天天气很好,军队前往迎接被彼德洛夫军俘虏的馨,因为将军去世,指挥官的重病,以及九焰丧失权利无法再战,他们没有了继续战斗的理由。

不过,这场战争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彼德洛夫将军在天之灵,应该也能得到安慰吧?

馨被一群士兵护送出暂住的旅馆,走上大街的时候,阳光刺的他流出眼泪,这久违的温暖,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

费尔洛斯被抬在担架上,远远看去,毫无血色的脸彷佛是一张白纸,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感觉到动静,费尔洛斯微微睁开眼。

「一切都结束了,」他轻轻的说,「你自由了,而迎接我的想必……是铁窗生涯吧?」

无论战争的目的是什么,背叛国家,与政府为敌,终究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行为。

馨静静的看着他,过了很久,才像鼓起了全部勇气似的,凑近一点,握住他的手。

费尔洛斯颤抖了一下。

「我会等你的……」他小声说,好像是不敢被听见,「因为……我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清楚……」

「哼,」费尔洛斯冷笑,「到了最后,你还是这么的别扭。」

馨垂下头,腼腆的笑了起来。

「那么……别扭的馨,能不能吻我一下?」费尔洛斯眨了眨眼。

馨愣了一下。

「不愿意吗?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满足我?」费尔洛斯抬头望着他,显得很无辜。

「你真是……」馨摇了摇头,然后向四周看看,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才低下头,飞快的在费尔洛斯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费尔洛斯咋了咋嘴,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等我出狱了,再好好调教你。」他冷冷的说。

「不要忘记我是机器人,不会有感觉。」馨笑了笑,然后示意医生过来,将费尔洛斯带走。

看着他被抬进救护车,馨长长的吁了口气,站在原地,直到政府军的士兵叫了他的名字,才像突然回过神一般。

「我们可以回去了。」士兵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我知道。」馨点点头,「有一件事,我想打听一下。」

「什么事?」

「现在……如果机械身体想要重新改造成人类身体的话,需要怎样申请呢?」

他温和的问。风吹在他的额前,遮住了眉眼。

几个月后,九焰被迫离位,谢莱斯成立了临时政府,政权交替,新旧变化,是国家不可避免的命运。

一个温暖的日子里,弛恩前往政府医院,顶层的特护病房里。为他开门的是久未谋面的兰钦,肖维尔公爵的侍从,那时因为尾随公爵,才能在他被波雅医生打伤后及时救了他,避免了一场悲剧。

「你还好吗?」看见躺在床上的公爵,弛恩挥挥手。

「有兰钦在,怎么会不好?」公爵微笑起来,兰钦立刻红了脸。

「下次不要再偷偷跟着我了,很危险。」公爵捏了捏他的脸。

「前提是大人不要再做危险的事。」兰钦认真的说。

弛恩笑起来,他很高兴,一直活在痛苦和寂寞中的肖维尔,终于找到了自己爱的,并且也爱自己的人。

「对了,波雅……现在在哪里?」毫无征兆的,公爵突然开口问。

「他……」弛恩愣了一下,「他……还是在监护病房,医生说,也许他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波雅医生是被路人发现并且救回的,对公爵以及自己开的那两枪都偏离了要害,也许在他心里终究有一丝不忍,最后还是动摇了。

只是他在脑部的伤,比公爵的伤要严重的多。

「这样对他,应该也比较好,」公爵叹息,「也许当年他在车祸重伤之后,就应该死去的,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